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冷地全身发抖,来抱紧我。 ”程延仲惊吓了:武术馆是不开暖气的,若瑶可能是受寒着凉了。
苏若瑶也抱紧了他,好想流泪,因为那不定的未来充满了险境和未知数,而夫君和儿子都不知,自己一人该如何去面对?让他们知道吗?不,痛苦让自己来承担就够了,他们,尽情地幸福就好了。
这样搂着,迟早是会流泪的。苏若瑶松开了程延仲,避开他的眼神:“我想去练几招。”
“若瑶,你别去,危险。”程延仲拦都拦不住。
苏若瑶已上台了,褪去她的皮鞋,朝佳豪走去,激起自己的精神来:“苍耳,妈妈来学几招。”
佳豪见苏若瑶来了,也开心了:“练武必须先挨几招,妈妈先看我一腿。”这一腿就踢在了苏若瑶肚子上。
苏若瑶应声倒下,直喊着“疼”。台上也乱了,程延仲上台,扶起苏若瑶,心疼地指责:“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
然后就喊来了佳豪:“你怎么对妈妈那么重一脚?”
佳豪站在面前,委屈地挠着脑袋,嘟着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妈妈我只是轻轻地一踢,以为你可以用手挡回。”
“别说他了,苍耳不是故意的。”苏若瑶在程延仲怀里,摇着他的手,晃晃头。
程延仲不放心地抱起她:“去医院照片子。”还狠狠地瞪了佳豪一眼:“有你好看。”
佳豪虽会武术,但心里还是孩子,这一下被父亲批评,就酸鼻子了。苏若瑶现在被踢了一脚,可以哭一下了,但是却没有刚才的恐惧了,倒是为佳豪叫好:这功夫不是虚的。
他的师傅过来了,是个有年纪的人,对人很慈祥,但这声音却是声如洪钟,年轻人也比不过:“佳豪父亲,让我看看佳豪妈妈怎样吧。”
程延仲见师傅是见过世面的,似懂些什么,就把苏若瑶放下了,师傅先问:“佳豪妈妈能否把毛衣稍微掀起?我给你按几个穴位。”
这个呢,现在不是苏若瑶决定的,就看程延仲这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小气鬼了。他犹豫了一下,想想:师傅练中华武术,肯定懂中医,那就是医生,没关系。
他掀起苏若瑶的肚子上的棉衣一点,里面是保暖紧身衣包裹着她平浅的肚皮。
师傅蹙着眉头,也不是刻意蹙着,就是年老的皱纹吧,他脸不变色地按着苏若瑶肚子上的穴位,按一个就问一下:“这点疼不疼?”
奇怪,师傅按中的地方都不疼,苏若瑶就回答着。
四个穴位都没事,师傅站起身:“好了,佳豪妈妈没事,放心。只是被踢地疼了。”
程延仲和苏若瑶都开心了:“谢谢师傅。”
但佳豪却要接受师傅的指责和批评:“佳豪,刚才是用了几成力啊?”这下可是严厉呵斥,而且是当着苏若瑶和程延仲的面。
“回师傅的话,我用了一成功力,但是不知道、、、”佳豪有点害怕:“我想教我妈妈学、、、”
“自己还未出师就要教别人,差点踢伤自己母亲,去自罚倒立一刻钟!”师傅坐着一拍桌子。
佳豪这就领命去自罚了。
苏若瑶去为佳豪求情,程延仲拦着:“佳豪写了拜师帖的,必须这么认真,否则难学真功夫。”
“延仲你可真狠心!”苏若瑶蹬着脚,走下台去。又想起自己练舞的时候,压腿也压地很疼,这可能是“功夫深成针”的道理,只是做母亲了,心软了,不愿儿子受这苦,但再一想,自己这是不是“慈母多败儿”?或许延仲的教育更好。
想了一通,脑袋乱七八糟的。佳豪今天的习武也结束了,在回家的车里不闹了,对苏若瑶抱歉着呢。苏若瑶让他别那么难过:“苍耳,你师傅都说了,妈妈没事的,就别耷拉着脑袋了,开心点。明天妈妈送你去学校。”
佳豪一下就欢呼起来:“好啊,爸爸很少送我去学校,偶尔去一次还要带着墨镜。这次妈妈送我,妈妈你以后每天送我去吗?”太高兴了,头撞车顶了,“唉哟”一声。
程延仲“嗯”的很重一声:“苍耳,你妈妈有空就送你,但平时要赚钱,不可能每天送你。而且你是男子汉,要自立,怎么可以嚷着要爸爸妈妈送、、、”
“不送就不送嘛,”佳豪烦他了,仰着头:“诺里吧唧的,说个没完没了。爸爸你也是男子汉,你去赚钱给妈妈用就可以了,怎么还要妈妈帮你赚钱?真没用,以后我就不让我老婆去辛苦地赚钱。”
程延仲和苏若瑶只有相互浅笑着:现在跟佳豪讲道理还为时过早,以后他会懂的。
不过佳豪是记得了苏若瑶要送他去上学的那句话了,这一晚就念着呢:今天礼拜天,下个礼拜妈妈要送我五次、、、
程延仲也不理他这些话。苏若瑶去给佳豪整理一下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就回到程延仲的卧房,想着今晚该不会又是?但自己肚子疼啊,程延仲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吗?
