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脸皮厚了点,但黎荇深一看见他心情就会变好倒是真的。她笑着从衣架上挑了一套衣服塞进了关雎的怀里,“去吧,先把这一套换上。”
“这套?”关雎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该不会是糊弄我?”
关雎虽然年轻比黎荇深小点,但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往常的模特对于设计师的意见都会唯命是从,因为本身的涵养并不高,可他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判断,这点在黎荇深看来很好。
赞许的目光落在这个小男人的脸上,黎荇深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没错,就是糊弄你,但第一次作为模特都需要一个过程,先随便穿一套去找找镜头下的感觉。”
关雎歪头,舌头舔牙的和黎荇深对视了几秒钟,而后他一个俯身上前,两个人瞬间近在咫尺。
即便黎荇深只把他当小叔,可毕竟……
她锁紧肩膀的同时把头埋进了胸口里,想躲又躲不开,只能本能的做了个保护自己的动作。
关雎一笑,知道这女人怕了,可他并没想怎么样,就算想也不会再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男人一探手臂,直接从那衣架上自己扯了一套衣裳下来。
“这套怎么样?”
黎荇深感觉到那个威胁性的动作没了,才缓缓坐直了身体,她小手情不自禁的压了下胸口,而后怔怔的看着关雎手里的衣裳。
她该责怪关雎的行为吗?身为嫂子是有理由这么做的,但如果她这么说话,反而好像是自己的多想了,其实关雎这个性子本就随性的……
“咳。”黎荇深尴尬了一下,“这是你主要拍摄的时装,第一次就涌上?”
关于点了点头,“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而是根据经验来看……”
关雎又一次无礼,他大手直接落在了黎荇深的肩膀上,让这女人忍不住偏头来看。
“相信我,不会让你感觉到丢脸的。”
黎荇深扯了扯嘴唇笑,笑的有些不自然。
看关雎起身朝更衣间走去,黎荇深长吁出一口气后抚了下头顶,是她感觉太敏感吗?为什么关雎这些无意的动作里又让人感觉好似有意。
就连黎荇深这么迟钝的人都现问题了,更别说远远站着的那两个人。
舒畅和傅衡郁本来还浅聊着,不过是拍摄场地啊,知名的摄影师和造型师之类的,还有几句对黎荇深这次设计的理解,然而当关雎朝黎荇深走过去之后,这两个人开始默默的注视,便不再说话了。
黎荇深和关雎之前就认识,舒畅是知道的,但是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只是远方的表弟和表嫂?可看上去好像更加亲密,尤其是关雎取衣服的那一瞬间,从某个角度看像是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她是了解黎荇深那个人的,可对关雎的做法就……
思及此,舒畅一转头去看身后的傅衡郁,她担心身后的人别误会了什么。
刚好,傅衡郁一脸的阴郁,正中了舒畅的下怀,看来他也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这男人眼底的妒忌是掩饰不住的。
好事儿也不好,毕竟结婚的两个人不该有隔阂的,但这不也正说明傅衡郁对黎荇深已经出了协议之外的感情。
“咳。”舒畅清了下喉咙说,“关雎那臭小子没轻没重的,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恰逢这个时候傅衡郁也是一脸阴沉的开了口,“他们因为我是表亲关系,你别在意。”
两个人异口同声劝着对方,估计连此刻的心思都是一模一样的。
舒畅的误会和傅衡郁一样,所以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而后又是一阵尴尬,没人再开口了。
关雎此刻从更衣室走出来,黎荇深看见紧忙走了过去,出于职业的原因,她的行为全部都是下意识的。
她帮关雎整理领口的时候微微踮起了脚尖,小手拨弄着男人胸前的纽扣,又帮他掖好腰间的衬衫,她面对男人背朝傅衡郁那边最小声的说着,“这衬衫不能完全塞进裤子里,看吧刚才还在吹,现在就暴露出不专业。”
关雎一低头,贴在黎荇深的耳边说了句,“后边,你看看这裤子的后边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刮到了,否则我也不能都塞进去。”
后边怎了?黎荇深不解的歪身朝他身后看了眼,的确后腰的衣服紧紧的扯进了腰带里。
黎荇深一下子想起来,裤子的后腰有一个Ice的表示,该不是吊牌缠在一起了吧。
“你是不是挂上吊牌了,要不要重新去更衣间弄一下。”
“弄了,弄不开才出来找你。”
这的确很尴尬,黎荇深总不能跟着他去男更衣间,就只能转到关雎的身后扯了扯他后腰的衬衫,果真被挂住了……
黎荇深四下张望了下,见这会儿大家正忙着手头的事情也没人顾得上这边,他索性拨开了关雎后腰,小手探了进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如果我不在的话这种事情谁能帮你处理?你记得换下一套衣服的时候注意一点。”
关雎挺直背脊微微朝身后歪了头,他对这样的黎荇深很满意,“关键不是有你嘛,我觉得你明天还应该来,否则再生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黎荇深在身后一用力,直接拔掉了缠绕在一起的吊牌,而后她用力的一拍关雎的后背,“去吧!别再这里跟我乱讲话,明天我打死都不会再来。”
远处,舒畅跑了过来,和离开的关雎擦肩而过,她不是冲着这个不懂礼数的关雎来的,而是黎荇深。
“不是让你在场外呆着吗?你怎么又跑过来了。”黎荇深一拉舒畅的小手抱怨道,并打算直接给她再请出去。
不料,这丫头的手臂一怔,就俯上了好友的耳朵,“你在这边和关雎在搞什么,那么亲密的样子难道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黎荇深不解,直起身奇怪的看了舒畅一眼,“那又怎么样,这不是设计师应该做的?”
舒畅急的一跺脚,直接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刚刚傅衡郁就站在那里,他全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