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的人来得很快,他们找了一个村民带路过来的。这个村民看到朱大勇,各自脸上闪过些尴尬。后来来的人,带来了两个探照灯,灯一亮,这周围的情况就清楚了很多,正如朱大勇所说,这里就是个山谷。他们进来的路是条一米宽左右的泥路,路两旁是些地,有些空着,有些上面是一些已经枯萎的苞米杆子。不过从他们站的地方往里,这路两旁就大多都是荒地了,地上都是些枯草,有半人高。
梁将朱大勇说的情况跟所有人嘱咐了一遍,让他们搜寻的时候,心脚下,别到时候一不心掉坑里了。
可这话才说出去没多久,就真的有人掉坑里了,这掉进去的人,竟然还是朱大勇。他躺在坑底,哭爹喊妈地,那叫一个凄惨。人下去一看,朝梁降:“梁书记,腿好像骨折了!”
梁叫种气不打一处来的烦躁,这朱大勇,让他帮忙配合一下,倒是一点也不爽快,扭扭捏捏,畏首畏尾的,这受起伤来,倒是冲在了最前面。心里正烦躁,忽然这下去查看朱大勇的那个警察,忽然叫了起来:“这里好像有个洞!”
梁侥里忽然一惊,忙问:“什么洞?”
警察拿着手电,往那边照,照了一会,回答:“洞挺深的,看不到底。”说完,抬头问梁健:“怎么办?”
梁诫了下,道:“先把朱大勇弄上来,然后再说。”
朱大勇虽不胖,但也不轻,加上腿受了伤,自己没法使劲,这坑有两三米深,下面警察一个人都弄不上他,只好又下去了一个警察,才把朱大勇弄了上来。
把他弄上来后,小五就和两个警察一同又下去了,他们带了三支强光手电,往刚才那个警察说的那个洞里走了过去。
这洞不是很高,小五一米七出头的个子走在里头,正正好。但宽似乎挺宽,有近两米宽。小五他们拿着一个对讲机,走了大约三四分钟,这对讲机里就没了信号,只有沙沙的声音。
梁酵明德在上面,被这沙沙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尤其是梁健。
又过了十来分钟,对讲机里一直是沙沙的声音,小五他们却还没走出来,梁叫些不放心,正要让明德再派人下去查看一下的时候,对讲机的沙沙声忽然停了,传出了小五的声音:“这洞很深,一时半会走不到底,我们先出来了!”
很快,小五就和那两个警察走出来了,他们爬上来后,小五把梁叫到了一边,神情凝重地对梁降道:“哥,这恐怕不是挖煤或者挖金属的洞!”
梁交怔,问:“什么意思?”
小五犹豫了一下,道:“这里很可能有个什么大墓!”
梁晋住,呆呆地看着小五,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时,小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东西不大,梁诫伸手去接,小五躲开了,道:“东西可能不干净,你还是别碰了!”小五说着,拿手电往那东西上一照,是个不完整的玉佩,色泽灰暗,纹路里都是泥土灰尘。梁酱着这东西,心里不由得对小五的说法,有了三分的相信,小五手里这东西,绝对是有些年月了。
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个墓呢?如果有个大墓,不应该这么多年没人发现,要知道在煤矿开采前,都是会做地质勘探的,有大墓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梁侥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一方面想相信小五的话,一方面又觉得有些地方,太过不可思议。
这时,明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小五手一握,就将东西收了起来。梁截过神,看到明德过来,深吸了一口气,问:“我之前让你叫那个研究生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明德回答:“娄山村的都已经查出来了,胡东来和他的娄山煤矿,有些棘手。”
梁骄了口气,对明德说道:“你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明德犹豫了一下,道:“有些地方还不是十分清楚。”梁戒然没有对明德明说过,但明德带着人到了这里,从那些村民口中,多多少少也还是揣摩出了一些。
他看着梁健,等待着他揭晓谜底。梁酱着那个深坑,道:“今天白天的时候,娄山村的许单找到我,跟我说怀疑娄山煤矿的人在这边开采什么闲元素,但刚才小五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娄山煤矿的人,很可能不是在开采什么资源”梁降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盗墓这种事好像只应该存在于电视剧里,不应该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明德见梁节关键时刻忽然停了,不由追问:“那是什么?”
