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势力付出水面,但李二清楚这仅仅是钱欢展露的边角,岳通金梁四州的帮派应该是属于那崔浩的势力范围,钱家水师拒绝解散李二能理解,钱家最大的狗腿子生死不明,钱欢怎能不着急,当初死了几个家将这家伙就在自己身上割了几刀。
至于江南的那只精英小队应该是钱欢用来制衡聚缘凯隆的,如聚缘凯隆的人有异心,恐怕就会被这只小队消灭干净。
“告诉钱欢,一日不吃。朕就收他一股势力,如按时吃饭,朕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去寻找黄野。”
侍卫躬身退下。随后李承乾等人求见,李二大手一挥。
不见。
李二还有两件事情不解,大食为何这个时候拍使节来长安,叶九道赴高句丽单挑渊盖苏文?这一个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太子,传消息给那个前往高句丽的家伙,不可闹出乱子。”
宫门外的李承乾叹了口气退下,去传信给叶九道。
….
此时的一人手持寒蛟一人拦截在官路中央,对着眼前的千人行军队伍大喝。
“此路是我开,被熊拍傻的小子下车迎接本大爷,不然御熊拍死你。”
“小叶子,你能不能不打趣兄弟了。”
这相遇的正是叶九道和程处默,前来接程处默回家的程五谄媚的下马跑向叶九道,叶九道同样下马。程处默在马车中探出头,一张苍白的面颊看的叶九道一阵心疼。
下令原地安营扎寨,却不见牛见虎身影。询问过后才知道这家伙想留在安东不愿离开。
“被熊伤了?说说怎么回事。”
叶九道询问事情缘由,他是特意来找程处默的,顺便在去高句丽的路上把这只熊宰了。被叶九道这么一问,程处默起初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变得有些消沉。
“我去芦苇荡散心,然后出现一个叫做墩六的家伙,身边带着一只巨熊,那熊大啊。我与巨熊交战,应该说是被巨熊揉虐,两下,那熊只挥了两巴掌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九道脸色十分难看,没想到处默还是没能躲过一劫,到底是这群人盯上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九道不敢在耽误时间,牛家独苗还在安东呢。
站起身抓起寒蛟,侧身上马。
“阿欢担心你们,我顺便看看你,我现在离开去找见虎,至于那头熊我现后会帮你宰了。”
程处默疑惑抬头,顺便?看看我们?
“小叶子,你要去安东?”
“我去高句丽找个手持五把刀的家伙练练手,运气好久宰了他,运气不好就远遁。”
两人相遇不到半个时辰变就此分开。
强势东上,落寞南下。
时间匆匆而过,一个月时间转眼即逝,被关押在大理寺内的钱欢刑满释放,没有受到任何责罚,长孙顺德私自出兵与人厮杀,残废了手臂,不在责罚。
罚俸三年。
自打做官开始,钱欢就不记得领过俸禄,貌似都被李二暗中克扣了。走出大理寺,阳光刺眼,忍不住伸手挡在眼前,裴念搀扶钱欢上了马车,钱欢抬头盯着裴念,裴念闭上眼摇了摇头。
钱欢抓乱头,双目无神的靠在马车中。
回到钱家,钱欢剪去了长。一身黑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一趟就是一天,第二日亦是如此,日渐消瘦。家中三个女人唉声叹气不断,李恪李崇义来到钱家,两人陪着钱欢坐了一天,一言未。
孙思邈查看过钱欢的身子,没有大碍。
尉迟宝林来过,长孙冲携长乐来过,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来过。杨妃来过,李二来过。长孙抱着兕子来时,钱欢的眼神转了转,伸出手接过兕子抱在怀里,随后继续望着府门低声呢喃。
“为什么老黄没有突然跑进来呢,怪想他的。”
一句话让长孙泪下,心中不断呐喊,为何,老天你为何只折磨钱欢一人,难道还不够累么。这时秦怀玉端着骨折的右臂走进钱府,时过四年,秦怀玉第一次踏入新钱府。
看到秦怀玉,钱欢起身把孩子交给季静,缓缓走上前,看着受伤的秦怀玉,嘴角终于露出微笑,但也仅仅一闪而过。
“秦伯伯打的?”
秦怀玉点点头,对钱欢呲牙一笑,拿出一块陈旧的布料。
“来得及么。”
钱欢嘴角再次浮现微笑。
“来得及,一辈子都来得及,只不过我当初那条杯子找不到了。”
秦怀玉低头,双目泛红。原来他当初只是撕掉了被子。钱欢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低声道。
“当初一兄弟诗词你能作,可偏偏认输,三月的天凉啊,冰水刺骨,你担心我作不出诗,纵身入水。你当我钱欢的心真是铁打的?什么时候想杀长孙嘉庆了,知乎一声,咱们兄弟还没有一起杀过人呢。”
秦怀玉双肩抖动,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候,钱府再次走进两人,一大一小,一母一子。钱欢上前跪在母子身前。
“是我对不起你们皇家,只要你开口,哪怕要钱家所有,钱欢不会皱眉。”
来的人是黄野的妻子和儿子,黄野的妻子连忙跪在钱欢对面,面露微笑。
“只求侯爷不要除掉黄野他在钱家的名分,妾身不会所求任何,只求侯爷能记住钱家曾有黄野一人。”
“黄琪儿送入琢玉学院,黄野进入钱家灵堂。”
黄野妻子泣不成声,磕头谢恩。随后钱欢再次回到摇椅,继续呆。长孙见此叹了口气。
“准备钱策和武媚的婚事,冲冲喜吧。”
钱欢转头。
“娘娘,黄野刚刚去世。”
“本宫知晓,你钱家的事本宫能做一半主。”
钱欢眉头一皱,想要拒绝。李二的声音突然传来。
“另一半朕能做主,三日后,慧武侯幼弟与应国公次女大婚。”
同在此时,一精瘦男子跟着商队前往西域,一路上与商队孩子有说有笑。
“伯伯,您真的是高手么,为什么只有一支手臂。”
被称作伯伯的男子摸了摸孩子的头,微微一笑。
“手臂都被人打丢了怎么能算高手呢,还等着你小子带在大食呼风唤雨呢。”
“伯伯,您教我练刀吧。”
“伯伯只会只杀人。”
“那我也要学。”
“好,去给伯伯弄只烧鸡来,不要酒,只要鸡。鸡屁股给你。”
声音渐行渐远,人群慢慢消失在夜幕中。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