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汉生按照脑海中的地图,独自一人行走在前往雁荡关的路上。
起初道路不窄不宽,还依稀有着三日前行军时留下的足迹。
汉生顺着足迹走下去,及至快要到达雁荡关口距离五里处的一处狭隘山谷旁,足迹忽然消失。
莫不是在山谷遭遇了袭击?
汉生立刻紧张起来,开始在山谷处四下寻找。
奇怪的是,山谷前后周围并不见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秦阳军的尸体。
汉生的心稍安,穿过山谷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怎的,汉生走入了一片森林。
森林里的树木并不茂密,但是却有淡淡的雾障,十分阻挡视线。
很快没走几步,汉生就迷失了方向。
怎么回事?平时自己方向感还挺好的,居然在这个林子里走了好久都辨不清东南西北。
汉生抹了一把汗,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却感觉丝毫没有动静,心中暗暗奇怪。
汉生在一棵树下停下脚步,掏出包裹里6沉送的那把匕,在树上刻了一个“生”字,继续向前走。
一个时辰后。
汉生来到一棵树下,熟悉的“生”字映入眼帘。
这是第三次了啊。
汉生揉着太阳穴,颇有些头疼。自己真的迷路了,来来回回的在林子里兜圈子。
这是怎么回事?
汉生有些着急,心心念念牵挂着不知去向的6沉,现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圈子也不敢再继续前行浪费体力。
“龟壳子,我在这个林子里转了好多圈,也没有碰上任何秦阳军的人或是其他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汉生实在想不出办法,便问神屋。
小拇指上的龟甲戒指动了一动,一团蓝雾自龟甲戒指中弥散而出,很快四散开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森林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蓝雾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聚集会到汉生的龟甲戒指里。
“阵法?什么阵法这么古怪?”汉生经神屋一提醒,也反应过来。
的确,自己的方向感并不差,只有阵法才有这种让人迷失方位的效果。
“应该是一种加强版的**大阵。”神屋道。
“一般的**阵很小,而且精通阵法的人很容易看出破绽,这个**阵包括了整个森林,足足能够困住数万人。”神屋继续补充。
“你说,6沉他们会不会也被困在这个阵法之中?可是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汉生问道。
“所谓**阵,自然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阵法的方位随着时间生变动,你入阵的时间与他们不同,不刻意寻找破阵的方位单按照一个方向走,只会原地兜圈子,自然不会遇上他们。”神屋道。
汉生听到这里,强行按下心中的焦躁,停下脚步坐在自己做了标记的那棵树下恢复体力,同时脑海中开始迅寻找着破阵之法。
既然已经被困在阵内,毫无头绪的乱走只会消耗体力不会有任何帮助,还不如停下来好好想想,节约更多的体力和时间找到秦阳军,找到6沉。
神屋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不妨试着进入八部轮回图,一般而言,能够从阵图走出来的人都会在修为或是境界上有所进益,你上次破阵成功,八部轮回图或许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反正自己也一筹莫展,不如试试神屋的建议。
汉生二话不说直接闭上双眼,开始在意念中开启八部轮回图。
之前破阵了以后,汉生一直没有去管它。汉生的修炼境界依然是八部轮回的第一层。
八部轮回卷轴缓缓开启,尽管卷轴上的画面依然模糊,但是环绕卷轴的五彩光芒越明亮,图中迷糊部分的太极阴阳鱼的运转度也变得比以前更快。
汉生尝试着以意识再次进入轮回阵图。出乎意料地,汉生的神识毫无阻滞地进入了轮回阵图。
汉生依然出现在云端上方,旁边,依然出现了神屋。
“你怎么也在这里?”汉生奇道。
“让你来轮回阵图是我的提议,自然要跟来看看。”神屋面部红心不跳。
神屋依然不想告诉汉生,是因为他们二人意念相通把他不自觉给拉进来。
汉生没有在意,只是低头看着身下的场景。
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看到远方防卫松散的雁荡关关隘,与身下的一片绿树环绕,汉生的心稍安。
轮回阵图中的地形,正是雁荡关外的森林。汉生能够在云端上俯视整个森林的全貌。
虽然林中的雾障让汉生看不清其他人具体在哪里,但至少看到全貌以后能大大增加找到阵眼从而破阵的机会!
于是汉生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着《太乙画箴》上所记载的破阵之法。
《太乙画箴》中关于**阵的描写并不是详细。
因为一般而言,**阵通常只是入门级的普通阵法,并且是物阵而非人阵,在战争中的运用效果极为有限。
所谓物阵,就是运用一些树木沙石旗帜等没有生命的物体作为布阵材料,因此阵法的地理位置相对受到限制,且一旦被现阵眼,很快就会被破阵。因此大型的战争中,根本不会用到物阵。
人阵则不一样,人阵通过训练士兵摆成特定的阵型并按照一定变换规律变动,在上阵杀敌时极为灵活,也具备极高的杀伤力。双方军队兵戈相交时,若是一方的阵法能够克制另一方的阵法,则能够以少胜多,通常能够以一敌五,遇到精妙的阵法,甚至还能以一敌十,譬如子冉的金锁阵便是以一敌十的阵。
目前所见的这个**阵却让人大跌眼镜,甚至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个物阵,困住足足数万人。
**阵还能这么玩?
不止是汉生,神屋也是内心震撼,这样的大阵,他已经数千年未曾见过。
那是过去极古老的时代,阵法刚刚问世之时,那时候还没有人阵,只有物阵。
那个时代,是物阵展的巅峰时代。
不过即便如此,有能力布下这样的**大阵,在当年也只有三个人能够做到。
布阵的这个人,必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