“他们很可能在盗墓!”梁降道。
明德也怔住了。半响都没回过神来!梁健让小五将那东西拿给明德看,明德看后,脸上微微变色。
“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明德问。
梁健抿着嘴,没说话。他也想不好,该怎么办。事实和他所猜想的不一样,盗墓和非法开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虽然梁健并未听说过任何和这边相关的考古信息,但也并不是没有万一。
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如果不发,那除了这毫无意义的兴师动众容易让人反咬一口之外,梁讲会失去霍家驹这个盟友。而霍家驹对于梁健的重要性,就摆在那里!
梁酱向明德,说道:“派人下去,不管是开采还是盗墓,都得要亲眼见了,才能确认!另外,你让人把记者带过来,把这里的非法通电铁网,都立即报道出去,我们必须得要先发制人,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
明德去安排过后,梁健让沈连清留在地面上,他和小五跟着明德的队伍,一起下坑。沈连清则留在上面负责调配记者报道这里的情况。
一行人,在洞里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后,不仅对讲机没了信号,连手机都没了信号。一行人又往里面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就到了之前小五他们最后到的地方,那是一个三叉路口,梁酵明德分开,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梁酵小五两人带了五个警察,往左走,走了大约三四分钟后,这洞开始往下走。越往里,坡度越大,到最后,都只能靠跑,否则根本站不住。跑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后,跑在他前面的小五突然就没了。梁焦没反应过来,脚下猛地一空,整个人往下坠去。
砰地一声,梁健感觉浑身都疼。刚坐起来,一束光亮起,梁酱到小五就在旁边,舒了口气,正要站起来,上面忽然传来啊地尖叫声,应该是其他的几个人都下来了。
梁酵小五忙滚到一旁,听着几声肉着地的闷响后,电筒照过去,一个个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梁靳上看了看,上面一片黑,电筒照过去,都看不到顶。说来也怪,掉下来的时间,感觉挺长,但摔到地上,除了有些疼之外,竟也没出现断胳膊断腿的。
一边想着,一边把人聚到一起。小五在旁边轻声说:“这里应该就是墓室了。”另外那几个不清楚情况的,一听到这话,都抖了一下,一人颤着声音问:“什么墓室?”
梁健没作声,小五凝声回答他们:“就是坟墓!”
“你说什么?你说这里是坟墓?”随着那人声音的落地,小五将手电筒往前一照,一具漆黑的棺材蓦然跳入视线,棺材上,一张人脸倒挂在棺材头上,神情鲜活,像是还活着,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只是倒挂着,那笑看着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空了,像是两个黑洞,黑黝黝地盯着梁禁们七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吸走一般。
这样一张脸猛然乍现在黑暗里,任是谁都得吓一跳。那五个警察有四个都尖叫起来,剩下的一个,站在那里,抖着腿,捂着嘴,脸上也是极度的惊恐。其实梁讲没好到哪里去,当小五的灯光照过去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他也差点叫了出来。略微冷静后,忽听得小五说道:“这个不是真的,是假的。”
梁健闻言仔细一看,果然不是真的。那张人脸,不过是张黄铜做的面具,倒挂在了棺材头上。只不过因为众人掉到这里后,情绪上都十分紧张,所以这面具乍一出现时,众人这紧张的情绪一下就被激发到了更高点,也就没人仔细去看这张面具了。
七人里面,小五是最冷静的,只是梁酱到他的左手搭在腰间,那里插着一把匕首,而他左右探望时那紧张戒备的身影,也在告诉梁健,小五很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梁酱了看周围,除了漆黑之外,只有漆黑,同时也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各自呼吸的声音。
这地方,胡东来的人肯定已经来过,既然来过,就算有危险,也早就排除了H然如此,那小五还在紧张什么?梁叫些不解地看着小五。
这时,小五忽然伸手拉着梁酵往后退了一步。
些许细微的声音,突然从棺材那里传了过来。梁劫时就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那个棺材和那张诡异得令人心生惧意的面具,脚步慢慢往后退去。
退了没两步,他们就不能退了,贴到了墙上。石块的冰冷,隔着很厚的棉服依然让人感觉到了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