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
李逵大步走到张玉兰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下。
“张姐,方才铁牛对你无礼了吗,请恕罪,多谢你治好了我娘亲的眼疾!”
李逵虽然粗鲁,可是这种爱憎分明的性格,大伙看了,还是觉得不差。
张玉兰并没有慌乱,而是十分大方的受了李逵的跪拜,大伙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反正觉得她受得起有余。
“李逵,我并非跟你这个事情!”
“除了这个事情,我跟你还能有什么事情?”李逵想了一阵,恍然大悟道:“对了,你是有事情要我帮忙对吧?尽管吧,但凡你的,我都会做,只是你爹就是张都监,有什么事情他不能办的?嗯是不是要我替你杀人?!杀什么人?”
“我又怎么会让你去杀人呢。”
“嘿,你们这些姐就是磨叽,好好的一句话也不直接出来!”
大伙听了都觉得好笑,武松忍不住道:“李大哥,你也没有给机会人家啊!”
张玉兰对着武松微微点点头,算是感激了,潘金莲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的难受。
“李逵,你可知道李鬼为什么冒认你的名堂在野猪林行凶?”
“自然知道,他长得跟我有几分相似,知道我的本事,便借用我的名堂,这等人,坏我名堂,我一定要杀了他!”
“并非他跟你长得像,就冒你名堂,要是他长得跟武都头像,估计他是不敢冒武都头的名堂,你道是什么意思?”
“你是武松的武功比我高,李鬼不敢冒认他,生怕给他杀了,我的武功不行,他就冒认我的名堂,就不怕给我杀了,好,三日内,我便将他杀了给你看看!”
大伙听得乐了,这个李逵就像一个牛皮灯笼,怎么点,也不能把他点明,在他心里就是认定一个死理,李鬼是因为武松的武功高强,所以不敢冒认武松,自己武功不行,他就胡乱冒认,就算给他知道了,也不能去报仇。
“并非如此,而是因为你平素为人处事十分野蛮落下坏名声,大伙听到你的名字,便心惊胆颤,所以李逵才冒了你的名堂,要是武都头,行路商人都不会相信他能拦路打劫,自然就不会去官府告他”
大伙听了,都十分以为然,一个人为人端正,便是有人抹黑,也是难以的,只是要张玉兰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姐去教导李逵做个好人,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也为之折服,这就叫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明白了,你来去,都是铁牛的武功不行,自然,铁牛比不上武松,可要杀李鬼不难!”
张玉兰也是生平没遇到过像李逵那样的人,只得摇头道:“你也不必杀他,他已经给官府收押,判了罪,要发配沧州,这个惩罚已经够了!”
“你是有官府庇佑,李逵便不能杀那直娘贼吗?”李逵一声双红眼透着杀气,张玉兰没有一点的害怕摇摇头,也懒得跟李逵了,领着盈月,跟叶夫人进了房间。
老太君紧紧握着潘金莲的手,她的手十分冰凉,老太君知道自己再是戏弄她的,反倒越发迷糊,只得道:“金莲,老身眼睛已经瞎了许多年,今日得以张开,哪能看得清楚许多,你不要为此难过。”
“夫人,方才都是在开玩笑的,要是老太君人人都能认出来便不好玩了。”烟立刻道:“大伙都知道老太君是一定会错的,这样才好玩!”
“臭丫头,你是拿我娘亲来消遣了?”
李逵又插上一脚,把事情弄得更加迷糊了,这等女儿家的心事,叶孔目是自叹不能理解,只得摇头苦笑,也是离开了老太君房间。
老太君知道此刻只有武松能够安慰潘金莲了,便道:“武松,这些日子金莲为了老身的事情尽心尽力,也是身心疲倦,你扶她进房间休息吧。”
武松看得潘金莲神情萎靡,心中也是十分痛惜,扶着她柔声道:“金莲,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潘金莲给老太君作福道:“老太君,奴家告退了。”,她想想不放心,转头对李逵道:“叔叔,劳烦你好好的照顾老太君,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过来”
“怎么?”李逵还在火头上,“嫂子,你也看不起铁牛么?认为铁牛武功不行,连照顾母亲也是无能为力”
“铁牛!”老太君一声怒斥。
李逵气呼呼的看着门外,可也不敢作声,潘金莲心中一痛,低着头离开。
武松扶着她进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带上,潘金莲终究是忍不住了,伏在武松肩膀上,哭了起来,可也不敢哭得大声,生怕给旁人听去,以为武松欺负她。
武松倒是一脸茫然,方才老太君错认潘金莲,他是知道的,可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是认错了就认错,没什么好伤心的。
他是下好汉,是刚直的汉子,自然不懂女儿家那细微的心事,可他仍旧十分怜惜的抱着潘金莲,柔声道:“金莲,你受了什么委屈,跟二郎来。”
潘金莲听了武松如此温柔,更是哭得伤心,武松是无可奈何,他最怕女人哭,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反正就是官门中的那一套,也可以用在女人身上,做多错多,少做少错,自己还是不做声的好。
武松只是紧紧抱着潘金莲,不时柔情的在她秀发上轻轻一吻,他是可以感到自己的衣襟都湿透了。
良久,潘金莲才止住了哭声,轻轻的挽着武松的手,一起坐在床沿上,看到武松的衣襟湿了一大片,十分的不好意思。
“二郎,我害你的衣服湿透了。”
“不碍事!”武松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低声问道:“你方才因何如此伤心。”
潘金莲脸上一红,难道要自己是因为嫉妒么,可她在武松面前从来不撒谎,虽然难为情,仍旧幽幽道:“方才老太君张姐含情脉脉的看着你,我听了很伤心,她那么好,什么都比我好,我担心你不要我了”
潘金莲完,羞得把头埋在武松怀里,武松听了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干脆一把抱起潘金莲,放在自己大腿上,潘金莲想起在厨房时候武松身体的变化,不禁大羞,轻轻一推想要挣扎离去,可终究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他大腿上,任由他紧紧抱着。
武松也不隐瞒,把那晚张玉兰的话跟潘金莲了,“金莲,我也是感觉张姐对我有一丝的情意,大概是因为她半步不出闺门,见到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而心中却是好游侠,突然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跟她生活上遇到的人完全不同,所以有了兴趣,只要她见识多几个像我这样的人,便不会有其他想法了。”
“不止,还有你跟她一起经历的事情,都是惊心动魄的,试问有哪一个女子不动心!”
