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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船夫闻弦歌而知雅意,正待开船, 却突然听闻岸边有人喊道, “等等。”
杨漪澜回头一看,惊讶的说道:“青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青月。
江雪寒也十分惊讶,“杨公子大病初愈, 不该来此送我的。”反正她们也没有多熟。
杨青月微笑,“江姑娘误会了, 我来此不是为了送别,而是因为我也要走。”
“你要走?”杨漪澜大惊失色,“你跟义母说过吗?”
杨青月摇头, 面色坦荡,“姐姐,即使你现在去说,也是来不及的了。”
杨漪澜无奈,“我就说义父义母怎么突然就被绊住了呢。”
今日江雪寒离开,原本杨家人都准备来送别的,只是突然杨尹安、吴青青和杨逸飞三人都被事情绊住,才只来了杨漪澜和风清扬。
杨青月从容的说道, “我如今大好, 便不想拘泥于一处。天下之大, 我总想去看看。”
杨漪澜叹气,“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风清扬耿直的说道。
杨漪澜失笑,“清扬,你不懂。”
杨青月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自己妖孽一般的智慧了,若不是那枚阴雨针的缘故,他定然能让长歌门更上一层楼,既然他让杨漪澜和风清扬来,就说明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风清扬转头看她,“反正我只听你的。”
杨漪澜莞尔,“那我们便由他去吧。”
风清扬淡定的点头,“好!”
江雪寒心塞塞的对着船夫说道,“快开船吧,不然我快让这波狗粮淹死了。”
船夫不明所以,但是依然听话的划船离去。
倒是杨青月不耻下问,“何为狗粮?”他可不认为狗粮单纯就是狗吃的粮食的意思
江雪寒回答曰,“所谓狗粮,就是指你姐姐那样总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的行为。”
“那何又为单身狗?何又为秀恩爱?”杨青月追问。
江雪寒不得不一一问他解答,最后搞得岸边的杨漪澜都无语了,因为当她想与江雪寒、杨青月挥手告别的时候,就现这二人相谈甚欢,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没有分给她。
“这样看着,倒觉得师妹与青月蛮般配的。”杨漪澜感慨的说道。
风清月自然是应和的说道,“还真有点。”
另一边,江雪寒和杨青月却没有他们想象钟那么和谐。
“我回答完了,杨公子也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江雪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青月。
杨青月做茫然状,“江姑娘此话何解,我不是很懂。”
江雪寒挑眉,“杨公子对我还是颇有善意,故意留下师姐夫妇以免误会。”要是被杨家人误会她拐带杨青月跑路,估计她这刚刷满的好感度就得玩完。
杨青月但笑不语,颇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我就是不承认的风范。
江雪寒也不深究,又问他:“为何离开?”
她相信他确实有开阔眼界的意思,但是她也相信这绝不是唯一的理由。
这个问题杨青月没有逃避,“逸飞为了能担起做门主的责任,付出了很多。”
杨逸飞天生四指,右手根本无法握剑,他花了数年,耗费无数心血,才练成左手剑,个中辛苦,一路陪伴他成长的杨青月最清楚,他知道杨逸飞为了承担门主的责任付出了多少。
他是杨尹安的长子,幼年便展现出惊人的智慧,如今清醒过来,很可能会动摇门中人心,所以他主动离去,不愿弟弟为难。
江雪寒也明白杨青月的言下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一个好哥哥。”
杨青月摇头,“况且我确实也不想做门主,我如今摸到另外一种武学境界,怎肯困守一地?”
江雪寒心中默默的说道:你不是摸到另外一种武学境界,而是摸到了以武入道的边缘。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放在心里说说,杨青月可不是张婉玉,他多智近乎妖,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不过她也不差,好歹几百年阅历。
想到这里,她朝着杨青月微微笑了一笑,杨青月也回以一笑。
两只千年的狐狸,谁在跟谁玩聊斋?
“你准备去哪里?”江雪寒问他。
“自然是跟着江姑娘走,毕竟我对于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熟悉。”杨青月面如傅粉,可惜江雪寒却无心欣赏。
她的心理如今是这样的:“我屮艸芔茻,这货要跟着我走,我怎么办?”
“他不是有阴谋吧?”
“难道他看出些什么了?”
“这货跟着我,玩耍都不愉快了。”
“怎么,江姑娘不欢迎吗?”杨青月转头看他,眼含笑意。
“不太欢迎。”江雪寒很实诚,“我与杨公子并不太熟。”
杨青月满不在乎,“没关系,处着处着就熟了。”
江雪寒:这货怎么这么厚脸皮?他在剑三中不是这样的?是什么把一个高冷男神变成如今的狐狸?阴雨针真是好样的。
杨青月取下背上的洞仙引,拨弦而弹,“反正我是跟定江姑娘了。”
江雪寒无语凝噎,“随便你。”
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实在不行,她拍晕杨青月自己跑路也还是可以的,所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江雪寒很快就把此话抛到脑后。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她觉得这句话很合适她。
于是在一个有心探查一个无意面对的情况下,两人居然也相处的不错。
主要是杨青月其人,如果不看其腹黑属性的话,那也是翩翩佳公子,与之相谈如沐春风。
两人边走边说,倒也不无聊。
“姐姐……”林诗音看到江雪寒的时候是惊喜的,“你回来了。”
江雪寒此去长歌大约花了三四日的功夫,令林诗音颇为想念。
“诗音。”江雪寒含笑的看着林诗音,觉得她成长了不少。
江雪寒不在的时候,伤兵营由黄药师和林诗音共同主刀,经历了无数生死,林诗音确实成长了起来。
“表姐,这位是……”黄药师警惕的看着杨青月。
“哦,这位是长歌门的大公子杨青月,他无处可去,就来我们这边历练一下。”
杨青月:你不用这么记仇吧?
江雪寒:我从来都记仇。
杨青月:江姑娘,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江雪寒:那就失去吧。
“表姐……”黄药师横插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眉来眼去”,“你路途辛苦,先去休息一下吧,至于这位杨公子,就由我来招待吧。”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杨青月。
江雪寒自无不可,只是回到帐篷以后,她有些疑惑的问林诗音,“我怎么觉得药师怪怪的。”
林诗音憋笑,“他啊,是吃醋了。”
江雪寒讶然,“吃醋?吃谁的醋?”
林诗音指指她,“你啊!”
江雪寒反指自己,“我?”
“对啊!”林诗音点头,“药师待你便如同亲姐姐一般,如今你猛然带个男子回来,他当然警惕万分了。”
江雪寒教黄药师医术、指导他人生方向,黄药师怎么可能无所动容,再加上他亲人已然全部逝去,所以他如今是真真的拿江雪寒当自己唯一的亲人来看。
江雪寒耸耸肩膀,“那随他去吧。”
这回轮到林诗音惊讶了,“姐姐你竟然不担心?”
江雪寒回曰,“反正是那厮死皮赖脸跟过来的。”
林诗音有些失望,“我还以为那是我未来姐夫呢。”
江雪寒大笑,“要想当你未来姐夫可不容易。”起码寿命上得与她并肩吧?否则就是情深不寿。
“雪寒……”两人说笑之间,便见一人掀开帐篷进来了,“我听说你回来,就立马赶过来了。”
江雪寒拍拍自己的大腿,“我可真是受欢迎那。”
“那是。”林朝英毫不客气的说道。
林诗音抿嘴笑,“朝英姐姐这段时间总跟我念叨着姐姐呢。”
“朝英姐姐?”江雪寒看看林诗音又看看林朝英,“看来,你们比我想象中相处的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