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个好的老师,不仅要教会人,更要会教人
荒废的地厅之中,赤生瞳抬手而立,之前他就通过天灵骨凝聚过灵力手掌进行战斗,在他看来,此刻突破了灵尊更应该是得心应手,所以他微微抬手朝着通道中挥出一拳。然而这一拳的结果却出人意料,磅礴的灵力从他的手中涌出,非凡没有凝型成手掌,甚至灵力轰出去不到几米就消散在了空气中。赤生瞳再次抬手,这次他将意识附着在灵力上,先在自己手中凝型,而后在轰出去,为了不消耗灵力,他只简单凝型了四方形方块。只一瞬间就凝成功,于是他单手一挥,方块离手飞出,意识同样紧随其后,将每一个细节全都看在眼中。就在方块离手不到半米,毫无征兆的就消失在了空中,两百五十道意识都没能现丝毫的不对,好好的方块,没有任何地方崩溃,也没有一点崩溃后的灵力波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接下来他又试了几次,这几次他没有急着停止灵力输送,哪怕方块离手了,他仍然用灵力支持,即便如此,他还是失败了,凝型的方块没有道理的消失不见,他隐约的知道什么,却又模糊不清。于是乎在这荒废的地厅中,赤生瞳两手齐用,无数的灵力方块被他不断扔出,有的甚至还没有消散,下一块就已经扔出。这种感觉和之前寻找灵草中的灵孕一样,也和他初次凝型一样,更是和他获得疾风幻灭指的过程如出一辙,总是觉得那种感觉离他并不远,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一层“纸”总是捅不破。
一次次的尝试,赤生瞳也在不断的思考,若是说他现在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之前是通过天灵骨凝型,而此刻是直接通过灵力树凝型。想到这里,赤生瞳运转灵力,天灵骨中一棵灵力树凝型而出,随后他同样的抛出一块方块,然而不出意料,结果就是同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地方不对,那就是源头的问题”,赤生瞳自语道,随后灵脉中七罡拳的劲气凝型而出,他对着前方的岩壁一拳轰去。乳白色的拳头稳稳的落在对面的岩壁之上,锐利的罡劲爆裂开来,在岩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难道真是灵力树的问题?”,赤生瞳微微皱眉,七罡拳的灵力是没有经过灵力树的,是由灵脉吸收的灵力直接补充,而这样的灵力就能够成功的凝型,并且正常的攻击。“等等,与其说灵力树有问题,应该说是从灵力树中出来的灵力有问题。作为灵者灵师,灵力树只是存储灵力的容器,那么对于灵尊呢,是否还一样,又或者”,赤生瞳一人自言自语,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惊讶,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愁眉紧锁。
最终赤生瞳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灵师和灵尊的灵力完全不同,灵师的灵力是属于天地灵力,只是通过灵力树来存储,通过灵脉来运用。而灵尊的灵力是属于灵者自己,是通过灵力树将灵力转换,与天地灵力不同,因而这种灵力一旦和灵者本身失去了联系便会消散在天地之间。之前灵皇凝聚的荒兽就是如此,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消散,同样的消失,只是灵尊的这个过程更短,更快。“可是这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呢”,赤生瞳眼神空洞的低语着,天叔也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迷惘,对于走过这条路的他来说,有的东西自己领悟的远比他人说破的要深刻得多。现在也许还不能提现出来,但在他的家族中,他不止一次的见过一个个自恃血脉的家族子弟开始时天赋惊人,但到了最后却只是成就平平,并非因为堕落所致,而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总觉得别人说的才是准则,才是对的,而忽略了自己对事物的感受和判断,最终埋没了天赋,没落成庸人。
思索了许久,赤生瞳终于动了,他左手从灵力树中涌出灵力,凝型了一块方块,右手也是从三重劲气中抽调灵力同样凝型成方块。然后左右手慢慢靠近,将两块方块碰到一起,砰!两块方块同时炸裂,这次可不是在远处,而是就在他的手中,两百五十道意识在这一瞬间同时涌上。虽然第一次没有什么感觉和收获,不过他也不弃累,比起在空气中突然的消散,这种激烈的爆炸更容易捕捉到其中的不同,更容易找到灵力和灵力间的联系。于是赤生瞳就不断地尝试,一次两次,数百次之后他停了下来,“看来这爆炸还是太小”,赤生瞳心中一动,三重罡劲从灵脉中涌出。他抬手一挥,灵力手掌在手掌周围凝型,随后做了一个从上到下落掌的动作,凝型的手掌从空中落下。但是,这次赤生瞳没了动作,就任由灵力手掌落到地厅,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庞大的手掌印,“不会是这样吧”,他低语着,再次落下一掌,这一掌同样稳稳的落在之前的掌印上,印痕又加深了几分。“果然是这样吗”,一缕笑意浮现在赤生瞳的嘴角。
