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悄悄说:“海星,朝霞,我们不能让大夫人看出如嫣情绪不好,否则,不知大夫人会对如嫣如何。”
“可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周朝霞问。
苏若瑶站起来:“大夫人,各位都知道大少奶奶身体欠佳,奴婢不信她有体力去做这暗箭伤人的事,奴婢是受害者,愿为大少奶奶洗刷栽赃。大夫人,请求你让她回东厢房休息吧。今日一事,完全是针对奴婢而来,也完全是半仙所为,与大少奶奶毫无关联。奴婢不愿再追究,半仙,你赶紧说话替大少奶奶挽回清白,我这就送你回去。”
半仙想到被抓走的妻子,依然不松口:“曹小姐与我是合谋的人,还答应我救我。不需你来救我。”
“你犯下死罪,我怎么救你啊?荒谬!”曹如嫣已在喘粗气。
苏若瑶越是袒护曹如嫣,大夫人越觉得蹊跷:“程府差点发生杀人命案,怎可凭你苏若瑶一句话就不再追究。我这个程家主母要抽丝剥茧地把这事弄清楚。”
程延仲在蔡禾苗的报告下,马不停蹄地回到程府建安厅门口:“好了,蔡禾苗,今日多谢你了,此时你不便进去,以免惹祸上身。待会若实在无法,再听我暗号。”
“奴婢明白了,大少爷可要保护好两位有孕的夫人啊。”蔡禾苗说:“奴婢就先回厨房去了。”
程延仲带着程安走进建安厅,一边是苏若瑶,一边是曹如嫣。
大夫人看见程延仲来了,愤怒地问捞月:“不是一切出口都封锁好了吗?是谁把延仲给请回来了?”
“奴婢以为已办得妥帖了,但实在不知,大少爷是怎么知道家里的事的,也不知是谁去请他的。”捞月回话。
“事已至此,我们想法子应付吧。今日苏若瑶已无事,他回来,肯定是帮曹如嫣了。”大夫人勉强说。
此时程延仲不知该走向苏若瑶还是曹如嫣,只见苏若瑶拼命眨眼,指着曹如嫣,示意他去救曹如嫣。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蔡禾苗已将今日所有的事情告诉程延仲,程延仲也知道苏若瑶完全安好,自己只是想去安慰一下受了爆炸惊吓的她,可现在看苏若瑶的暗示,程延仲知道:如嫣快被诬陷得撑不住了。
程延仲忙跑过去将曹如嫣抱在怀里:“如嫣,别怕,我在这,没人敢诬陷你。”
“延仲,你从学堂跑回家里就只顾着你的娇妻,把在座的长辈放在何处?”大夫人说些无用的话。
“大娘,各位娘,如嫣在此莫名受诬陷,我在学堂也无心念书。大娘和各位娘若能帮延仲保护身体瘦弱的如嫣呢,延仲就可安心在学堂念书,也不必中途返回家中,令先生不悦了。”程延仲反问。
“延仲,你这是在怪罪大娘吗?大娘可没诬陷如嫣啊。”大夫人事不关己地说。
“延仲不敢怪罪大娘。”程延仲只回了一句,就质问半仙:“水半仙,你设计用神符包上火药,意欲炸死苏若瑶而未得手,这已是事实。你说你是为了你的女儿小满之死来寻仇,那么我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而现在你说这是你与大少奶奶合谋,就凭你一句话?我怎么相信你?若你说你与我程家主母,也就是我大娘合谋,是否我大娘也有嫌疑?”
“延仲!”大夫人怒火不小。
“大娘,得罪了。”程延仲没心思管大夫人的心情,继续问:“你连证据都没有。”
“我有,曹小姐给了我银子作报酬,我拿给你看。”半仙说:“曹小姐还说,杀了苏若瑶,我可以替女儿报仇,她也可完全拥有你,事后,不管如何,曹小姐会保我性命。如果曹小姐食言,我只好在衙门将真相说出。”
“我没有,我没有”曹如嫣直摇头,好像呆傻了。程延仲抱住她轻声说:“如嫣,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就是,别急,我会为你洗刷冤屈的。”
程延仲继续审问:“半仙,我问你,曹小姐身子不适,一直住在程府,可以为她作证的人无数,。她怎么与你合谋?”
