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以技服人性,以德服人心
四人隔空对视,而后齐齐动手,四周的观众除了灵者和普通人,许多秘术师也前来观摩,蓝明等三人的秘术炼制倒是循规蹈矩,可赤生瞳的动作就让他们看不懂了。他将所有的材料一起抛向空中,灵力微微涌动,将材料环绕在四周,犹如一条长龙盘旋。而后他的手下往上隔空轻抚这条长龙,随着他的手抚过,所有的材料通通化作灵孕,足足千朵之多,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特别是一些秘术师更是大惊失色,满脸震惊。众所周知,这位嚣张公子擅长控灵之术,却没人想到他居然能够瞬间分解灵孕,而且同时控制千朵之多,这简直堪比机械族的级术台,简直就是人型机器。如果说这一幕让他们震惊诧异,那么接下来他们看到的画面就令他们一生难忘了。赤生瞳没有一点动作的现在原地,甚至闭上了眼睛,身体中所有意识控制着灵力从全身涌出,灵力之中夹带着骨寒天孕将身体周围的灵孕长龙一丝不漏的裹住。天灵孕乃是灵孕至尊,因此原本凑在一起会相互吞噬削弱的一众灵孕们全都变得温顺无比,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挥手间分解上千朵灵孕的原因。对天灵孕的运用也是在天叔的指导下慢慢练习才有这样的结果的,一开始基本每次都是将灵孕给毁掉,天灵孕的气息一出,所有灵孕瞬间散去。经过无数次的控制,赤生瞳终于在控制天灵孕上有所小城,可以像自己的灵力一样,做到让天灵孕的气息收放自如。
在众人的注视下,原本排列好的灵孕开始扭曲,一朵朵灵孕在灵力的牵引下离开了它原本的位置,大约数十息后,扭曲的灵孕长龙再一次稳定住,所有灵孕都调换了位置。众人不解其意,只有一旁的连酆心中明朗,这些灵孕移动后,每一朵灵孕周围的其他灵孕都是炼制秘术的配方灵孕。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如此多的灵孕能够保持和谐,灵孕本就是天地所生,每一朵都有自己的气息和强弱,就算是同一种灵孕,其孕环气息也会有所不同,更是互不相容,怎么会如此和谐的凑在一起。一朵朵灵孕排列好以后,赤生瞳终于动了,他睁开眼睛,一手牵引着灵孕长龙,身体周围热气蒸腾,被他牵引的灵孕居然融合成了一块块术碑。而融合的一瞬间,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勾画,度奇快无比,使人眼花缭乱,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块块完成的秘术如流水一样掉落在赤生瞳脚下的布上。一切依然行云流水,融合,勾画,封灵,一气呵成,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连酆眼中也不经生出了一丝佩服,如此炼制别说大师,恐怕就是那万人敬仰崇拜的夜皇,年轻时也做不到这般地步吧,连酆心中感叹道。
赤生瞳可没有这么多顾虑,在别人看来轻松写意的炼制,全都是他极限控制的结果,之前他也从没有这样做过,这个过程中一旦天灵孕没有控制好,或者勾画和封灵的度有一丝怠慢,整个炼制就会失败。整个过程惊险无比,远没有众人所见的那样容易。一块块秘术落在地上,环绕赤生瞳身体周围的灵力长龙越来越短,最后消耗殆尽。百息过后,另外三人同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四五十本秘术,再看看赤生瞳面前堆积成一座小丘的秘术,至少有三百本之多。三人默默不语,他们此刻才明白,嚣张和厚脸皮,狂妄自大和大放阙词都只是这个少年的表面,就像是他脸上的面具一样,不仅掩盖了他的面容,也隐藏了他恐怖的实力。不羁的外表下却掩藏着对秘术炼制坚毅的心。“喂,你们三个为什么才炼制了这点,还不到本公子的一半”,赤生瞳大咧的说,“邪面公子技高一筹,老夫佩服,佩服啊”,蓝明自内心的说道,“老头,要叫大师,大师”,赤生瞳不满的说。“大师”,连酆走了过来,诚恳的说,“嗯,老头,算你守信,怎么,莫不是想问本公子是如何做到的”,赤生瞳毫不谦虚,虽然众人对他炼制秘术的手法敬佩不已,但他这性格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不错,还请大师指教”,连酆心中没有一点波动,秘术师和灵者不同,所谓达着为师,用来形容秘术师再适合不过了。“切,告诉你你也学不会,那是本公子自创秘技,叫做孕龙化术。施展起来可以将数千灵孕化作长龙,而后孕龙化术,变化成无数秘术”,赤生瞳也不怕泄露,正如他说的,这招没人能学会。