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看到面前几盘焦黄的菜,她实在不敢动筷子。
清了清嗓子,她看向一旁的权泽曜,发现权泽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挤出一丝笑来,喃喃地:“我好像……真的有个同学过生日,所以,我还是先出去……”
边,她边站了起来,但不等她把话完,更不等她迈步,权泽曜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回座位上。
“别骗我。”
“没……没骗你。”
“我知道我做的菜卖相不好,不好看不代表不好吃,你都没有尝过。”权泽曜眉头挑起来,一脸的倨傲,顾纯情连尝都不想尝他做的菜,他不禁有了一些情绪。
“我没不尝。”
“那你为什么跟田野一样,想溜?”
“助理是溜了,但我没想溜。”
“还嘴硬。”
“……”
顾纯情无话可了,见权泽曜依旧定定地注视着她,她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尝了尝权泽曜夹进她碗里的东西。
那东西黑乎乎的,入口一股形以形容的味道,像是各种调料的量都严重超标,然后又混合在一起,总之,难以下咽。
顾纯情咀嚼了几下,强行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喉中霎时又麻又辣又咸,她拿起手边的一个汤碗,快速盛了一碗汤。
她一时没想太多,就端起碗大口喝起汤来,谁知汤入喉,那味道更加的令人生无可恋。
她实在没忍住,一口就将口中的汤喷了出来。
汤汁溅了权泽曜一身。
巨烈地咳嗽几声,发现权泽曜身上那昂贵的衬衣洒上了很多汤汁,她连忙从兜里掏了纸巾。
权泽曜却不急着清理身上的汤汁,轻轻握住顾纯情递来纸巾的手。
“不碍事。”
“可是你的衣服……”
“不用管它。”
“……”
顾纯情沉默下去,垂眸盯着权泽曜握住她手腕的手,心脏不由地加速了跳动。
权泽曜从她手中接过纸巾,抽了一张纸,轻柔地用纸巾擦拭她嘴角残留的汤汁。
“我做的菜,真的有那么难吃?”权泽曜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她几乎忘记了思考,大脑完全处于空白状态。
权泽曜居然不在乎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衣,反而帮她擦嘴角……
“问你话,怎么没反应?”
她缓缓回神,违心地:“不太难吃。”
“骗人。”
她苦笑了下,权泽曜又问:“有多难吃?”
她想了想,虽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把实话了出来。
“如果十分是满分的话,你的厨艺,应该可以打……分。”
“见鬼!才分?”
权泽曜眼眸瞪大,墨眸中幽光闪烁。
他可是在厨房手忙脚乱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而且他还在网上查找食谱,他完全是按照食谱做的,按理味道不应该这么差。
“真的很难吃?”
顾纯情点头。
他一脸不信,当即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他就将嘴里的食物吐到纸巾里。
“果然难吃。”
顾纯情苦哈哈一笑,“你以后还是不要再下厨了,你做的东西,不定会吃出人命来。”
“哪有那么夸张。”
“我觉得这桌菜……有毒。”
权泽曜:……
“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食材,还是我来准备晚饭吧。”顾纯情边边起了身。
顺手将桌上的几盘菜撤进厨房,她翻了翻剩下的食材,有些胡萝卜和土豆,还有一些生肉,看到冰箱里有咖喱块,她开始着手准备做咖喱饭。
想起自己来这里还没有看到罗烨,她将头探出厨房,问权泽曜:“要不要准备罗烨的份?”
“不用,他不回来。”
“他不住这里?”
“他有的是地方住。”
“他该不会又去……”
“没错,他又去泡妞了。”权泽曜接下顾纯情没好意思出口的话,然后冲顾纯情笑了笑,:“他子,整就知道泡妞。”
顾纯情无奈一笑,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镇上,罗烨都有妞可泡,这家伙本事可真不。
刚要转身去继续做咖喱饭,她忽然听到权泽曜又开了口:“如今像我这么专情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
听到这话,她浑身一僵,脑海中不由想起自己向权泽曜告白时,权泽曜对她过的那句绝情的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据她所知,权泽曜无论出国前还是出国后,似乎一直都是单身状态。
至少她从未听罗烨提起过,权泽曜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她曾经还一度怀疑权泽曜不喜欢女人,是个gay……
“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很稀有,应该珍惜。”权泽曜的声调抬高了几分,明显是故意给顾纯情听的。
顾纯情没接茬儿,她沉默地回到厨房,继续忙她手上的事情。
可权泽曜过的话,还是会在她的耳边萦绕。
正在案板前切着土豆,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紧接着一双手臂轻轻地从背后环抱住她。
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权泽曜!
“我会珍惜你,我保证。”轻柔的,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权泽曜不知何时进来的,他如此突然的举动,令她全身都如同灌了铅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她不出话来,喉间像是被什么硬物堵住了。
“所以离婚的事情,以后不准再提。”权泽曜接下刚刚没完的话,话音落下,他的下巴就轻轻地抵在她的颈窝,还在她的脸颊印上了深深一吻。
他的吻那样轻,那样柔,却让她的心不由地抽痛了一下。
原来,他会跑到这里来看她,为她留下来,为她亲自下厨,都是因为她提了离婚,而他不想离婚,也不允许她提出离婚。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为何总是带着目的性?
“以后我们好好的。”他的声音又在耳侧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地:“所以,你是不想我跟你离婚,所以特意来讨好我?”
“……”
话脱口而出,她便感觉到身后的人身形一僵,连环抱在她腰间的手臂都不由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