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守卫者这么一说,阿缇娅都愣住了。
原来,守卫者荼曼是进化一阶巅峰魔族,他为了防御肖克芒大幅强化的音魔狂舞,动用魔器不说,还接连施展出三种稀有魔技,总体展现出的战力已经过进化一阶平均水平,达到进化二阶。
三界最高戒律有明确规定,咏唱者最高只能召唤出与自身当前阶级一致的仆从,仆从的任何越界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否则将会被强制召回并接受相应惩罚。
这便是专门用来束缚咏唱者的最高戒律其中的第三条。如果没有最高戒律作为悬在咏唱者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最高戒律不会把咏唱者怎么样,它是专门针对三界之中所有生物而言的。
正因为阿缇娅有最高戒律的枷锁套在身上,所以即便她无限服用深渊领主为她订制的魔能药剂,永远保持魔化状态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顶多在进化一阶的圈子里威风威风罢了。
守卫者荼曼让尊主大人想办法,可阿缇娅能有什么办法?
关键时刻,清醒过来的七杀忍着剧痛,听到荼曼的话语,看清场上局势,瞬间便想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办法。随即他立刻在护腕投射出的三维屏幕上写下了一段话。
浅草胜男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剧痛瞬间袭来。她开始不停地尖叫,可是作战服全封闭头盔无法将叫声传递到四周。
周围漆黑一片,远处有几处光幕在闪动。她拼命调整身姿,借着微光,终于看清到底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屠神团二团成员,战斗力不强,一团那些怪物战斗起来个个凶神恶煞,她虽然羡慕,可终究只能仰望着他们的背影。
她甚至有点迷茫,在高手如云的屠神团,她觉得有点找不到自己位置。多少次她对着乌鸦的照片诉说心事,悄悄流泪。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出于同情怜悯,或者是看在故亡的田村西光的面子上,他们才收留了自己。
将军的实力比自己差多了,却还能帮助团队作战,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的人偶军团,比起那些惊天动地的手段,越来越落伍了。
我,真的不想总是那么没用,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田村君,如果你泉下有知,请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蜂鸟正在自怨自艾,突然手腕传来一阵震动,自动弹出一小块三维显示屏,上面只有一句话:蜂鸟,两分钟内,一定要成功入侵肖克芒!拜托了!
浅草胜男看到这句话时一愣,随即心头狂喜,但接着又犯起难来。
虽然她是侵蚀型心灵力场者,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猎杀者了,再加上她所在的屠神团,核心成员都是心地善良之辈,自从成立到如今这十几年的潜移默化,屠神团断然没有嗜血残暴,滥杀无辜的恶习。
可这样对蜂鸟来说却是很不利的,因为她的成长与感悟,需要不断地拿鲜活生命练手。然而到现在,她唯一将思维侵略用在活人身上,还是五年前对战猎杀者原罪众的那场战斗。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机会让她在人类身上,实验她那罕见的天赋元素属性能力。
没有办法,蜂鸟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动物练手。侵蚀型心灵力场很特殊,除了大量练习,想要进化到更高层次,有一个必要前提,就是必须要完全侵蚀操控至少一个同等阶级的生命。
五年前,蜂鸟幸运地成功侵蚀同为进化零阶的蝙蝠诺伊尔,再加上拿动物做了大量练习,所以她完成次进化没什么难度。可惜,后来她再也没机会在进化一阶生命身上实验秘术,而进化一阶以下的生物对她来说,实验再多也没什么意义了。试问整个地球进化一阶的才有几个?个个都是神灵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给蜂鸟提供检验秘术的原材料?
即便屠神团其他人不介意背个实验体的名声,想帮蜂鸟一把,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蜂鸟的侵蚀系秘术十分危险,稍有不慎,被实验对象就得被关在精神病院了。
像蜂鸟这种情况,放在宇宙大环境根本就不叫个事。各个生命活动区域别的没有,一阶生命管够,比垃圾都多。可是,她生活在被黑狱塔笼罩的地球上,所以她最大的闪光点一直被埋没,实力始终停滞不前。
此时此刻,正是屠神团最需要她的时候,更是最倚仗她秘术的时候。但她却在犹豫,不是她不想,不是她不敢,而是她实在没把握在两分钟内入侵一名监守者!
因为监守者不是地球生命,他们来自外星,来自宇宙中一个高度达文明的高智慧生命。这些人有怎样辉煌的过去?又有着怎样惊人的智慧和能力?这些蜂鸟都不知道,但她绝对能够确定一件事,监守者每一个人,至少活了百万年以上。
一百万年是什么概念?那时候人类的先祖才刚刚从树上下来,而后次冰河期与间冰期交替了十次,哈雷彗星一万三千多次光顾地球,人类有文字记载的文明才八千多年,不到监守者降临地球至今的十分之一!
历经如此漫长的岁月,又在地球孤独守望一百多万年,这些外星人到底有多强的意志力?浅草胜男连想都不敢想。
和东方晨,普罗修斯,蒙卡诺,阿缇娅不同,屠神团土生土长的地球成员,自始至终,都对监守者有一种本能的敬畏,甚至是自卑。
我能成功么?蜂鸟给自己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突然,蜂鸟手腕又传来一阵震动,是副团长普罗修斯来的信息:蜂鸟,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团长相信你,天堂的乌鸦也相信你,屠神团,相信你!
浅草胜男瞬间泪流满面,喃喃自语:“谢谢,谢谢大家!
秘术:人偶军团·侵略!”
……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肖克芒有点不知所措。
一个苗条的背景转过身来:“呀,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呢?”
肖克芒完全懵了,结结巴巴说道:“乌,乌瓦姆,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来米斯诺?”
乌瓦姆甜美一笑:“什么米斯诺?那是什么地方?亲爱的,你不会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吧?
这里是梓碧村啊!”
肖克芒震惊中猛然回头,透过门廊,他看到了熟悉的一切,亦如他当初离开时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诧异多久,门外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挎着篮子停在他面前,魂牵梦绕的声音传来:“我的孩子,你回来了!”
妈妈!
肖克芒流下幸福的泪水,被前后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紧紧抱住。
随后他仰起头,轻声道:“终于回家了!
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