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瘦的背影独自站在一株完全能遮住她身形的汉柏树下抽噎不止,当从五叔口中得知父亲遭遇不测后,梁红英感觉头顶似乎起了一个晴霹雳,往事一幕幕如胶片般从脑际闪过,自己的执拗最终害死了自己最亲的人,而自己的姐姐是否已经和她一样逃离险境了呢?
文君姐姐果然没辜负她所托,让镖局一些人侥幸活了下来,五叔等人不但带来了爹去世的噩耗,同样把致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阮铁花浮出水面,听这人因为这事还升了官,梁红英打定主意,一旦带五叔这些人回去在飞凤寨安定下来,等平儿彻底断奶之后,她将独自一人潜回成都府,手刃杀爹的仇人阮铁花。
一阵温湿的风在四下里簌簌作响,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飞凤寨,梁红英收敛了一下心神,拭去脸上的残泪,在平儿嫩白的额头上轻了一口,便从薄雾掩翠的汉柏枝条中抽身而出,大踏步的领着众人朝飞凤寨行去。
“快看,嫂子他们回来了。”当飞凤寨寨楼上的一个守卫远远看见梁红英抱着孩子当先走来的时候,立马向周围的人吆喝起来,那些各自忙活的人群立马变得兴奋起来,这里面最兴奋的莫过于梁红英的义父义母,当听女儿孙女安然无恙的归来之后,从拥挤的人群中喜笑颜开的挤开一条缝朝脸色丰腴,精气神更是好了不少的母女冲了过去。
“平儿好了?”
“爹娘放心,完全好了。”
“爹,你把房间里漆味很重的那些摇窝、站栏先搬走吧。”
“问题出在那上面?我现在立马去把他劈了当材烧。”梁红英的义父完,提起一把大斧子,飞也似的离去,没隔多久,梁红英原本所在的房间内传来叮叮蹦蹦、震撼地的敲击声,可见老人下手的力道有多狠。
夹杂在人群中的苍鹰恨恨的往梁红英所在的方向盯了一眼,那些站栏、摇窝是他故意让人提前送给平儿满月时的礼物,那些木制器具外层刷的漆上早已暗中被动了手脚,苍鹰原本指望平儿的突然夭折会给梁红英带来不的打击,哪曾料想平儿不但恢复了健康,自己歹毒的计策也险些被撞破,还好梁红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早已让人灭了打造这一切器具木匠的口,让他不至于阴谋败露。
“弟妹,回来了?”
原本想上来假情假意嘘寒问暖一番的苍鹰直接被梁红英当空气一般忽略掉了,她直接绕过苍鹰朝那些真正关心她,她真正值得关心的人走了过去。
回到飞凤寨的梁红英当夜再次回到了以前忙碌的状态,这期间只给平儿喂过几次奶,一直处理着那些这些日子因为她离开而堆积的像山一样的账本一直到深夜时分。
当飞凤寨中的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之后,还在挑灯处理公务的梁红英也有些精力不济起来,当她呼喊隔间的丫头给她续一杯热茶之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在门外迟疑了很久之后,总算壮起胆子冲了进来,然后轻轻的将门闩插上,朝似乎还未有所发觉的梁红英姣好的背影扑了过来。
来人做贼心虚关门的这一下完全是多此一举,梁红英平时就没有和丫鬟同卧同起的习惯,察觉到一丝异样的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背后一道不寻常的男性身影朝自己扑过来之后,她立马弹射而起,右脚脚后跟同时将原本坐在身下的梨木雕花圆凳勾了起来,以一种马踢后腿的丑陋方式将圆凳朝来人踢了过去,等她从墙上抓起一把佩剑握在手中的时候,见到了让她脸红的一幕。
对方此刻浑身上下几乎脱得一丝不挂,吃了亏的对方转身就往门的方向跑去,外面像事先商量好似的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来人来不及破门而出,便被二寨主苍龙带着一伙气势汹汹的人堵在了外围。
梁红英此刻也气昏了头,冷不防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淫贼,她穿着一件丝质亵衣就提剑冲了出来,此刻由于充足的奶水而变得越发鼓胀的胸脯呼之欲出,若隐若现的成熟身段几乎晃瞎了所有的眼睛。
“这个女人想杀我灭口,二哥救我。”
浑身**之人冒出的这句话这才让周围捉奸的众人从魂不守舍中回过神来,那些人恨不得自己才是这场好戏的男主角,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偏偏落到这子的头上来了呢。
仪容不整的梁红英从周围灼灼的目光中这才知道此刻所处的窘境,她从旁边的屏风上取下一件大氅,将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了其中,她这才感觉好受了不少,不堪受辱的梁红英提着佩剑就往地上不断求救的对方的身上刺去,根本就不给对方再次申述的机会。
苍鹰不但不阻止梁红英‘杀人灭口’,反而将拉着自己衣袖的此人往梁红英冲过来的方向推了出去,‘喀喇’一声,梁红英手中的那把长剑前三寸直接从对方不可置信的前胸贯穿而出,那人来不及留下任何遗言,便立马死了个透心凉,只不过一双死不瞑目的死鱼眼一直死死的盯着二寨主苍鹰,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手中随时可以被丢弃的一枚弃子。
“大嫂,难道真的一刻都离不开男人?下次如果需要,愿意站在这件屋子里的兄弟们多的事,至于杀人,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此刻的梁红英完全是有口难辨,唯一的一个所谓的‘奸夫’,还被冲动的自己一剑杀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举起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剑环视一周,指着所有来看她笑话的人傲气的了一句:“你们有胆尽管来,如果今晚的事情被我知道是谁指使的,我让他这辈子当不成男人。”
当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之后,他们这才知道拔了一头雌虎的髭须,惹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一个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尤其以苍鹰的脸上最为复杂,他忍不住轻啐了一句:“**,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等大哥回来了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