半仙的话早已准备好:“大少爷,曹小姐不是亲自来与我商量,是派人来传话的。”
“传话之人与你说什么?一字一句说出来,不可拉下一字。”程延仲追问。
半仙有些手足无措了。大夫人说:“延仲,这些事交给衙门去处理吧,我们程府难得几天清静,赶快将半仙送去县衙,如嫣被他指证了,也应当去县衙为自己辩解才好啊。”
“我没有做坏事,为何去县衙,我不去,不去。”曹如嫣烦躁又害怕,想离开建安厅。程延仲握住她的手:“如嫣,冷静。我们一起让这个人露出真面目。”曹如嫣才稍微安静。
程延仲对大夫人说:“大娘,如嫣是我八抬大轿娶回的妻子,是我程家的大少奶奶。如果让她去县衙,不管知县大人如何审判,都会有损如嫣的清誉,也有损我的名声。今日这事,我必须在这建安厅弄清楚。”
程延仲又对半仙吼:“你快说,你所谓的传话之人与你说了些什么?”
刚才程延仲与大夫人说话之时,半仙努力回忆传话人对他说的话:“来者与我说:‘我是程家大少奶奶曹小姐派来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女儿小满因程府的苏若瑶而被吓死,你一定想为女儿报仇吧?曹小姐也容不下这个苏若瑶。这是一千两,你设法让苏若瑶丧命,这回不单单要让她左脸全毁,还要让她面目全非!”
程延仲嗤笑:“半仙,你的谎话还未说完就露出了马脚。你刚才说,曹小姐不单单要让苏若瑶左脸全毁,还要让她面目全非。这里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我大娘,娘,五娘,还有各位妹妹,都去探望过毁容时的苏若瑶,当时,她被烙伤的是右脸,不是左脸!所以,你在撒谎,诬陷曹小姐!”
大夫人急了,半仙也急了:“这左右之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况且这是传话之人说的。哦,对了,那人是说,曹小姐不单单要让苏若瑶右脸全毁,还要、、、、、、”
“住嘴!你怎么还在执拗?我再告诉你,曹小姐自从嫁我为妻之后,苏若瑶一直以白纱蒙面,曹小姐从未见过苏若瑶毁容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苏若瑶被烙伤的是左脸还是右脸。所以,传话之人与你说的,必定不是曹小姐所言,刚才你所言,定是你所编瞎话诬陷曹小姐。”程延仲将半仙引入了陷阱。
半仙想不出说辞了,他无底气地说:“这都是传话者的话,或许此人传话有误,与我无干。总之曹小姐与我合谋。与我传话之人说,曹小姐已完全俘获大少爷的心。若我真杀害苏若瑶,只要曹小姐一句话,大少爷就可保我无事。”
“这就更是前言不搭后语了,既然你说曹小姐已完全俘获我的心,苏若瑶已不在话下,又何必冒险找人杀害苏若瑶?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由此证明,你刚才所言,全是在诬陷曹小姐。”程延仲完全无误,万无一失地辩护了曹如嫣。
大夫人也无话可说了。但奇怪的是,半仙面对建安厅程家所有人,还有这个一心为曹如嫣辩白的程延仲,他仍然固执己见:“那些话都是传话人如此对我说的,如果有误,就是传话人有误。但曹小姐指使我一事绝对无误,传话人给我一个信物,这是曹小姐随身携带的镶金玉璎珞,上面刻有一个“嫣”字,是曹小姐的名字。我曾听我女儿说过,这个璎珞十分漂亮。”半仙无赖,将这最后的护身符拿出来。
“那个璎珞是大少奶奶平时佩戴的,五行状的,甚是好看。”五夫人没有头脑地说。
彩霞知道了大概:这是捞月姨母让我从曹如嫣身上偷过来的,难道,这一切是捞月姨母指使的?不对,是大夫人指使的。
曹如嫣看到自己的随身饰物竟然在这个杀人未遂者手上,差点晕过去,程延仲扶着搂着抱着她。,对所有人说:“若如嫣真要买凶作恶,不会蠢到连这样挂在脖子上的贴身璎珞都拿出来作把柄的。”
此时,审问陷入了僵局,大夫人想尽快结束,一了百了,轻声对捞月说:“弃车保帅。”“是。”捞月对旁边的摘星说了一番话。
程延仲觉得说得累了,就说:“半仙,你为何要死不承认呢?弄得我们一家人问话问了半天。本少爷渴了,端杯凉茶进来!”
在外面的蔡禾苗得到指示,按计划,帮程延仲拿出杀手锏。她端了凉茶过来,先走到大夫人面前:“奴婢给大夫人,各位夫人小姐问好。”
大夫人一眼看出:“你不是那个在西厢房门口指手画脚说神符有问题的那个丫环吗?”
“大夫人好记性,就是奴婢。奴婢是厨房丫头。厨房的大厨们都说,今日若不是奴婢在西厢房门口比划那道鬼符,程府就会出人命。今日奴婢有功,说不定大夫人会打赏奴婢,所以奴婢欣喜,在厅外候着。”蔡禾苗这话完全是惹大夫人不高兴的,也是为了遮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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