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新皇继任三年守着江山未曾丢失半寸,却无多少建树,不过却在努力耕耘下多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因此更加不待见现任太子殿下。
夜小邪,如今的大禹太子慕容邪,手握重兵还要应付着父皇的刁难苛责,暗地里还要防备日复一日的暗杀,却依旧活的安好,第一李慕把他当亲兄弟般派来不少暗卫保护,凌虚阁的杀手随他借用,南宫爵有时还会来做客,第二是赫连御相帮,甚至来一次一住就是一月,什么杀手刺客全被清理干净,唯一不足的就是最近朝务繁忙,王梓的招魂之日错过了两次,这让他格外烦躁。
将一份份奏折摔在朝臣面前,慕容清脸色铁青,“什么太子殿下批阅过,朕才是大禹的皇帝,这个逆子,以为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吗?如此目无尊上!”
大臣们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先皇的意思本来就是言明慕容邪以后继任大统,慕容清即是他的父亲总不好越过他直接侧立儿子为帝,大禹钱权兵马已尽数交给太子殿下,不过也留给了陛下帝王该有的尊严,本着先皇的意愿,直到先皇过世后几月也算相安无事。
可陛下自从有了稚儿,就一步步紧逼太子殿下夺取他手中的权利,这做法他们这些大臣自然看在眼里,不敢多说什么,实际上陛下根本动摇不了太子殿下的地位,先不说先皇将大禹的皇家暗卫及兵马调动的虎符等物暗中交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并非庸才,这几年大禹虽无太大的变动,却国泰民安,边境更是固若金汤,即便大夏的战火烧过来也不会没有应对之力。
而且太子殿下并非忤逆不孝之人,这大禹的最终决择权还在陛下手里,但陛下的所作所为却让这些朝臣有些寒心,这几年一味宠信皇后母族,加官进爵委以重任,却哪有一件事情办好过,反观每次都是太子殿下为他们善后,他们却屡次上奏弹劾太子殿下,实在是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赫兰动乱,恰逢太子出行于此地,遭到数千暴民伏击,至今生死不知,陛下却在朝堂上拿着这些奏章出气,可问过太子殿下的安危半句?
朝臣下朝后,自然都要向兵部询问太子殿下如今可曾摆脱暴民围困,兵部可派兵支援,结果却是区区暴民,陛下下令不用派兵救援,一句:太子殿下手中能征善战的属下良多一定能平定暴乱就这么打了!
朝臣们又是一阵摇头叹气,好歹太子殿下也是陛下嫡亲血脉,虽母亲早亡,也不至于这般不招亲爹喜爱这般冷眼相待,原因为何还不是宫里那位吹得枕边风。
赫兰山顶,夜小邪冷若冰雕地看着山下不断倒下的“暴民”,脸上的笑容更加冰冷,本来精瘦的体格显得越挺拔孤傲。
“殿下,春城援军已到,暴民不出半日就会尽数伏诛。”这会儿一个身披铠甲的将军跪地禀告道。
“本宫知道了!”夜小邪神色未变,脸色的森冷更甚,他那个皇帝爹爹真是费尽心机,一心想要杀了他给他那个还在吃奶的小儿子腾出太子之位吗?那可要大失所望了!
慕容清身为大禹战神,手下掌管的兵力不少,即便皇爷爷将兵力尽数交给自己,他还是能够调动,不过今日伪装暴民的数千将士牺牲,他亲爱的父皇该怎么补上这个窟窿?抓数千平民充数?
兵败如山倒,看着铁骑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这些都是大禹的子民,夜小邪何曾忍心,可他不得不这么做,这些人若不是铁了心追随他的父皇,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诛杀他这个太子,他何尝不想放他们一条生路!
近年来大夏内战不休,大蜀早就虎视眈眈,父皇仗着几年前与大蜀的结盟,就以为大蜀皇帝不会觊觎大禹的土地,真是愚蠢至极,怕是大蜀早就视大禹为囊中之物,只是还未来取,而他一心为小儿子图谋太子之位,却损耗着大禹的兵力钱财,甚至民心,可曾想过大禹的未来。
想到此夜小邪冷笑,这样也好,他再也不用顾忌那层抹不掉的血缘关系,将整个大禹牢牢握在手中,履行和李慕的约定,一起将害了她的敌人打入地狱。
冬日天短,酉时不到天色就暗了下来,一番厮杀,了结收兵时,刚到申时。
夜小邪这才吃过午膳,独自在山顶喝酒,山风烈烈,即便周围燃了几个火盆还是冷得刺骨,他却一无所觉。
“殿下,我们何时出归京?”随行的官员请示道,这山下一地尸体,实在不宜久留。
“你拟个奏折,就说本太子受了重伤,暂时回不了京。”夜小邪露出一摸微笑,莫不如趁此机会去大夏一趟看看他的干儿子。
“臣遵旨!”
“对了,那些暴民用的武器护甲不错,别浪费了,都给本宫收回来。”夜小邪慢条斯理地说道,暴民?这些随行的官员都不是傻子,谁还会信真是暴民,哪来如此骁勇善战全副武装的暴民?
“……是!”
夜小邪嘱咐宿一带着军队及随行官员回驿站休息,必要时易容成他的模样应付应付,他仅留下十几个精锐属下随行。
很快军队撤离此处,仅留下一小队士兵还在收拾残局。
此时天色暗下来已经过了酉时,夜小邪这才换上黑衣锦纹的衣裳悄然下山。
赫兰虽说是山,可比大夏的山川平坦许多,而且树木稀少大多数都是灌木,这山路也纵横交错七八道。
夜小邪走到半山腰蓦地停住脚步,远处尸山血海中白色的身影格外突兀,尤其隐隐传来行走间的铃声,她便停在了最中央。
夜小邪低声对属下问道:“她是什么人?”一个女子敢来这遍布尸体的战场,自然非比寻常。
“回禀殿下,她应该是来度亡魂的法师!”夜小邪身边的心腹属下答道,若有法师度,可是好事一件。
“法师?倒是个善心的。”夜小邪一笑,他离得远,隐隐听见几缕笛声,不再逗留,“走吧!小钱,你可早早给本宫准备好马车了?”
“早就备好了,你跟着属下来。”被唤作小钱的属下立刻跑到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