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暨东直接跨进了车里,冷声吩咐:“开车。”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博之本想开口问,等不等夏含笑,但是看到许暨东阴沉的脸色,很是识时务的闭了嘴。
许暨东如一个孤独的帝王一般坐在专属他的后座,强大的气场里竟夹杂着一丝黯然神伤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没有人比他更加的矛盾,交织的情感早已越来越混乱,分不清其中一样。
许暨东有些烦躁,随手从车里的酒柜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狠狠的灌了下去,灼烫划过喉道,似乎要将心里那份灼热一起灌下去。
酒香在车厢里蔓延开来,司机和刘博之面面相觑,都不敢劝阻这样的许暨东。
车子没有之间朝住所开去,而是在许暨东接完一通电话后,开往了许暨东常去的一家会所。
崔丰已经在这里等待许暨东多时,看到许暨东过来了,亲自过去开了门,有些埋怨的开口:“怎么这么久?”
许暨东只是掠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沉的问了一句:“今天找我有事?”
看着心情似乎不佳的许暨东,崔丰拿过酒杯给许他倒了一杯,刻意的调笑:“看来又是在夏大小姐那里受挫了吧?”
这个世上,除了那一个女人,恐怕再也没有女人能使许暨东露出这种神色了吧?
许暨东的心本就闷的很,此刻让某人这么一说,更加闷闷的,接过酒杯招呼不打便下了肚:“呵,她不值得。”
他许暨东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把一个自贱的女人放在心上。一想到夏含笑刚刚推开他,要投向别的男人情景,许暨东整颗心还怒火不平。
崔丰倒是很懂许暨东,微微叹了一口气:“值不值得,你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崔丰把玩手里的酒杯,颇有劝阻的意思:“其实按照我说,夏含笑是个不错的女人,娶回去当妻子有什么不可。”
在崔丰的心里,妻子不过是一个摆设,本来就要娶一个像夏含笑那样端庄懂事的女人。
其实,他对夏含玉的印象本来也不错,但自从上次无意中撞到夏含玉撒泼的情景,崔丰可是大开眼界。
“我爱的含玉。”许暨东斜瞥了一眼崔丰说道。
崔丰吐着酒气幽幽的开口:“错了,其实你爱的也不是她,你爱的是救你的那个女孩。”
许暨东目光微深,没有回答。
崔丰说的没错,他爱的是十年前把自己从火场里拖出来,七年前又用第一次救他的那个女孩。
十年前,他在b市遭遇暗害,一场大火差一点把他烧死,是一个拥有一张清丽脸孔的女孩冲进去救了他,已经半昏迷的他问了她的名字,他只听到‘夏含’两个字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最后,他只记得那个女孩莹白的手臂上带着一根携有‘樱’字的红绳。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a市的医院。随后的时间,他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找那个夏含的女孩,可都不是。
造化弄人,那事过去三年后。他终于遇到了她,她用她的第一次救了他,那根带着‘樱’字的红绳手链在他的眼前晃着。无疑,当时他是欣喜的,可是特殊的酒精却使他保持不了理智,强行占有她的时候,他只告诉她一句话:“别走,等我!”
一夜昏沉,再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却没有了她的身影。看着床上那抹象征初次的红艳,许暨东俊逸的脸上不由勾起了笑容。两次救自己的都是她,这是不是一种缘分?他从心里认定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该宠爱的女人。
五年后,他第一次在夏家见到夏含笑的时候,只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后来让刘博之查了查才知道,五年前的宴会,夏家的小姐也在邀请之内。
夏含……夏含笑……
两个名字在许暨东的口中反复咀嚼,他笃定夏含笑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人,他心里觉得对夏含笑有亏欠,即使在一起后,他也从来不肯主动提之前的事。他心里是爱这个女人的,只经过一年相处,他便和她订婚,给她最好的一切。
直到那个和夏含笑有一张差不多面孔的夏含玉从国外回来,他才知道,夏含笑根本不是夏家的小姐,不过是夏夫人王若兰的私生女。
他从来没有看过夏含笑手上出现那条手链,但是却在夏含玉的手上看到了,只不过少了一个樱字。当后来更多的证实他认错了,他心里竟然会有些失落自己要的不是夏含笑。
这时,不知已经灌下多少杯酒的许暨东眼前又出现了夏含笑的面孔,他竟然希望夏含玉从来没回来过,他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真相……
一个这样的念头闪过,许暨东蹙了蹙俊逸的眉宇,一阵对夏含玉的愧疚涌上了心头。含玉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居然念着杀害他和夏含玉孩子的凶手。
崔丰在这件事帮助不了许暨东,只能一杯接着一杯陪他喝,酒意朦胧之际,拍着许暨东的肩头模糊出声:“或许,抛下恩情,你才知道你心里爱的究竟是谁。”
许暨东讥讽勾了勾嘴角,他要是爱的就是那个救自己的女孩,是不是永远也分不清了?
崔丰很快醉了,许暨东却还是清醒的。送走了崔丰,夏含玉赶了过来。
“暨东哥,你没事吧?”夏含玉推开包厢的门,忙搭上了许暨东的手臂,十分关心的开口。
许暨东抬眼见是夏含玉,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哦,我无意中听崔丰的弟弟说你和崔丰来这里了,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夏含玉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许暨东不多问,起身拥住了夏含玉朝会所外走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结果刘博之递过来的伞,将夏含玉护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受一点雨,又体贴的给她开了车门。
夏含玉看到许暨东因为护着自己微湿的西装,心里不由一喜。她的暨东哥不再冷落她了,那个对她无尽好的暨东哥似乎有回来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完全住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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