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带着七位冲冥修士,杀气腾腾的追杀秦铭。
前方逃遁的秦铭也有些吃力。
虽以秦铭的体魄,被中年人一剑贯穿胸膛,还不至于落下致命之伤,但灵剑刺入他体内的那一瞬间,还是有几股剑气窜入体内,破坏他体内的血肉筋骨。
这令秦铭不得一面全力逃遁,一面又极力镇压体内狂暴的剑气,一时间根本摆脱不了中年人的追杀。
“可恶,如此下去,恐怕到最后”
秦铭脸色阴沉下去,他并没有召唤厉千幽出来助阵,毕竟在厉千幽的修为没有达到冲冥境前,他是绝不会召唤其出来。
换而言之,秦铭这是自己在逼迫自己,压榨出自己的潜力与求生意志,凶险可想而知,但这样也是快提升修为,且不留下隐患的有效办法。
离开残魔岭后,秦铭又逃遁了半的时间,后方中年人依旧追杀不止,甚至有一次追上他,几番交锋血战下,秦铭借助一剑隔世之威,斩杀一人后,又继续与众人拉开距离。
秦铭拿出之前购置的颂国地图,将玉简贴在额头上。
片刻后,当他睁开双眼时,一抹冷冽的厉芒闪过,自语道:“前面不远处就是祸罪城,这场追杀也该结束了。”
当即,秦铭以神念沟通灵兽袋中的九尾白狐,心中虽有些歉意,但还是让家伙提前做好准备。
接下来,秦铭全朝祸罪城飞驰而去,显然已经有了对付后方众人追杀的办法。
后方,中年人见秦铭遁又是暴涨,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在他看来,秦铭明明就是个冲冥初期修士,但无论是实力还是遁,都能媲美后期修士,这样的人应该是某个大势力才翘楚。
不过那又如何?
他们原本就是亡命之徒,就算到那时候有大势力追杀,他们大不了离开颂国,九州世界这么大,根本追踪不到他们的踪迹。
“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哪里?”中年人像是看出秦铭的意图,对着身旁的一人问道。
“前方四十多里外是祸罪城。”那人回答道。
“祸罪城?”
中年人脸色一怔,沉吟了一会儿,眼中流露出阴厉之色,沉声道:“想在祸罪城安生吗?哼,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去,祸罪城就是你的葬生之地!”
“都给我加快度,待会儿谁敢藏着掖着,莫要怪我辣手无情!”
“是!”
咻咻咻~
七人遁又涨了几分,朝着秦铭也就是祸罪城的方向飞去。
祸罪城,又名祸乱城,是颂国有名的祸乱之地,此城乃至方圆百里的地方,在颂国内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祸罪城来历已不可考察,在颂国建立之前,此城早就屹立于这片地域上。
其中势力龙蛇混杂,颂国皇室乃至其他势力,根本渗透不到其中,别是渗透,就算是攻打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数千年前,颂国皇室曾兵攻打祸罪城,想要颂国地域上的这颗毒瘤给拔掉。
然而,颂国皇室派出的三万修士,还没到达祸罪城城下,就莫名的消失不见。
直至半个月后,在祸罪城地域最外围,有三万具骨骸被人现,经过验证后,那些骨骸就是之前消失的三万兵马。
此事一出,顿时在颂国引惊轰动,所有势力都以为颂国皇室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第二颂国皇帝就通告下。
凡颂国内所有势力,不得侵犯祸罪城甚至是其地域范围,违者将会受到颂国皇室的制裁,其他后果一概不负。
不仅如此,当时的颂国皇帝也秘密刻下祖训,言颂国历届皇君,都不得违背这一祖训,违者废除皇室资格。
昭告一出,颂国上下无不震荡,只有少数几个大势力的太上长老知道,祸罪城中有大恐怖,任何势力或是人胆敢挑衅它,都会受到制裁,来自祸罪城中的制裁,而非颂国皇室。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颂国皇室,也在其制裁的范围之内。
好在祸罪城自成立以来,并没有干预外界多少事,也不会干预什么,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屹立于颂国地域之上。
不过,祸罪城的特点并不在于这里,而是不论在外界身份如何,是显贵还是臭名昭著,甚至是恶罪累累之人,在祸罪城内与其他人都是平等存在。
祸罪城这一城规,让无数嗜血成性,以及被许多大势力通缉的修士,拥有了一个避难之所。
祸罪城内严禁打斗,违者必死无疑,这是无数年来的铁规,没有人也不曾有人打破过这一铁则。
不过真要是有仇怨,可以在祸罪城的比斗台上了结恩怨,一方若是不愿意上台,另一方根本奈何不了,这也是出于对祸罪城城民的保护。
如此,不仅仅是颂国修士,就连其他国家甚至州域的修士,因仇家追杀而躲进祸罪城中的修士大有人在。
可以祸罪城是邪恶之辈的堂也不为过。
