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头,孟婆端了一碗汤到秦馨的面前,慈祥的说道:“小女娃,口渴了吧,来,喝口汤。”
秦馨畏如虎蝎,连忙后退,一张小脸吓得都白了。
这可是传说中的孟婆啊,而且那汤还是孟婆汤,现在连方逸都痴迷不醒,她要是喝下去了,恐怕得忘记一切,她不愿忘记。
孟婆叹道:“唉,你这小女娃,这不是因果轮回汤,只是普通的汤水罢了。”
秦馨却是固执无比,连连摇头。
孟婆道:“你这小女娃还真是警惕,老妇若要害你早就害了,老妇就不信了,老妇善良一次还没人答应。”说着,孟婆瞬移到了秦馨的面前。
接着伸出干枯的手,一把抓住秦馨的手臂。
但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只拳头大的神日忽然从秦馨的眉头中生出。
为何说这是神日呢?其散发出火红色的光芒,熠熠辉辉,有着一股神圣的气息,当它的光芒散发出来之时,恰好扫落在孟婆的身上。
刹那间,孟婆一招手,只见灰色的鬼气在她的招手之中系数过来,然后包裹住了孟婆的全身,在这灰色鬼气中孟婆的身影显得有些飘忽。
孟婆盯着秦馨眉心上的那只拳头大小的神日,眼中有惊讶以及震惊之色,“神日之轮,过了千年,想不到竟然还能见到这神日之轮,小女娃,你是东极神王的什么人?他的传人吗?”
“东极神王?”可秦馨却是一脸的茫然:“我不认识什么东极神王呀。”
孟婆微一皱眉,说道:“不可能,你如果不是她的传人,怎么会有神日之轮,这可是他纵横天地苦修出来的。”
秦馨默然不语,其实她也在猜想着,自己的眉心中怎么会有这所谓的神日之轮,忽然间,秦馨想到了当初老头子带她们从地球离开的时候,在她们身上各自放了这样一个东西。
难道……老前辈就是东极神王?
秦馨不敢确定,其实她早已不是地球上那个纯真可爱的少女了,经历了这么多,也是有些心机了,于是试探着问道:“不知孟婆前辈和东极神王是否有什么恩怨?”
“恩怨?”孟婆一怔,旋即苦笑道:“当年的东极神王纵横天地,老妇怎敢与他有恩怨,其实说起来老妇与他算是朋友,有过几面之缘,相谈甚欢。”
说到此处,孟婆布满皱纹的苍老脸上竟然浮现出几丝回忆的神色来。
“孟婆前辈,虽然我不是那东极神王的传人,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是他的传人。”秦馨说道。
“谁?”孟婆问道。
秦馨咬了咬嘴唇,看了眼还是处于昏迷般的方逸,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孟婆一怔,旋即目光落到了方逸的身上,古怪且充满了震惊之色。
……
…………
一座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而此刻方逸想出城,但却出不去。
此时方逸已然来到了城墙边,他想要出城去,却发现这座城没有一名士兵把守,连一个城门都没有,全部是围墙。
整座城好似是一个牢笼,全部被封闭了起来,方逸试过向天空上去,祭出一把飞剑升空而去,却被一股力量直接压塌了下来,飞剑直接爆碎。
方逸心中清楚,这力量不是自己能突破的。
城外出不去,方逸只好打道回府。
但所谓的回府方逸也不知道该回哪儿去,只得在这城中随意的晃悠,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其实先前方逸已经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就是那个小乞丐,但还不能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座城出不去,那方逸只好再去其他地方了,他又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声,贩卖声,各种各样的人在方逸的眼前游走,好似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又如行尸走肉,一切都充满了诡异。
这看起来极不真实。
然而,每一个人看起来又是活生生的,不似作伪,又如真实的一般。
亦假亦真,让人很是难以判断。
“因果轮回……因果轮回……我在谁的因果轮回里呢?”方逸一边走着,一边在喃喃自语,他的心中有着这个疑问,他深切的明白,自己似乎是掉进了某个人的世界里,在经历这个人的因果轮回。
孟婆的那汤实在太过玄妙和诡异,其中的奥秘令得方逸无从破解。
不知不觉间,方逸来到了一个菜市场。
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杀猪的,杀鸡的,杀鸭的,也有各种贩卖水果蔬菜的,当方逸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四周的情景陡然变幻。
嗡!
在方逸的脑海之中,似有一道精神攻击,令得他眼前一花,接着再当方逸仔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副地狱式的画面。
蔚蓝的天空彻底变得阴暗,一片血色从天空中降落而下,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场面。
一个小摊前,一个长着猪头人身的怪物手拿剔骨刀,正在忙着摆弄案板上的一具尸体,那是一具人的尸体,骨头差不多被剃了,只留下了大好的人肉,地上淌满了血。
而在猪头的身后,还挂着几具人尸拿来贩卖,方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觉得极为讽刺。
方逸目光一转,又落到其他小摊上,与那卖人肉的无疑,一个个都是都在卖人肉,好似世界颠倒了过来,一切都充满了讽刺意味。
方逸继续向前走,当他走过那猪头怪物面前的时候,那猪头陡然说道:“嘿,人类,把你的心脏交出来,炖成肉汤肯定美味无比。”
方逸笑着道:“为何我要把心脏给你?”
猪头冷笑着说道:“人类一向自诩高高在上,认为牲畜是卑贱的,但是牲畜并不是卑贱的,那只是你们人类自私的想法罢了。”
方逸沉吟片刻,道:“抱歉,我的心脏你拿不走。”
猪头双眼中露出绝世凶光:“那可不一定!”
变了,一切都变了!
所有的牲畜都活了,这条街上到处都是牲畜,放眼望去,一片黑暗,各种各样的牲畜缓缓地向着方逸涌来,如是海潮一般,源源不绝。
看见了这一幕,方逸从容自若,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嘴巴微张,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字:
“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