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着如嫣,我看到这扇被炸得粉碎的大门碎片,心里一阵阵后怕,如果,真的那样,我不敢想象。”程延仲心有余悸:“我大概就像个女人一样、、、、、、”
“大哭一场,然后就没事了,继续过日子,知道吗?”苏若瑶坐着,程延仲伏在她腿上,两人就这个姿势,好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
程延仲的耳朵贴着苏若瑶的肚子听:“八个月了,我已经听到这小家伙越来越闹腾了。若瑶,你这个肚子越来越大,是我们两个一起种植,结出的果子,他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成熟落地,传承我们两个的人生了。想到这,我做什么都觉得期望累累。”
苏若瑶玩笑说:“延仲,你尽想好事。我可在担忧,要是这是个女孩子,长大后像你一样舞刀弄枪,顽皮顶嘴,将来嫁不出去,可愁煞我们这两个做爹娘的了。”
程延仲愉快地说:“若瑶,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是个女孩的话,定会像你一样,美不可言,众人心动,求亲的人踏破门槛,你就愁着如何挑一个像我一样的好女婿就是了。”
“哟,我还没给你颜色呢,就自己开染房了。将来我的女儿只要嫁个两情相悦,不让我操心的女婿就好。”苏若瑶轻轻拍着程延仲的背:“孩子还没出生,就这么着急,我都被你弄得心急了。别想着孩子将来如何,儿孙自有儿孙福。唉,懒得跟你说,还没生孩子就像一对老夫老妇了。”
程延仲回忆从前:“这不正像从前我们私奔福州时,那个孔明叔一样吗?我可一直希望借他吉言呢。若瑶,我每日都可以回忆从前,期许未来,但这小家伙给你吃的苦头却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你生下他后可要好好享享福。若瑶,等孩子出生,等如嫣一切都好了之后,我们可以天天如此,像在孔明灯上一样、、、、、、”
“延仲,你又胡说了,要不要我拿戒尺来,做你的先生啊?”苏若瑶温和地双手摸着他的头:“如嫣好了之后,她还是你的妻子,你要像宠我一样宠她。刚才她说的话,你没注意到吗?”
程延仲从苏若瑶腿上起身,坐在她旁边:“是啊,她主动要求我一起来看你和宝宝。可是这小丫头,到你这儿又放不下面子,硬说她没说过那些话,连撒个慌都不会,要是没有我们两个这顾着,她该怎么过下去呢?”
“看,你以为自己不喜欢她,还是渐渐有了感情,这不在担心她了吗?不管把她当妻子也好,当妹妹也好,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就会慢慢从心魔中走出的。”苏若瑶很坦然地释怀程延仲心中的感情。
程延仲也把对曹如嫣的内疚说了出来:“今天听她说,她一下子就看出蔡禾苗用凉茶迷晕了半仙,我都没想到其实她很聪明,却因我而心绪起伏不定,身体也是肝火过旺,补也不可,凉也不可。”
“如嫣今日能主动来看望我就是件好事,这都是你细心照顾她的功劳,功夫不负有心人嘛。”苏若瑶爽朗地说:“你知道吗?刚才我看着这被炸毁的门,心中愤恨。但是一听到你说如嫣特意来看望我和孩子,这些愤恨顿时烟消云散了。而且,真的是,如嫣来了,我的肚子就舒服了,可她才离开一会,孩子又闹了,我觉得将来如嫣和我的孩子定会相处得很好,就是‘福星’,也不用我们担心将来了。”
“若瑶,”程延仲看着她好一会:“我觉得你变了许多。”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看了我这么久,就这么一句话?变了许多,是说我变胖了许多,让延仲变心了?”苏若瑶逗他笑。
“若瑶,别闹,我是觉得你比我们初识时坚强了,勇敢了。已不是当初我说的那个只会偎在我怀中的小猫小兔了。”程延仲严肃地说。
苏若瑶笑他:“延仲,你这个傻瓜。这才发现吗?我要做母亲了,不坚强,不勇敢,怎么保护还在腹中的孩子,还有暂时那么脆弱的如嫣?这样才好让你更加专心念书,不必过于分心我。不过,要是你不喜欢勇敢的若瑶,若瑶就像从前那样,柔弱,维诺地粘着延仲。延仲你说好吗?”
“不,你这样才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样子。强弱皆可,软硬兼有,比从前更有风韵,让我更加弃之不得。”程延仲说完苏若瑶,又说自己:“这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比以前成长了不少。若瑶,你发现了吗?”