随后他连落下几十掌,每一掌的威力都相同,而每落一掌,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因为这些凝型的掌印都不是罡劲的凝型,而是他灵力树中的灵力凝型的。“哈哈,原来竟然是这样”,赤生瞳笑了,身体在地厅之中狂舞,或拳或掌,或踢或扫。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灵力的凝型落在整个地厅的岩壁和地上,整个地厅都开始摇晃起来,岩壁整个开始一层层的崩塌,头上的树根也裸~露了出来,稀碎的泥土如瀑布流水一样落下。“小子,再多打几下你就等着被活埋吧”,天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赤生瞳赶忙停止了动作,放眼看去,整个地厅已经不成样子,墙壁满是裂痕,顶上也垂落泥土,就连出去的通道都被掩埋了大半。“咳咳,太激动了,没注意”,赤生瞳尴尬的说,想想自己刚刚的样子,旁若无人像个疯子,还真是有些窘。“看你的样子,是想明白了吧”,天叔问道,虽然让人领悟,但是也要知道是不是领悟错了,这种事一旦错了,就要立刻扭转,否则成为以后得魔障,到时可就不是变成庸人了,而是堕入邪道变成魔头。
“事实上就是身体,对吧”,赤生瞳笑着说,“灵尊的灵力属于自己,而沟通这些灵力的方法就是身体。所谓体术,就是身体的肢体沟通灵力所出的一种灵力攻击,若是我只凝聚了手掌,而身体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凝型的灵力也就会随之消散。就像小说里的魔法施展先要吟唱咒语一样”,赤生瞳说道,“不错,看来你小子也不笨嘛”,天叔赞许道,然而还没等赤生瞳嘚瑟,天叔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无言以对了。“你小子虽然悟性不错,不过却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小说是什么意思,还有魔法,是指一种法决吗”,“额……这个”,赤生瞳一时还真想不到怎么解释,“天叔,你说这里会不会塌”,一缕缕泥土像水泻一样越落越多。“哪那么容易,你小说说小说是什么,还有上次说的那什么洗澡……水……的东西”,天叔说道,水这个音他不怎么记得,因为赤生瞳只说过一次。赤生瞳心中一咯噔,心想完了,这下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就在他心中两难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砸在他的面前,愣了半息以后,“妹的,真的塌了”,赤生瞳身影一闪窜进了通道中一路狂奔。倒塌的石块紧随其后,伴随着一阵灰尘从洞口冒出来,一道人影极的窜出露在树上,此时,刚好有几个人从树下的小道经过,听见身后一声巨响,而后瞳孔就盯着那道人影直到他落在自己等人头顶的树上。“咳咳,他喵的好险,差点被活埋了”,这个人自然就是赤生瞳,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真的灰头土脸,甚至咳嗽都能吐出一嘴泥土来。“呃,这位兄弟,生了什么事吗”,听到声音,赤生瞳才现树下还有几个人,赤生瞳跳下树梢,下面五个人都是身材娇小的种族,众人都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没事,刚刚从那里经过,没想到山体突然崩塌,好在我跑得快,否则还真被活埋了”,赤生瞳朝对方拱手说道,“原来如此,恐怕是谷中的战斗所致,兄台既然是从谷中而来,想必也是要离开,不如结伴一起如何”,为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长衫。
“谷?可是栖神谷”,赤生瞳问道,“兄台不知道?这里就是栖神谷,里面便是遗迹开启的内谷,再过几日就会开启遗迹,所以各大势力都在清场。我等没有灵尊境,又没有势力撑腰,只得离去”,男子颇为无奈的说。“切,影哥,别说咱们了,有人撑腰又怎样,那青平学府还不是被人清场,我看最终这遗迹他们也没份”,白衣男子身后的魁梧大汉说道。“青平学府的人,他们也在谷中?”,赤生瞳皱起眉头问道,“是啊,刚刚的山体倒塌应该就是他们战斗所致,兄台你……”,男子话音未落,一阵清风吹过,赤生瞳早已消失在了眼前。只留下五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