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人,燕铭和颜悦色的接待了几个扶余的领。
“想要青砖,房子,这都简单。只要说一声就行了,为啥非要动刀动枪的。这样多不好。”燕铭笑道。
几个扶余人的领年纪不一,但无一例外都比燕铭年纪大许多。
看到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处事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不由得内心微微有些慌。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人物,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早就打定了主意。
“这个,早就听说侯爷大名,是我们冒昧啦。一时贪心,一时贪心。”几个领满脸堆笑,言不由衷的说道。
燕铭嘿嘿笑道:“贪心嘛,谁都是有的。”
接下来,他脸色一沉,说道:“不过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知道各位准备好了没有?”
“啊!”听说要付出代价,几个领都微微一愣。
“想要我大汉的青砖瓦房,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们必须归顺于我,今后就是一家人,大家都是汉朝治下。你们的领导地位不变,不过是从属的关系生了变化。说白了啊,你们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影响,却是白白得了好处。这种好事儿,哪儿找去?”燕铭笑道。
几个领面面相觑的时候,外面有军兵大声报告。
“报!”
“进来!”在燕铭身边侍立的无名运劲丹田,出了一声炸响般的声音。
吓得几个领身子微微一颤。
看着他们的样子,燕铭微微一笑。
外面,军兵直接走了进来,抱拳拱手施礼,说道:“回报侯爷,扩也部已经攻陷,按照侯爷吩咐,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这话进入几个领的耳朵之中,顿时如同惊天一般的巨响。
扩也部,从他们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在扶余众多部落之中,也算是老部落了。就因为一次偷袭,就被灭了族。
“知道了。剩下东西能拿能用的就收着。不能拿不能用的,一把火烧了。过几天暖和了,在上面种庄稼,有了人血的滋养,收成一定好。”燕铭说的很淡漠,仿佛这事儿就是轻描淡写一般。
几个领额头纷纷见汗。
“我们愿意答应燕侯的说法儿。请燕侯不要食言。”等到报告的军士退去,众人寒暄了几句,就有人出来牵头。
燕铭点点头,说道:“可以。建造的事儿,我们来负责。你们只管让安排好善后事宜就是。”
几个人连连点头。
燕铭突然低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你们捡到便宜了。给你们建造房子,都是免费的。以后别的部落想要,那还要收费排队呢!”
“啊!”几个人被燕铭说的一愣一愣的。
原始的生活过了不知道多少辈子,被燕铭的到来给改变了。
这一年,燕铭没打算做什么大的变动。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耕种,建造了一个颇有规模的小城。周围的几个部落也都消停下来。
燕铭虽然把管理权保留给了那些部落的族长,不过却是一点一点的架空他们的权利。
改建部落这事儿,他让胡家老小负责,然后从各个部落之中挑选一些年轻的,对汉人没有恶感的人,互相接触,工作。
时间久了,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思想自然产生了冲突。
原本应该是老人掌握话语权。可因为这些年轻人参与了每一家的房屋建设,对每一家都有一些贡献。他们说的话,自然也就带了分量。
世道虽然是老世道,可道理不变。当你让他们不好意思,你就好意思了。
一个夏天的建设,那些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和胡德庸他们就已经不分彼此。
燕铭倒是很庆幸,这些部落之间,还没有太过深刻的文化种族观念。很容易接受他带过来的汉文化。
负责耕种的人在周围开辟了许多荒地。
不得不说,荒地有荒地的好处。
这些土地没有种植过,第一次种上粮食倒是长的很好,收成自然也好。
秋天的时候,金黄色的玉米仿佛真正的黄金一样,招摇在和煦的日光之下,晃的人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感。
无名的种植技术得到了众人的好评。
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玉米,堆在一起,让人看着就眼馋。
中间尝过几次煮玉米烧玉米的部落领看到金黄的玉米眼馋的哈喇子都流淌下来了。
大汉和匈奴的战争持续了一年。
这一年,燕铭终于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内耗了很久的匈奴,竟然在大汉全力出击的情况下,展现出了可怕的民族韧性。虽然每次都是大汉朝得胜,但匈奴人就如同草原上的野草一般,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这时候,长安城的刘彻有些怀念燕铭。
当初,若是把燕铭的政策执行到底,或许匈奴不会这么难以搞定。
百越地区就是现成的例子。
经过一年的多的混战,百越地区的人民终于受不了了。
吕嘉在半夜被人割了脑袋。赵胡也病死。
驺余善和驺郢兄弟两个反目成仇,互相攻杀的时候被他们手下的国相给算计了,双双殒命。
百越重新乱作一团是散沙。
荀彘把握住了机会,大军全线出击,穿过十万山岭,进入无人守御的百越。
看到汉军,百越的人民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欢迎。
战乱的日子,他们早就过够了。如今看到汉军前来维持秩序,把那些不投降的人消灭,倒是合了百姓的心意。
自古以来,老百姓是最没有要求的人。
他们只要求活着,甚至不需要尊严的活着也可以。
如今汉朝的军队来了,这样的军队不仅能保证他们活着,还能让大多数人体面的活着。
对百姓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荀彘因为时机把握的好,被封为安南侯。
看到南方百越和北方匈奴的对比,刘彻就越的后悔当初没有按照燕铭指定的战略进行。
可如今匈奴已经尝到了内乱的滋味,更有百越的确为例子,再想回到之前的战乱,显然是不可能了。
“下一道诏书,送到北方。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燕侯他们。”刘彻第一次后悔。回想和燕铭的交往,除了杀江充之外,似乎燕铭从未做过什么过格的事儿。
而且,江充的死,也不是燕铭操作。据说幕后还有太皇太后和自己的亲娘王太后。
“燕铭,你忠于谁?或者说,是忠于什么呢?”刘彻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