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霸道不讲理,没想到还存了这样的心思,想靠着大少奶奶成为大少爷的侍妾。”苏若瑶嘲笑她的**。
程安插了一句:“在程安看来,这个彩霞是有点姿色。可程府里面,救数苏姑娘最好看,然后就是大少奶奶。大少爷有两个大美人在侧,就算后面排一百个也轮不到她容彩霞啊。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苏若瑶严肃地说程安:“程安,这议论相貌的话还是不说为妙。”
“程安一时气愤,以后不再犯了。”程安说。
周朝霞告诉苏若瑶:“若瑶,今日我去浣衣房拿衣裳,顺便听听容彩霞的事。以前那些洗衣服的姐妹都在议论容彩霞和贝壳。本来,大夫人的侍女捞月要给大少奶奶挑一名侍女,捞月让贝壳去。待捞月走后,彩霞就死缠烂打地让贝壳把这个机会然给她,还拿出了全部积蓄:一百两银子。贝壳因为贪财而被辞退了。而彩霞就这样成了大少奶奶的丫环了。”
苏若瑶边想边说:“这么说,捞月并不愿意让她的外甥女彩霞来做大少奶奶的侍女。这看似个好差事,实则暗箭难防。捞月是个聪明的姨母,可彩霞却不理解捞月的苦心,她权欲大,不甘心做个浣衣女,宁愿给大少爷做侍妾享福,也不愿将来嫁个普通人家。世人熙攘,皆为权利,无可厚非。但彩霞大愚若智,就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以为做侍妾就可享福吗?真是井底之蛙。在浣衣房就是个令人生厌的人,现在还是如此。暂且不说她,若瑶,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看着大少爷每晚都这样在东厢房受折磨啊。”周朝霞急的跺脚。
苏若瑶也不是很有办法:“关键问题在于大少奶奶的情绪太低落,而延仲本就对她内疚,否则,也轮不到彩霞这般胡闹,骚扰大少爷。这样吧,明日,等延仲去学堂后,我们去东厢房看望一下大少奶奶,看看能不能说得动她,对延仲好一点。”
第二天,苏若瑶去了东厢房,朝霞和海星紧随其后。
“奴婢苏若瑶给大少奶奶问好来了。”苏若瑶说。
“坐吧。”曹如嫣语气平淡:“彩霞,倒茶。”
苏若瑶觉得到曹如嫣的低沉,想让她开心些:“大少奶奶,这几晚延仲听你奏乐,说你真是一双妙指天籁呢。”
“哦。”曹如嫣说。
苏若瑶不泄气:“只是大少奶奶弹奏得太晚,延仲担心你有孕的身体吃不消。”
“哦。”曹如嫣说。
苏若瑶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好:“大少奶奶,延仲还说你弹唱的宫怨词,闺怨词虽然凄美,但是弹久了会情绪不佳,同样,为了自己和胎儿着想,还是换些欢快的曲子,并早些入睡较好。”
曹如嫣终于停下手中的琴,无力而烦躁:“若延仲真有那么多话想对我说,直接告诉我就可,何必劳你来转达呢?”
“大少奶奶,你这样夜夜难过,延仲他陪着你也不好受。昨日他来东厢房,奴婢见他眼睛红肿,全身乏力,倒头就睡。怕是已有几日没睡好了,他白天还要早起念书。这样熬夜下去,你们两个的身子都消受不起啊。”苏若瑶忧思重重。
曹如嫣确是随意暗淡一笑:“原来延仲在我这东厢房这么累啊,我才知道,不过我也没叫他来。就让她每日与你恩爱去吧,反正你,我,他都习惯这样的日子了,突然改变,谁都适应不了啊。”
“原来大少奶奶并没有请大少爷来东厢房。”苏若瑶和周朝霞这时都瞪着彩霞。
“嗯。”曹如嫣又是这样说了。
而彩霞自认为是捞月的外甥女,是大少奶奶的丫环,毫无惧意。
晚上,彩霞又想去半路截住程延仲,请他去东厢房,周朝霞去阻拦住她,两人免不了一番指天骂地的对骂。不过做好准备的周朝霞死死地拦住了心怀不轨的彩霞。
程延仲在西厢房,和苏若瑶吃完晚饭后,就去府院西侧的浣沙亭坐坐:“我爹将这个芝蕙亭改为浣沙亭,真好,可能是对浣衣房姑娘们的赞赏吧。”
苏若瑶感觉惊醒了:程延仲的爹程迪智。我现在是在帮程延仲和曹如嫣吗?那是我复仇之人程迪智的儿子和儿媳啊。我这么尽心地帮助他们是为什么?若琪妹妹,这两个人让我陷入迷雾中了。延仲他对我的爱,帮我摆脱一次次的困境,我此生都无以为报。我每次想到他都会对自己的复仇而犹豫,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曹如嫣呢,她原本就是我为若琪复仇之路上的局外人,而且她因我被延仲冷落了那么久,变得郁郁寡欢,太可怜了。若琪妹妹,我们不能因为报复程迪智而对他们造成过多的伤害,一个是对我有恩的延仲,一个是我亏欠许多的曹如嫣,我要为我们姐妹积点德,能帮他们多少就多少吧。若琪,我们从此不再因为他们而犹豫了,好不好?