潘金莲急急的着,突然嘴唇上一紧,原来已经给武松的嘴唇封住了,良久,武松才情意绵绵的道:“金莲,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
“嗯!”潘金莲羞涩的点点头。
“二郎!”潘金莲扬起俏脸,一双杏眼充满了希冀,看着武松,“你你不会不要我吧?”
潘金莲这一句话问得十分直白,武松心中突然有莫名的震撼,国人有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的一生有事业,有家庭,有朋友,这些女人也是有的,可只要嫁人后,便只有家庭,也就是全身心的赋予了这个男人。
潘金莲从没享受过半点的幸福,幸福总是远离着她,经历了二十年的苦楚,此刻还要跟着自己四处漂泊,前路茫茫,她心中只是有一个信念,便是对自己的爱。
若然没有了,她便是什么都没有,武松想到这里,不禁动容,立刻柔情万丈的道:“不会!金莲,这辈子有你着你便有着我!”
“嗯!”潘金莲并没有武松想象的那样心花怒放,仍旧不无担心道:“二郎不知为何,我的心总是不舒服,总是担心你会离开我。”
“傻丫头,怎么会,若然你不放心,明日我们便离开孟州府!”
“不能!”潘金莲肯定道:“纵使我有百般自私,也不能令打虎武松失去信用,唐牛为了咱们,跟邵老日夜兼程赶回神村,无非是让咱们可以参加他跟烟的大婚,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去,你也当着孟州府好汉的面前答应了蒋门神要留在这里一个月的,着也是不能食言,兼且你答应了张姐后去那端阳大会,这也是不能食言,便是要走,也要一月之后。”
武松知道潘金莲对自己的爱更甚于她自己,情到浓时,干脆把她放在床上,“金莲,若你不放心,此刻便是你我洞房花烛的时候”
潘金莲听了,又羞又怕,立刻跳了起来,跑到门前,“二郎,已经将近晚饭时候,一定会让别人笑话。”
潘金莲完,打开房门,顿时感到金风扑面,把她浓浓的情意全部吹走,随之填充她心中的却是一丝丝的空虚失落,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跟武松经历了许多,这个时候竟然拒绝了他,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时刻吗?或许,凡是女孩,都想在一个浪漫的环境下进行吧。
烟早已摆好了慢慢一桌酒席,里面全部是老太君爱吃的食物,其实老太君爱吃的食物跟大伙也是差不多,只是要煮得更加的酥软罢了。
潘金莲扶着老太君坐在首席,自己坐在她右边,李逵在老太君左边,武松仍旧在潘金莲旁边,下首便是叶家三口了。
“今是真正的庆祝老太君眼睛康复,还有烟大婚,正真的双喜临门!”
叶孔目举起酒杯,大伙兴高采烈的举杯祝贺,只是烟嘴一撇,欲言又止。
叶夫人笑道:“烟,大伙给你祝贺,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跟唐牛已经了,要是这个月不成亲,就不要成亲了!”
烟是藏不住秘密的,忍不住了出来,李逵随口道:“你就那么想赶紧嫁给唐牛么?”
“不是!”烟听了李逵的言语,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话由姑娘家出来甚是不雅,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武松笑道:“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跟金莲喝上你们的喜酒,对吧?”
“不错!就这样!”烟正式道:“都头和夫人是唐家的恩人,也是叶家的恩人,他唐家可以忘恩负义,我叶家可不能!”
“嗯!你这臭丫头得很好!”李逵大加赞赏,随即道:“幸好铁牛不必成亲,不然洞房也要请到恩人吃酒才能成事,太过麻烦,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李逵突然道:“到恩人,怎么不见了张姐和她的丫头,难道是怕了铁牛?”
“对了?她们去哪了?”
武松也奇道,便是他这一声疑问,潘金莲是新欢怒放,武松出来良久,竟然没有留意到张玉兰已经离去,这便是很好明,他真是没有把那姑娘放在心中。
“张姐已经会都监府了。”叶夫人道。
潘金莲听了不禁心中有些不安,张姐心思细密,为人端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失态,令她觉得难堪然后离去了。
她看了武松一眼,武松神色平淡,自顾自的喝酒。
“都头,张姐离开的时候,盈月让奴家提醒你,端阳大会务必要参加。”
“我知道了!”武松点点头,对叶孔目道:“叶孔目,你可知道什么事端阳大会?”
叶孔目摇头道:“估计是他们武官的聚会吧,我们文官是不知道,也从未听。”
“怪了!这事十分奇怪!”李逵突然道。
武松随口道:“李大哥,有什么奇怪的?”
“这事不妥,昨日叶孔目张姐去了避暑,今日丫头她是从避暑途中偷走告知治疗眼疾的良方。”
大伙听了都点点头,等着李逵出奇怪之处。
“这就是问题了,既然她都要去避暑,还怎么能够参加端阳大会,这端阳大会跟她便是无关,此刻她回去了,估计她爹爹也是要把她抓去避暑的,武松参加不参加,干她什么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