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靖正赶往李慕的院子,就见急匆匆而来的姬风,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匆忙干嘛去?”外面都被两队人马围起来了,难道生了什么事?
“轩辕大人,国师在门外求见。”姬风也不想通报,可乐元春知道王梓中毒一事特地走这一趟,姬风抱着一丝希望,万一这位国师能有什么法子治好夫人哪!
轩辕靖对乐元春的本事还是很佩服的,“你去通知慕郎,我去将人迎进来!”
姬风一听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王梓睡觉后被李慕带出空间睡在床上,还未醒一大早就来了数位御医把过脉后匆匆回宫禀告。
这会儿满殿大臣还在争论不休,本来一夜未睡怒极攻心的夏皇更加烦躁,结果听到他派去御医回来的禀告,这李夫人竟然没救了,只能安排后事,那可是他曾经亲自封的诰命夫人啊!
楚枫更加不依不饶,更是罗罗列出一桩桩罪名,先苏夫人蛊惑九公主用毒药在太后寿宴伤毒害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就是重罪,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九公主岂能逃过惩罚,苏夫人林雪柔更是罪加一等。
至于李慕那就是愤怒之举,谁家夫人被奸人害得快死了还能淡定下来,除非不是男人。
因此有这些证据证物在,苏景皓终究辩不过楚枫他们,输得一败涂地,可夏皇护着,骂了几句苏景皓治家不严,纵容夫人行凶就算了。
可是真正让夏皇不安的是至今未曾露面的李慕,他是所有事的主导者,还有夏皇最忌惮的人,主角未登场这事就不算完。
夏皇当然也传召他进宫,若是可以他还打算直接在宫里将人抓进大牢,他私自进宫伤了九公主是真的,那些证据哪一样没再宫里的眼线暗属帮忙能拿到,夏皇不傻,所以才怒极恨极。
可是李慕抗旨了,他如今伤心欲绝,竟生了辞去官位职务和夫人一起死得心思,回给传旨太监的李府门口管事老泪纵横的一条条哭诉,李大人的夫人昨日竟然在宫中被毒害,还是太后赐的酒,很快满京都知道了!
加上苏府被屠一事,加之从宫里回府官员的不小心传播,百姓最可怜的还不是快死的李夫人和李慕。
他苏景皓被人屠府委屈如何?他和他夫人还不是好好活着,就是死了一群下人,还是阻挡李慕拿解药被杀的,可人家李慕的夫人就要死了,孰轻孰重?
而李慕真的对外面任何事都不关心,不管楚枫他们刚开始如何大费周章一夜未睡为他善后,眼里只有床上睡着的人儿!
乐元春来了,他已经算出王梓寿元已尽,而且在她睡着时用法术察看过,原来王梓并非丢了魂魄,而是被人伤了魂魄,必然有人试图用阴邪的法术操控她,可惜没能成功,结果就造成了她如今的异常。
苏景皓不傻,证据都摆出来了,他不认也不行,但李慕也有大错,先私自进宫伤了九公主,再来私闯苏府杀人,即便他李慕委屈也触犯了大夏的例律,而他豢养邪修也可能是受其蒙蔽,甚至哭诉深受其害,将邪修的事一再推脱,至于暗卫谁府里没有,不过他府里多了几个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枫听着他的狡辩冷笑,他真以为他做得那些事天衣无缝,只是李慕暂时不想动他,如今可就说不定了!
苏景皓说得再好,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人家李夫人就要死了,你也交出来自家夫人恕罪啊!结果跑去娘家安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林雪柔岂会安心待在林府,所有流言都不利于自己,她自然要反击,将自己重伤送到林府胎儿险些不保传出去,可惜传出去也没人同情她,杀了一府人也没见你个孕妇有大碍,孩子还好好的,说得再惨谁信。
虽说制造舆论为自己证清白的确是不错的法子,但这些左右不了皇家法律,夏皇如何评判是他的自由,李慕的身份太特殊,他是先皇遗诏继位者凤瑶帝姬之子,若凤瑶帝姬为帝,他可就是唯一继承人,夏皇要是对他重罚甚至要他的命,满朝老臣都不答应,这天下黎民更该如何看待他这位君王?篡位夺权甚至斩草除根?他想要名垂千古不想遗臭万年。
三日后,最终夏皇下旨暂时幽禁李慕在府,还赐下珍贵药材救治李夫人,苏景皓受罚官降三级,收回一部分兵权,而九公主和林雪柔的罪名还没定下来,原因就是九公主和亲在即又有太后护着,林雪柔也有林家护着,直接动用了府里的免死金牌,加上怀有身孕罪不及无辜,也就先放在林家被幽禁着。
一大早,王梓睁开眼就看到李灏放大的包子脸,看他笑得裂着嘴,喊道:“娘亲,你醒了!”
王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还是有时会精神恍惚,反应也慢了许多,而且也不喜欢说话了!
这时李灏被一只大手拎起来放在地上,李慕随之坐在床侧,“身上难受吗?”
现在的王梓喝灵泉就跟喝茶一样,灵泉解不了她的毒,消除不了她受得痛苦,却能暂时修复被毒药侵蚀的身体,但死依旧是早晚的事。
“你有几日未上朝了?”王梓知道这几日他一直陪在她身侧。
李慕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无以复加,柔声答道:“我在家里陪你,朝务诸事都交给了其他人处理。”他不知道乐元春能不能真的寻来延长她寿命的灵药,轩辕靖带着慕擎回昆宇山能不能平安的拿回为她稳定神魂的药草?
王梓嗯了一声,瞅着一旁睁大眼睛的李灏,没了慕擎这个玩伴他每天都要到跟前王梓面前撒娇卖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娘亲怪怪的,而且活不长了,更是缠人得很。
“出去!”王梓低头看了眼自己刚醒来衣衫不整的模样,就开始撵人了!
“好!”李慕顺从地抱起李灏离开,顺便将门关好。
李灏委屈的嘟着小嘴,娘亲这几天谁都不让靠近,连贴身伺候的风停也不行,除了沉默寡言的雨歇能偶尔靠近,到底是怎么了?
梳洗后,王梓看着镜中的自己,仅用一根檀木簪将遮挡视线的长挽住,没有多余的饰。
门外李慕放下李灏所有所思,王梓身上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还在,她就像突然沉淀了无数岁月在身上一般,连他都有些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