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丁伊的语气不怎么好,但后卿也没生气,神色平淡的回答道:“他无事,日后只需要你能提供足够的灵液,他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健康。”
“哎,哎,还是我来说吧”,银灵子自告奋勇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银灵子就大致给丁伊讲述了一遍她昏迷后发生的事。
丁伊听的目瞪口呆,但更多的还是懊恼和自责,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绝对不会逞能耗尽精神力的。
要是知道付出的代价不仅是自己的精神力,还有秋少风的全身伤,她当时就算知道保不住那五件珍宝可能会危及到整片宇宙,她也不会再那么不顾一切的阻拦宇宙种族舰队了。
对于她来说,虽然地球、宇宙的安危很重要,但也没有秋少风的安危更重要。
什么地球的安危、太阳系的安危、宇宙的安危,都离她太遥远,与身边的人比起来,自然是身边的人更加重要,更何况,如果她那么做真的起到了关键作用,扭转了大局,或许还能让她好受一些,但问题是就算她拼尽了全力,最后也没能起到什么大作用,反而还连累了秋少风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光是想到这些,丁伊就满满的懊恼和自责,埋怨自己没用的同时,也越发的担忧起来。
后卿说的轻松,但丁伊可一点也不敢放松。
丁伊虽然不是医生,也检查不出来秋少风的情况具体是如何,但光是看着秋少风此时的模样就足够她心疼不已了。
这哪里还有个人样啊!
全身皮肤溃烂,没一丝好皮肉,如果不是丁伊对秋少风很熟悉,加上他身边一些饰物是秋少风的,她险些都认不出此人是秋少风了。
看着秋少风如此惨状,丁伊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而下,旁边的几位魔神还真被她吓了一跳。
虽然对丁伊不是很了解,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个比较坚强的女孩子,接触以来,他们可从来没见她流过泪,更何况,在这几位魔神眼里,眼泪什么的,那是很少出现在他们身上的东西,此时乍一见丁伊的眼泪,还真让他们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刑天下意识的想挥一挥自己的斧头,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开天斧已经消失了,不由沮丧嘟囔道:“有什么好哭的,我的斧头没了都没哭。”
丁伊没听到刑天的嘟囔,她也没哭出声,只是眼泪无知无觉的就流淌了满面,这种无声无息的眼泪更让人觉得心疼,就连最心狠的银灵子此时也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他们知道的更多,知道秋少风和丁伊会经历这一遭是早就被人安排好的命运,联想到自己身上,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悲哀,这种命运被人操控,生死由人定的无力感直让六位魔神面对丁伊的眼泪,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过,丁伊也没真的哭的不能自己,事实上,她连自己哭了都没意识到,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的都是秋少风的身影,眼睛眨也不敢眨,就怕下一秒秋少风的呼吸会在她眨眼间断掉。
“少风的情况真的没问题吗?是不是真的只需要灵液就能治好他?”丁伊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道。
后卿回答道:“嗯,只要每天提供给他两瓶灵液就行了,大概半个月后就能醒了,不过,半个月醒来并不代表就能完全恢复,恢复的时间可能需要更久一些的时间,但只要你能每天不间断的提供灵液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灵液,几位魔神一下子就想起了眼前的事,飞廉也顾不上丁伊是否还担忧着秋少风了,连忙插话道:“丁伊丫头,此时母石那边还需要你的灵液,你先看看,能拿出多少灵液来。”
正准确从空间里拿灵液出来给秋少风服用的丁伊手顿了一下,反手从空间里拿了一瓶灵液出来。
这瓶灵液还是丁伊临时从灵液池里舀出来的,她的精神力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灵液池里的灵液也只恢复了浅浅的一层,正好足够一瓶。
私心里,丁伊自然是希望能先将灵液给秋少风服用的,但有六位魔神盯着,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将灵液交给飞廉。
后卿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由安慰道:“我之前已经给秋少风服用了一株灵药,暂时来说他并不用灵液也没什么问题,还是先将灵液提供给母石吧,要不然阵法会撑不下去的。”
阵法?
丁伊下意识的朝周围扫视了一眼,才发现百米外围已经被遮天蔽日的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包围,时不时的在浓厚的云层里还能看到后活物在翻腾,不由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阴阳珠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飞廉解释道:“这里面也有母石在此的原因,阴阳珠弄出这么大动静也是因为吸收了一些母石溢散出来的能量,虽然因此正好救了秋少风,我们要想离开这里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暂时来说只要你能提供灵液问题就不大了,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丁伊听的半懂不懂,但有一点她听明白了,关键还在是灵液上,如果不是因为她昏迷没办法提供灵液,秋少风也不会来遭这场罪,甚至还茶点因此丧命,如果不是因为她晕迷不醒,他们现在也不会因此被困在这里……
总之一切都是因为她不自量力的原因才造成的。
丁伊不由越发内疚自责起来。
不过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件事,跟阴阳珠有关系的事。
之前那张爷爷留下来的绢画中就特意提到过,阴阳珠能救她身边的人一命,之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大概是应验在这个时候了。
于此,丁伊对爷爷的感激又浓厚了许多,如果不是爷爷的安排,或许这一次她和秋少风都得交代在这里也说不定。
而且,这些事联想起来似乎都有着因果关系,这一刻她虽然联想不到天帝身上,但隐隐的还是能看到这发生的一切中似乎有一条命运线在牵扯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