“恩恩,君子要谦虚,哪有你这样,像娘子讨要夸赞的?”苏若瑶笑话他:“好了,延仲,我知道你,又是学堂,又是程府,两头受累,还受委屈,以后慢慢诉说,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今日,我担忧一件事,你刚才和如嫣在兴头上就让那个蔡禾苗去当东厢房做丫环?有没有考虑清楚呢?虽说她于我和如嫣都有救命之恩,但有没有考虑清楚呢我生怕又是个容彩霞。”
“若瑶,你识人的功夫还差了点。”程延仲很有信心地说。
“识人?这个蔡禾苗,肤色稍黑,相貌吗,实在不起眼,还有些傻气,难怪今日没事被大夫人打了一巴掌。好在这丫头心善。”苏若瑶评论了一番蔡禾苗。
“若瑶,只要能照顾好如嫣,相貌并不重要,何况蔡禾苗只是不起眼罢了,并不丑。你说她傻气,其实不然,她是大巧若拙。这个丫头,她在厨房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分内事,不唯上,不媚上。其实她一直在婉拒,不想做东厢房的丫环,这说明她不像容彩霞一心攀附,想着向上攀爬,牟利。只有这样的丫环,才会尽心照顾好如嫣,就像朝霞照顾你一样。”程延仲自有道理。
苏若瑶回忆着今天的事情:“蔡禾苗,今日确实功不可没,延仲你刚才说的话也有道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帮我叫海星进来吧。”
海星进来了,苏若瑶问:“海星,今日我们打算去请大少爷时,你建议朝霞,如果遇阻,就去厨房秘密告知蔡禾苗,还给了你的信物。你和蔡禾苗是什么关系,假若没有你的信物,我和朝霞是否就叫不动蔡禾苗了?”
“苏姑娘多心了,”海星回答:“我给信物是让蔡禾苗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海星,其实我和大少爷都很信任你,你说详细些也无妨。”苏若瑶想了解得更多。
“那海星说了,希望苏姑娘和大少爷不要生气才好,”海星说。
“但说。”程延仲摆手。
“我和蔡禾苗是同是五匹村人,又同在外谋生,相互依靠,信任也在所难免。我也是担心禾苗她信不过朝霞,才把自己的信物一并交给朝霞,拿给禾苗看。仅此而已。”海星说了实话。
“原来如此,禾苗形的吊坠,恐怕还有深意。这个那就是你的事了。”苏若瑶心中豁然了。
“海星,你与禾苗同村,我们都知道了。相互信任,就这样而已,我们怎会生气。”程延仲让海星心中开朗些。
海星出去后,程延仲脸色黯淡了。苏若瑶看他那样,问:“延仲不开心了,想必不是因为海星与禾苗之事。”
“对。禾苗来到闻起学堂将我交出,说明事情后,我就知道。”程延仲说不下去。
“你就知道谁是真凶。延仲,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在建安厅指出,为何还要替此人向半仙致歉?”苏若瑶气不过地问:“她是在要我的命啊!还要嫁祸给如嫣!幸好我的孩子福大命大,没让她得逞。可是延仲,就算她今日没有得逞,难保不会有下次。就算你今日看似替如嫣洗刷了不白之冤,程家很多人还是会怀疑她才是真凶,议论她心胸狭窄,容不下我。她也会不好过的。”
“若瑶,我无法揭穿她。她有钱有势,最看重的就是面子。而且她无子,从小,待我比我亲娘还亲,我不忍心让她难过,只能尽力做到一切皆无怨言。用我对你的爱去化解你对她的恨,好吗?我会去劝她的。”程延仲是八面为难。
“延仲,你决定如此,我不会为难你。只是这样做,你会很辛苦。”苏若瑶只好假意顺着程延仲的心意,看着程延仲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夫人的房间。
大夫人在房内想着:“今日明明已经让所有出口都封锁了,到底是谁出去请延仲进来的?那个半仙又是怎么被迷晕的呢。”
“大夫人,半仙被迷晕假死,八成是因为那个厨房丫头。奴婢觉得,去请大少爷的人也是她。封锁出口,也不能将程府团团围住。脑子机灵的人,还是有法子逃出去的。”捞月分析猜测。
“那个端凉茶的厨房丫头?有可能,今日在西厢房门口对着那道神符指手画脚。真是防不胜防!”大夫人握拳敲打桌面:“本来今日可除掉苏若瑶,嫁祸曹如嫣,**曹如嫣,一箭双雕。至少,没能除掉苏若瑶,也可整治一下越来越不像话的曹如嫣。到头来,出现一个厨房丫头,搅了我整盘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