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瞬间变得密闭,男人手上的烟在车内弥漫开来,呛得顾纯情喉咙一阵发痒。
“你怎么不下车?”
“你不是算了?”
“可你不是,我是客人?”
“你是客人没错,不过,我突然不想下车了。”
“那麻烦你把烟掐掉。”
顾纯情的语气不容商量,男人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坐在驾驶座上吞云吐雾着。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男人不回应她了,一边抽着烟,一边哼起了歌。
顾纯情想要下车,但是车门是锁住的。
“你给我开下车门,我要下去。”
男人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喂!”
“别喊了。”男人终于应了一声,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纯情,喃喃地:“你别急,等我把这支烟抽完再。”
“你赶紧把车门给我打开,立刻马上。”
“让你等一下,你耳朵聋了?”
“我让你开车门。”
“我不给你开,就不给你开,气死你。”
“你……”
顾纯情咬着牙,被男人噎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闻着满室的烟味,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明知道她不喜欢闻烟味,居然还把她锁在车上。
隔着车窗,她环顾四周,发现车子此时停在公路上,周围非常荒凉,前后都不见来车,附近更是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显然他们已经出了镇,按照她的要求,男人应该尽快把她送到县里的客运站才对,可此时,她实在忍不住怀疑男人所走的这条路,究竟是不是去县城的。
她对这一带不熟悉,就算男人开车把她载到别的地方去,她也浑然不觉。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越来越不安,想逃的冲动也在脑中不断膨胀着。
然而,她被锁在车内哪里也去不了,想呼救,四周却无人,她的手机好巧不巧地被权泽曜毁掉了,报警是更不可能的事。
她紧张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发现男人手上的烟已经快要抽完,她的心脏不禁巨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她真的这么倒霉,遇到一辆黑车司机的话,那她能做的,就是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以及钱财都交给这个男人,就怕男人要的不只是钱财那么简单。
她越想越害怕,可是这青白日的,男人不会傻到真的对她做什么吧?!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见男人将车窗放下来,把手里的烟头丢出窗外,她尝试着开了一下车门,但门还是锁住的。
似乎是听到了她扣动车门把手的声音,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淡笑着:“想下车啊?”
“麻烦你把车门打开。”
“抱歉,现在我不能让你下车。”
男人边边把放下的车窗又放上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向顾纯情,一字一句道:“赶紧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吧。”
“你这是犯罪。”
“别废话,遇上我算你倒霉,快照我的做,不然老子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顾纯情无言以对了。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么倒霉。
面对男人手上闪着寒光的刀子,她不得不按照男人所的去做。
这次出来的仓促,她除了带在身上的钱包,脖子上的一条项链,以及腕上的手表之外,再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然而,男人在翻了翻她的钱包,把钱包中的几百块现金拿走后,又责令她把手机交出来。
“我没有手机。”
男人一脸不信,“乖乖交出来。”
“我真的没有手机。”
“这都什么世纪了,你居然跟我你没有手机,你骗鬼呢?”
“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顾纯情的态度有些强硬,惹得男人顿时有些恼火。
男人担心顾纯情把手机藏在身上,然后趁他不备偷偷报警,思慎了几秒,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打算把手机找出来。
他伸长了胳膊抓向顾纯情,想要搜顾纯情的身。
他的这一举动,把顾纯情吓得身子一缩。
“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搜你的身。”
“我没有手机,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都给你了。”
“鬼才信你。”
男人把匕首暂时收起来,起了身就拼命地往后座钻。
顾纯情缩到角落里,眼看着男人就要扑过来,她硬着头皮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男人。
那一脚不偏不倚在踢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捂住鼻子痛呼一声。
“我靠,你要死啊!”男人嘶叫着,气愤之下,立即就把收起来的匕首又拿在手上。
顾纯情看到男人手中尖利的匕首,一张脸瞬间吓得没了血色。
“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都给你了,我真的没有手机,你放我走,我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她语气软下去,跟男人好言好语地商量。
男人的鼻子被她踢得出了血,一时之间已经气昏了头,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只管挥起手中的匕首就朝顾纯情刺了过去。
顾纯情想要避开男人刺来的刀子,可是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她实在没有地方可以躲,见刀子刺下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准男人那张欠扁的脸,再次踢出一脚。
不知道是不是危难关头,她的潜能爆发了出来,她的脚稳准狠地踢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手中的刀子,因为她踢出去的那一脚,并没有刺在她的身上,却是将她的腿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割痕。
她痛得咬牙,却没有时间矫情,她趁男人捂着鼻子大叫的时候,一把抓住男人持匕首的手臂,一边抢夺男人手上的匕首,一边狠狠地咬住男人的手臂。
她像是发了疯一样,咬住男人不放,男人痛得嗷嗷直叫。
“你这个疯婆子,你给老子松口……”
顾纯情像是没有听到男人的叫喊似的,依旧死死地咬着男人的手臂,男人的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她也不松口。
直到男人手中的匕首被她成功夺过来,她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在松口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将男人的手臂咬出了血,那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这个疯女人,你特么是疯狗投胎的吧!”男人一摆脱掉她,就骂骂咧咧地抡起拳头要向她打过来,她连忙将夺来的匕首对准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