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的房间里,乔哥嘱咐栓子道:“今早在医院,看那杏的身手像是有些功夫。你挑人的时候注意挑几个身手好的。”
栓子撇嘴道:“咱们这次去,应该不会动手。万一真动上手,就算那杏倒霉,我能把他的屎打出来,乔哥到时看着就好。”
栓子这番话说的信心十足,他们做的这种生意,许多时候难免纠纷。
栓子这些年一直是乔哥手下悍将,打起架来不要命,凶残如鬣狗,从没输过。
乔哥嗯了一声,“你去选人吧,动作快点。”
栓子转身出去选人,动作麻利,两三分钟就把人选好,回来报告乔哥可以出发了。
乔哥起身整了整衣衫,先进入一间小屋,给祖师爷上了香,出来时对栓子选出来的四个精悍属下喝道:“出发,都给我精神着点。”话罢一马当先,雄赳赳的准备往屋外走。
可就在出门前,乔哥骇然看见院外的墙头上出现不少警察,一个接一个地翻墙跳进了院子。
乔哥脸色大变,眼前这一幕再明显不过,警察是来抓他们的。
乔哥第一个念头是外边安排的暗哨都吃屎了,被警察围上门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很庆幸自己还没出屋子,当下猫着腰转身,直接往楼内最后一间屋走去。栓子等人也是神色齐变,紧随其后,并不和屋里其他人打招呼。
院落外,罗晋北和一个消瘦青年站在一块,看着赵全指挥有度的吩咐警察把院子围起来,而后翻墙进院,实施抓捕行动。
消瘦青年刚才动过一次手,拐子帮安排在院外的两个夜哨,就是被他提前解决掉了。
他就是罗晋北刚才在车里和王洛汇报时提到的熊岳。
其人身手矫健,擅长擒拿制敌和机械操作。是天骄组建的三个王牌虚中的第三组成员,先前操控无人机监控乔哥一伙的也是他。
“对付这些混混,用得着咱们来六个人这么多?这阵仗,啧啧,咱们这位新老板是不是太过锈大做了?”熊岳咕哝道。
天骄现在招募的不少成员其实都是问题人员,是被国家体制清理出来的老鼠屎,倒不是说他们犯过罪,或者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们大多是刺儿头,用桀骜不驯来形容还是轻的,像熊岳在部队当新兵那会,就有过殴打老兵的恶迹。
这样一帮刺儿头,在不了解王洛的情况下,对他这位老板自然有些看不上眼。
“你知道个屁,严老大都服气老板,你多嘴个鸟?!要不你去找严老大问问,看他不捏死你。”罗晋北是第一虚成员,比别人知道的内幕多些,起码听严步说过王洛两件事,一是王洛在股市的赚钱能力,跟去银行提款差不多二是严步第一次和王洛见面时,以严步的实力,硬是没甩开王洛,被王洛整整缠了好几个斜。
单凭第二点罗晋北就自愧弗如,对王洛这个老板不能说真心佩服,起码没有怨言,愿意服从管理。
罗晋北看了一眼熊岳,想了想道:“老板让我们多来几个人,是为了警察这边的面子上好看些,要是我们就来一个,把满屋子的拐子帮打的稀里哗啦,警察的脸往哪放,你情商这么低,还想要揣摩老板的心思,你懂个毛啊,赶紧收起你的小聪明,该干嘛干嘛。”
说完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你在这边带人配合警察行动。”
“那你去哪?”熊岳翻了个白眼问。
“我和老板去后边瞅瞅。”罗晋北说着话,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熊岳回过头,看见大部分警察已经翻进院子,也就不再耽搁,助跑了几步,手搭墙壁,略一借力,如履平地般翻过近三米的高墙,进了院内。
落地后熊岳迅猛有如猎豹,直闯屋内。
此时屋里一片混乱,警察的呼喝声此起彼伏,拐子帮的人骤然遭遇抓捕,有的人已被制服,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也有的人想逃跑,熊岳迎面遇上一个想跑的,出手如电的劈中对方颈侧,那人顿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熊岳施施然的往屋后走,就听见有人喊,“赵队,这些人够狡猾的,屋里还藏了退路。”
熊岳和赵全还有两个警察,先后脚进入一个储藏间式的小屋,地中间有块铁板被先赶到的警察掀开,露出一个地下室模样的入口。
显然,乔哥看见警察出现,第一时间往屋后跑,便是为了带着栓子等几个骨干,从这条地下道撤离。
乔哥、吴暖、栓子和四五个属下,神色惶急的在地下道里前行。
他们当初砚里作窝点,就是因为这地方离一条废弃的地下防空洞不远。乔哥买了这里,在地下秘密挖掘出一条地道,和废弃的防空洞连在一起,做了简单修缮,就形成一条秘密退路。
为的就是遇到事情能及时撤离,现在果然用上了。
“这些死条子,咱们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让他们突然找上门来?”栓子拿着手电,在黑漆漆的地下道里照明带路,骂骂咧咧的道。
“别废话了,赶紧撤,江阳是不能待了。今天的事有些蹊跷都赶到一块了。”乔哥阴着脸说。
一行人脚步飞快,四五分钟后来到地道彼端,栓子一马当先的打开通道痉的铁门。
他们出来的位置仍是一处院子内,四周静悄悄的,天上还飘着微雨,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警察抓捕的喧哗声。这处院子周边倒还安静,看来警察并不知道秘道的存在,没在这里布防,暂时安全。
“快,咱们连夜离开江阳。”乔哥吩咐着,就要往一个方向走。
轰!
乔哥话音方落,罗晋北耸着肩头,势如猛虎的撞开院外的一扇铁门,就那么冲进了院子。
王洛跟在罗晋北身后,闲庭信步似的走进来,倚门而立。
“你们弄一条破地道就想脱身?”人高马大的罗晋北,目色平静地看着一脸惊慌的乔哥等人,往他们逼近道:“自己跪在地上束手就缚,还是要我动手”
“跪你妈,我特么先弄死你。”栓子向来暴桀,眼见来拦截他们的只有罗晋北和王洛,顿时恶向胆边生。罗晋北声音未落,他猛然掏出一把匕首,迎面往罗晋北刺过来。
啪!
罗晋北一拳打横砸下去,招式简单以极,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栓子的胳膊被砸中,一声脆响,直接被打断了。他的惨叫还没发出来,罗晋北就抓住他的手腕,回臂一推,栓子手里的匕首被罗晋北这么一推,生生扎在自己脸上,从左边的脸蛋子扎进去,从右边的脸颊穿出来,看着都疼。
栓子的脸就这么被贯穿,疼得直哆嗦,满嘴鲜血。
罗晋北握装首的把手左右搅了搅,栓子险些没疼晕过去。不是他想哭,但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孬货。”罗晋北恼他劫掠孩子,这时候就不容情,又抬起穿着军靴的大脚踩断了栓子的脚踝骨,清脆的骨裂声让人牙酸。
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软到在地,如同一滩烂泥,什么凶狠啊,悍不畏死啊,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罗晋北展现出来的犀利狠辣,简直是非人级别,让人看的冷汗直冒,心慌得厉害。
栓子向来蛮横,在乔哥手下是头号悍将,遇上罗晋北却和小鸡仔遇上大灰狼差不多,基本没什么反抗能力。
剩下的人包括乔哥都面若死灰,几乎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乔哥把目光转向门边,如标枪般笔挺站立,从容旁观的王洛,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是谁?”
他就是再迟钝,这时也能想到今晚的事情,全是因为得罪了王洛才招来横祸,所以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