至于祸罪城城主是何人,数千年来根本无人知晓,至少他从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外人无从得知他是谁,修为几何,甚至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进入祸罪城的修士,一向都很低调,就算有残暴嗜血的性子,也得收敛起来。
谁都不敢保证,在祸罪城遇到的任何一人,很可能就是外界某个恶名累累的凶徒,或者是隐居在祸罪城中的前辈大能。
此时,祸罪城中某个庭院里。
荷池中央有一处亭,很简陋也很古朴,与周遭的建筑十分不同。
一个布衣男子坐在亭中,闭眼静息,其身旁站着一个锦衣中年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是威严不阿,此时却心的为布衣男子沏茶。
突然,布衣男子轻笑一声,令锦衣中年人感到很惊异,不解的看着布衣男子。
“有什么疑惑只管问。”布衣男子淡淡的开口。
闻言,锦衣中年人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师尊恕罪,徒儿只是好奇师尊为何轻笑?”
布衣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锦衣中年人,见其面色恭敬如卑,又摇了摇头轻叹息几声。
布衣男子这个样子,令锦衣中年人更是不解,再看到他摇头轻叹后,锦衣中年人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跪伏在地,颤声道:“师尊息怒,若是徒儿有什么过错,还请师尊您责罚!”
“为师并非因你而叹息,起来吧。”
锦衣中年人站起身,就见布衣男子看着石桌上的杯中茶,眸中有一丝凝重,更有一丝期待。
随即,布衣男子站起身来,锦衣中年人连忙跟在身后。
“你可知为师这一生的遗憾是什么?”布衣男子负背着双手,看着荷池开口道。
锦衣中年人眼神闪动了两下,道:“弟子曾听师兄提起过,师尊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敌,无论是何种境界都是同阶无敌,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但求一败。”
到这里,锦衣中年人看向布衣男子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崇敬,那不仅仅是师徒间的尊敬,更是弱者对强者的崇拜与渴望。
“不错,为师自踏上修炼一途,但求一敌手而不可得,如今为师仿佛看到了希望。”
什么?
锦衣中年人差点惊呼出声,眼睛都瞪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布衣中年人。
在他甚至是同门师兄弟看来,眼前这个布衣男子,也就是他们的师尊,在九州世界绝对是无敌存在,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如果真有,那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打败他的对手。
凭他的境界与实力,要破开虚空前往上界轻而易举,但按布衣男子所言,若不了结心中憾事,去往上界也是无用。
在布衣男子看来,上界修士的力量与境界固然要比他高上千百倍,但那也是暂时的,只要给他时间,一切大能禁忌,都得败在他手。
这种话要是其他人出,恐怕会被人认为是疯子,但此话是布衣男子出,那可就
锦衣中年人身为祸罪城城主,权利与地位至高无上,但却义无反顾的坚信布衣男子所的每一句话。
如今,有一个能与他师尊匹敌的人出现,这怎能不令锦衣中年人感到震惊。
“那他是是谁?”锦衣中年人颤声问道。
布衣男子单指轻点虚空,就见荷池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映照出一幅画面。
“就是他!”
话间,布衣男子原本平和的气息,陡然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身后的锦衣中年人顿时跪身在地,难以抵抗布衣男子散出的威压。
画面中,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浑身血迹累累,胸膛处更是有一道被贯穿的剑伤,此时正全力逃遁后方追杀的一群修士。
“这是”
锦衣中年人惊愕的现,画面中的年轻人逃遁的方向,正是如今他所执掌的祸罪城。
与此同时,祸罪城外。
秦铭一路飞遁,终于看到前方出现的祸罪城。
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后方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令他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