孤鸷怔怔地看着那白衣男子,心中莫名涌起一种敬畏的感觉来。
白衣男子无论从外貌还是身形来看,都是孤逸无疑。
只是,孤逸明明在那个村子里的,已经跟杜婉儿成亲了,此刻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孤鸷在心里劝服着自己,努力让自己将不远处的那个白衣男人与孤逸不要划上等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孤鸷的心中,却是遏制不住的惊喜,似乎那白衣男子,正是孤逸无疑。
与孤鸷一般的,还有星夜,看到白衣男子的那一刹那,星夜的心中也狂跳不止,虽然直觉里告诉星夜,这个孤逸必然是假的,但是与孤鸷一样,星夜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根本不是易容的,而完完全全是真实的孤逸。
相对于孤鸷和星夜的感觉,苦儿淡定的多,之前在村子里见过孤逸,看到孤逸对扣儿始乱终弃,还说什么失忆,对他的感觉本就不好,如今就算面前的那白衣男子不是假冒的,而是真实的,苦儿对他也无甚好感,所以看到白衣男子急匆匆走到了扣儿面前,苦儿下意识便挡在了扣儿身前,“你是谁,要做什么!”
看着苦儿一脸的警惕看着自己,“孤逸”的目光从她的双肩越过去,落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扣儿身上,“扣儿,你,你怎么来了?”
见“孤逸”对自己无视的模样,苦儿心中更加恼怒,她一把将扣儿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则往前迈了一小步,“喂,我说你这个假冒的,姐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假冒的?听到这三个字,“孤逸”的目光陡然收紧,随后便定定地落在了苦儿身上,“苦儿姑娘,才一月不见,我何时变成了假冒的?”
“真的孤逸----”苦儿见“孤逸”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苦儿下意识想辩解,亏得身边的星夜一把将她拽过,示意她噤声。
苦儿不解,看着星夜那凝重的神色,陡然便惊醒,孤逸的去向确实是一个秘密,不能轻易说与他们听,否则便会打草惊蛇。
星夜这有意的举动和苦儿那突然的沉默,自然都没有逃过“孤逸”的眼神,只是他对此,似乎并不介意,而是直接走向了扣儿,看着一脸木讷的她,眸光深邃,“扣儿,你这是怎么了?”
扣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孤逸,双目已经有些茫然,只是那片茫然之后,有一丝丝的电光般的光芒闪过,瞬间消失。
“孤逸”看着扣儿抬头看着自己,脸上却是云雨未动,心中莫名,他伸出双手抓住了扣儿的双肩,“扣儿,你到底怎么了?”说罢,“孤逸”抓起扣儿的手腕,顺势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很快,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侧身朝着她身边的三个人冷声道,“她是怎么中毒的?”
孤鸷一愣,随后鄙夷道,“这件事情,需要去问孤鹰!”
“孤鹰?”“孤逸”面色一沉,随后拉着扣儿不一言转身离去。
孤鸷和星夜愣了愣,随后便紧紧跟上,而苦儿,早在“孤逸”拉着扣儿离开的时候,便大声嚷嚷着“住手!”追了上去。
“孤逸”哪里都没有去,径直拉着扣儿去找了孤鹰,孤鹰正在厅内看着什么,听到外间有嘈杂声,便起身去开门,只是“孤逸”还没有等到孤鹰开门,便已经一脚踹开了门,随后气势汹汹将扣儿拉到孤鹰面前,“孤盟主,给我个解释。”
孤鹰看着“孤逸”,脸上一阵尴尬,看着孤鸷星夜和苦儿三个人也跟了进来,便屏退了一起跟进来的弟子,轻轻将门关上。
“孤盟主稍安勿躁,我找到扣儿姑娘之时,她已经是如此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孤鹰,你莫要胡言,昨日里你才用扣儿姑娘的安危来要挟我们留下,如今却推得一干二净!”孤鸷气孤鹰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当下气愤道。
“孤兄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之前你们是要执意离去,我无法之下,才用扣儿姑娘的安危来劝使你们留下,我也是好心而已,要是扣儿姑娘如此模样出去了,万一有个好歹,我孤月盟也是有责任的。”孤鹰打着哈哈道。
“既然如此,那孤盟主应当是有法子解了扣儿姑娘的毒的,还望可以高抬贵手。”星夜按住想继续与孤鹰据理力争的孤鸷,笑着对向孤鹰。
“要是我有法子,一早就与扣儿姑娘解毒了,我之所以要留下各位,就是想等着孤盟主回来,孤盟主对解毒之事甚为擅长,也许他有办法也未定。”孤鹰一边说这话,一边朝着一边的“孤逸”扫去。
“孤逸”听这孤鹰与孤鸷的争执,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扣儿身上,如今听孤鹰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只能摇摇头,“扣儿之毒,我目前尚未有定论,只是孤盟主方才自己也说了,既然你们现扣儿的时候她已经中毒了,你们便负有不可推却的责任,扣儿的毒,我会想办法去解,只是你们必须全力配合我。”
孤鹰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孤盟主需要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件,只要孤月盟能够做到的,我们定然全力配合。”
看着一脸笑容的孤鹰,“孤逸”的面色,依旧是淡淡的,“孤盟主能做到,自然是好的,不过还有一事,孤盟主莫要忘记了,我还未有接任孤月盟盟主的位置,所以你无需以盟主相称。”说完这番话,“孤逸”转身拉着扣儿离去,再也没有给孤鹰一个好脸色。
看着“孤逸”离去,孤鸷和星夜愣了许久,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共识,这个假冒的“孤逸”与真正的孤逸之间,似乎有着很多相似的影子,只是现在,他们都不曾知晓,这些相似,是伪装的,还是真实的。
看着孤鹰脸上的那很容易便捕捉到的尴尬之色,两个人只能相对一视,拱拱手离去。
孤鹰看着几个人相继离开,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客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