她来到房里,却见程延仲已泡了一杯牛奶,端过来给她,细心看着她的脸有无异样:“若瑶喝吧,这是我们昨天逛商场买的。不过都是儿童奶粉,没有女性奶粉,但将就一下也好,慢点喝。”
苏若瑶喝不了太多,却好想娇气一下,喝了几口,就端到程延仲面前:“你喝。”
程延仲乐意地端过来:“这牛奶有奶香,还有若瑶的唇香,我多舔几口。”
“不给你喝。”苏若瑶又端回来。
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甜甜蜜蜜的,慢慢吞吞,喝完一杯牛奶。苏若瑶自然自得,程延仲一点不烦,却是与她一起香甜着。
喝完后,抱着她在床上,给她垫高了枕头,给她揉着小腹:“今天被苍耳踢的那一脚,还有点疼吗?”
苏若瑶惬意地闭着眼:“有点疼。”娇媚乖小地吟着。
“那就乖乖地,不要乱动,我给你揉好了啊。”程延仲很谨慎也很温柔了。
苏若瑶暗笑:我可乖了,就怕你乱动,要是那样,我就咬你。
程延仲不是莽汉,知道该温柔该体贴的时候就该宠爱着妻子,暖着她的心:“若瑶,今天在武术馆很奇怪,你本来好奇地开心去看,怎么一下子发抖地想哭?把我给吓着了知道吗?”
“福兮祸所依,我想到现在我们和苍耳一家人那么幸福,要是以后有个什么变数,那我还不哭死啊?”苏若瑶说道这里就不觉地往程延仲身上倚:“当时只觉得全身血液冰凉了,也不好意思在那里哭,就冲上台去,想跟那些习武的孩子玩,却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习武,不是在玩。”
“怎么想到这些呢?”程延仲摸着她还有些冰凉的脸,用自己的脸去暖和她:“现在开心不就好吗?这么杞人忧天的,倒是连现在的快乐都没有。”
程延仲搂紧了她,还在揉着小腹:“好了,若瑶,这多愁善感的性子要改一改了,要不然会老得快啊。”
苏若瑶听着他稳妥平静的心跳,安然入睡:“老得快一点也好,延仲你比我大十三岁,我老了不正好跟你站在一起相配吗?不会有人说你老夫少妻的。”虽是安然入睡,但心里的隐约点滴忧思还是潜伏着。
程延仲却笑了:“嫌我老啊?若瑶,你自己愿意嫁给我就不可嫌我老。但你这样贫嘴,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却没回答,只有苏若瑶清浅均匀的呼吸,程延仲也可放心舒畅地入睡了。
闭眼还未睁眼就到了早上,手机闹钟定为五点半,两夫妻在惺忪睡眼中赶紧起床:今天周一,这里是乡下,必须赶快才能赶上两个小时的车城到市区上班。
各自都来不及地匆匆穿好衣服,相互说着“快点”。苏若瑶比程延仲还要忙,她要去把佳豪叫醒,给他穿好衣服:“苍耳,今天要去上课,爸爸妈妈也要去上班,早点起来。”
“妈妈,我还没醒呢。”佳豪闭着眼睛,还在睡梦中,苏若瑶给他穿好了衣服,换了鞋子。再把他推到卫生间去漱口洗脸。
程延仲去发动一下他的车,那是一辆外表看起来老旧的车,给人感觉是二手的,车主人手头并不宽裕。这也是程延仲特意准备的,目的就是一个:不惹眼,不让外人知道富贾袁家的长孙佳豪在牵牛村。
苏若瑶就去帮保姆做早餐,尽管保姆一再让她歇着,可苏若瑶还是要帮忙:“我就是劳碌的命,歇着会生病的。”
“这么年轻,怎么说我这老太婆的话。”保姆笑看着她:不错,一个好媳妇,袁先生选对了人。
苏若瑶做早餐的时候,佳豪在外面练武,程延仲在检查,之后吃早餐了。苏若瑶吃的慢,赶不上他们父子,就只有带了一些在饭盒里,留着在上班的空隙吃。
然后她必须履行她的诺言:送佳豪去上学。
是步行的,乡下的路没有修,好在冬天雨水少,不太泥泞,但还是把佳豪的球鞋和苏若瑶的棉长靴给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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