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你不要太过分了!先前你一直骂我,骂百户所,骂月娘,我看在你误会了我们,觉得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才一次一次忍让你的,你现在都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误会月娘的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态度,你得去跟月娘道歉!”
“我先看看孩子。”熊氏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就往小真的屋子走去,想推门进去,却现小真在里头栓上门了。
熊氏着急了。
“小真,你开门,你怎么把门给拴上了?怎么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娘!”小真气呼呼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映月姐为了给我看病,连看孩子的时间都耽误了,就是为了给我把脉看病的,今天还来给我洗水果,帮我烧炕,还熬药给我喝,娘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她!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哎哟,小真,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我是你娘啊!那个沈映月她是你什么人呢?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而这样对你娘呢?她……”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就是外人了?倒是娘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知道她是对我好,对我有恩的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我为我有这样的娘感到羞愧!你自己心里就没有一点歉疚之意的吗?”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生气,还是因为吃了沈映月给熬的药后身体好了些,小真说话还挺有劲儿的。
不过听语气,的确像是气坏了的样子。
熊氏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承认,如今和女儿说了几句,羞愧之心就跟洪水一样泛滥上来。
她跟小真保证会去跟沈映月道歉,就到灶房去熬米汤去了。她听说沈映月的两个孩子已经能吃米汤,就给他们熬点。谭家之前因为小真的病也是留不住积蓄的,一直很穷,这些米都是留给小真吃的,他们夫妻俩吃的都是比米便宜的面。
熊氏也不吝啬,多放了一些米,把米汤熬得很浓稠。
谭金炜看得出她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就回去同小真说,小真这才肯开门。
熊氏熬了米汤,就见到惠民药局的贝副使把防治感冒的汤药给送过来了。
“大使,刚才您回来的时候我也同您说了,月娘她配了防治风寒的药,就是这个,村里的和百户所的每家每户都送过去了,就差你们一家,拿回去喝了吧。”贝副使把药递给谭大使,也没看熊氏一眼。
熊氏听说这真是防治风寒的药,更是羞愧,端着装了米汤的带盖子的大海碗往沈映月家送去。
谭大使看着熊氏的背影,和贝副使解释了一切,贝副使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熊氏到沈映月家的时候,沈映月刚好忙完,和梁寒初回到家。
夫妻俩都累得紧,不紧把熬好的汤药送去给了百户所里的每一个人,后来还回到惠民药局多配了几同样的药,让百户所和村民到惠民药局去领回家,让他们自己熬,总不能总让惠民药局帮熬的。
俩人还没踏进家门,就看到熊氏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