“喂,老头”,赤生瞳看他愣住,呼唤道,“大师有何事”,连酆问道,“老头,本公子不是不了解你们作为专家阶秘术师不屑动手炼制这些低阶秘术的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灵者无论到了灵尊还是灵王,他修炼时都要一次又一次的回转灵力”,赤生瞳躺在一张椅子上,一副慵懒姿态。连酆一脸茫然,不止是他,在场的秘术师都思索着他的话,“老头,灵皇灵帝尚且回转灵力,不忘初心,何况秘术师。走喽,记住降价啊,明天本公子会把价签给你们送来”,赤生瞳说完,昂挺胸的走出了人群。连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赤生瞳的话语振聋聩,回想自己初进秘术师时,为了突破,天天不眠不休的炼制着秘术,但是随着自己的突破,炼制一本秘术已经越来越耗费时间,以至于到了现在,作为专家阶的秘术师,他几乎没有动手炼制过秘术了。这样又怎么能够突破,又怎么能不停滞不前,想通了这点,连酆对着赤生瞳离去的方向深深的一拜,而后转回了店中。
“天叔,你说你这番话他能不能听进去”,赤生瞳脑海中问道,最后那句话自然不是他说的,只不过是天叔一句气愤的话语而已,赤生瞳看连酆为人正直,对秘术师这个职业也有自己的信仰,所以才将天叔的话转赠给了一街之人。“切,本帝才不管这些,白瞳小子,以后别把本帝的话随便拿出去说”,天叔在脑海中说道,赤生瞳不以为意,他怎么能听不出天叔语气中的喜悦。走着走着,赤生瞳便感觉不对了,感觉总有目光盯着他看,“喂喂,你们一个个看着我做什么”,赤生瞳无语道,原来身后的八个侍卫和廖韵都一直看着他。“公子的一席话,让我等惭愧,自从进入乾坤军中,我们整天只顾着器械阵势演练,一味的想着如何能够越阶战斗,竟然也忘了好好的修炼灵力”,霖满目愧色,其余七人也是个个低头。“汗,你们这么说,我不是更不如,你们家公子至今为止都还在天天炼制秘术,无暇修炼呢”,赤生瞳说着,走进了店中。他也不过是安慰众人所说的罢了,事实上炼制秘术可比修炼的灵力增长来得快多了。“泫,立刻将公子的话传回军中,与大家共勉”,霖说道,七人应允。
赤生瞳回到店中,林老不在店内,赤生瞳有些奇怪,随后自己走到院中,荒阁中没有下人,大家都是灵者,并不需要吃东西这些,所以荒阁中总是很宁静。今天也一样,但是赤生瞳总觉得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他也没做计较,回到房中继续钻研着大师阶秘术的技巧。很快林老就回来了,心情好的不得了,因为赤生瞳的关系,他在各大势力面前可谓是赚足了面子,特别是黑子,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有本事就去找他,结果大会上第一个站出来恭维的就是他。林老那叫一个开心,他是荒府的人,当初来到这寰宇城就是想让自己的府邸扬眉吐气,此刻他终于得偿所愿,所有秘术师店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就连宇族都心生妒忌却无可奈何。“喂,小子快出来,小子”,林老嗓门全开喊道,“老头,你什么疯了”,赤生瞳停下手中动作,打开门,看到了一脸喜色的林老。“小子,你是没看到,平日里冷嘲热讽的一个个老家伙,刚刚是一副什么嘴脸,真是大快人心啊,特别是宇惊天,那小子别看平时不关心秘术师店铺,也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因为各家势力各自为战,不统一起来就不会危及他宇家的利益。可是今天他也哑口无言,当真是舒坦啊”,林老内心畅快无比,滔滔不绝的说着。
“停,停,停……老头,你也太没有出息了你,这只是宇族第十八氏管理的外围而已,就算别人以你为,你也不用这样沾沾自喜吧”,赤生瞳一如既往的不给一句好话。“小子,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荒府是如何不收人待见的吗,别说老夫我,就连府主知道了,恐怕都会欣慰欢喜”,林老毫不觉得自己没出息。“切,没出息,好了老头,高兴够了就告诉霖,让他们严加注意宇族府邸的动静,他们可不会让人轻易的左右自己的利益”,赤生瞳说着,继续动手研究秘术了。林老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出去告诉霖赤生瞳的话,无形当中,他们都已经将赤生瞳当成了荒阁号施令的人。而关上门的赤生瞳却没有这么轻松了,到现在为止他炼制大师阶秘术还是失败率很高,这个失败率恐怕连秘术师公会的考核都过不了,若是这时宇族秘术师找上门来,恐怕就不好办了。从来都是他去砸别人的门,若是被人找上门而不应战,这可不是邪面的风格,既然要要应战,那就一定要赢。
所以接下来几天内,赤生瞳足不出户,一个人在房间内捣鼓,时不时有阵阵灵力波动席卷开,众人也都见怪不怪。到了第五天,果然不出赤生瞳所料,宇族的请柬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