西厢房外,彩霞大喊:“大少爷,大少奶奶请你。”
没人回答,她硬是闯了进去,周朝霞和海星也没拦着,让她进去看看,死心。彩霞没有见到程延仲和苏若瑶,凶巴巴地问:“大少爷呢?苏若瑶呢?”
“不知。”海星说。
周朝霞可没好话:“大少爷去哪了那是大少爷自己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哼!”彩霞气冲冲地走了:这个苏若瑶,肚子六个月大了,肯定走不远,一定就在这附近。
还偏偏让彩霞找到了,见他们两个在聊天,彩霞想:先听听他们的谈话,说不定苏若瑶会在背后说大少奶奶的坏话呢。然后告诉大少奶奶。
程延仲向苏若瑶诉苦:“若瑶,我对如嫣说了许多好话。原本我与她就没什么话可说,我就把曾经对你说的浣纱明珠,小猫,小兔,明月,秋风,一轮湖水,声如天际都说了,可她只是一句“嗯”,然后继续弹琴。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苏若瑶带着些许妒意:“你把曾对我说的话都说给她听了?我还曾奢侈地以为那些话是专属我一人的。”
“若瑶,我,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们两个。”程延仲身心都撑不住地失声痛哭。躲在一旁偷听的彩霞早已悄悄离开,难过的苏若瑶和程延仲谁也没注意到。
苏若瑶没有见过程延仲这样不顾男人尊严的痛哭,看来他是身心俱疲地真情流露了。苏若瑶从自己的心境中走出,走到程延仲身边坐下,让程延仲靠着自己:“延仲,别哭,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别哭了,听话,再哭,我就说出去,让别人来笑话你。”
程延仲渐渐停止哭泣了,苏若瑶给他细细分析:“延仲,你对如嫣说的话全都是对我说过的,像你这样直性子,不懂骗人,所以肯定会说的生硬,结巴。
“若瑶,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钻到我脑子里去了。”程延仲说话声很累。
苏若瑶一点点说与他听:“延仲,你和如嫣说话时想到我是大错特错了,这样难免会拿来比较。就算是再优秀的两个人拿来作比,对心灵脆弱的人来说,也是件伤人心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只待你慢慢用心去发现。”
“你说的是真的吗?若瑶。”程延仲声音更疲乏了。
“延仲,你的劳累似乎还没恢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容彩霞来,朝霞会哄她走的。”苏若瑶和程延仲回到西厢房,刚坐下。
曹如嫣带着容彩霞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了:“程延仲,你可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说话都不用打草稿,直接把曾经对苏若瑶说过的话背给我听了。你若和我实在没话说,就别和我说那些假话啊。你若受不了我弹奏的闺怨曲,就别听啊。你还是大少爷呢,虚伪到这个地步,简直不要脸!如果不是彩霞听到你和苏若瑶在浣沙亭的对话,我还被蒙在鼓里,被你耍弄,欺骗!”
曹如嫣脏话骂人,而且直呼程延仲的名字,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往日娴静温良的大少奶奶哪里去了?
程延仲对彩霞的作为很反感倒胃:“容彩霞,你不好好伺候大少奶奶,跑来偷听我说话,在大少奶奶面前嚼舌根,惹她发怒。大少奶奶是有身子的人,要是气着了,我定不饶你。”
彩霞忙装着嗲声嗲气说:”大少爷,奴婢知错了。”
曹如嫣怒火还在上升:“程延仲,你别给我骂彩霞,以后我还要靠她来提防你和苏若瑶呢。你不是在我的东厢房住得很痛苦嘛,那就别来啊,我用没求你!”
“如嫣,你不是每日让彩霞来拦住我,请我去东厢房吗?”程延仲问。
“大少爷,这是容彩霞的主意。大少奶奶根本没说过。”周朝霞说。
程延仲气得怒火中烧,当场给了彩霞一巴掌,又是一脚:“好你个容彩霞,胆大包天的丫头,不仅不细心伺候大少奶奶,还自作主张替大少奶奶传话,你心里妄想些什么东西呢。我看你是想落得和小满一样的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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