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羲态度坚决,但是三夫人的态度比他更要坚决!
“来人,本夫人刚才亲眼看到这狗奴才大胆逾越了规矩,竟然敢当着本夫人的面对羲儿使坏心眼,拉下去,仗打!”
三夫人话落,那上前抓小同子的三个小厮没有再因为长羲挡着犹豫不决,均是抱拳对着长羲行了一礼道:“二公子,得罪了。”
语落,三人越过长羲伸出大掌扯住小同子的后领便将他拎出了长羲身后,小同子不愿意,双方这一拖一抗,到最后小同子是被三人连拖带拽扯出来的。
“夫人,真的冤枉啊,就算给小同子一百个胆小同子也不敢对公子对长家有二心啊,夫人!”小同子趴在地面上挣扎,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去向长羲求救,他不想连累自家公子。
“难道你是在说本夫人看错了吗!”三夫人瞪着他,小同子想要点头却又不敢点头,只能一个劲的磕头:“夫人,小同子对公子忠心耿耿,刚才是小的眼贱,被风吹迷了眼睛,难受的眨了一下,定时这一眨,误了夫人的眼睛,夫人,您要相信小同子啊!”
“狗奴才,碍眼,拉下去!”三夫人丝毫不听小同子的解释,冷着脸的给扯着小同子的三个小厮下达命令。
三人点头,扯着扒在地面上不愿离去的小同子就要离去,就在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放肆!”
所有人抬头看去,是长羲,他面色很难看。
见三人还是扯着小同子不放,他再一次的开口,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不可躲避的威压:“放手!”
三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没有放手,他们是三夫人院子的人,若在此时放了手,回去他们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二公子无权无势,聪明人都会选择站在三夫人那边。
三夫人见状忙打笑着开口:“羲儿,三娘这是在为你好,留这样一个狗奴才在身旁三娘怕他无心要照顾你的身体,听三娘的话,和三娘一起回家吧,好不好?如果羲儿放心不下姐姐生前留给你的宅子,三娘会亲自找人来为你每日打理的,绝对不动里面任何东西,好不好?”
长羲不回话,只见他抬起步子步步逼近那三个小厮,这可把小厮给吓到了,虽说这位二公子无权无势,但他可是长府的嫡长子,如果以后坐的左相的位置,那
三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而就在这时,被三人拽在手中小同子见那三人被自家公子给吓到,眼睛溜溜一转,下一秒身体滑如泥鳅的便从三人手下遛出,赶忙跑到长羲身后寻找一方安全之地,而长羲也顺势往他身前一挡,不再行走,抬头一脸平静的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唇角带着讥笑:“狗奴才,你以为你躲在羲儿身后本夫人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来人,给本夫人”
然而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长羲出口打断:“如果长羲拒绝呢?”
小同子心颤,微微抬手扯了扯长羲的衣服,拒绝三夫人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在以前长羲的每次拒绝三夫人,最后的结局从来没有好过,这一次,他为公子担忧。
他的提醒长羲知晓,但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面色平静的看着三夫人,等着三夫人的话,却是发现三夫人面上的讥笑没有变,甚至还更为夸张的有了傲气。
只听三夫人幽幽的开口:“听说宁家的二小姐宁溪蕙质兰心,一双巧手能做遍天下美食佳肴”
长羲眼睛深处一暗,看着她不语。
三夫人诙诽的表情里尽是戏谑:“你二娘的孩子,就是你三弟晟儿,这年龄也是到了该娶妻纳妾,这段时间又随着你大哥常常早出晚归的,身体迟早也和你一样熬坏了可不行,所以三娘正要打算与相爷商量,将此女纳给晟儿为夫人。”
三夫人一番话说得不缓不慢,但是小同子明显看到他家公子后背一僵,眼中满含担忧的朝长羲看去。
这一看他却发现自家公子面上表情还是如刚才般的冰冷,并没有因三夫人的话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小同子知晓,他家公子面色越平静,就表示他的愤怒越深。
三夫人表情悠然惬意,好似自己刚才做了一个了不起的大决定般,此番表情落入长羲眼中,满满的厌恶,只听他缓缓道:“宁姑娘确实有一双巧手,治好了长羲的病,但是三夫人应该是听信了谣言,才会以为她蕙质兰心,殊不知此人出门没有带脑子,脾气刁蛮任性,正是因为她常常犯错,惹人生气烦躁,所以羲儿这才把她辞退赶回了家,若是三夫人觉得这样一个与外边传言完全不符合的女子嫁给晟儿会是一位能够好生照顾晟儿身体的良妻的话,那长羲只能在背后默默的祝福晟儿,百年好合。”
小同子在心里默默的给长羲竖了个大拇指,第一次见他家公子说这么多的话,果然还是心系二小姐的,可是今早两人为何还吵架了?
唉,可惜二小姐现在不在,不然必定会感激他家公子的。
三夫人故作吃惊:“原来一切都是传闻,这可不好,看来改日还得亲自登门拜访一下宁府才是,那位宁家二小姐的母亲三娘是知晓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她的女儿必定不会差到哪里,羲儿应该是错看二小姐了,不过都是小孩子嘛,这感情的事,没准晟儿就与她就看对眼了呢?既然羲儿不愿随三娘回府,那么三娘就先去宁府定下这桩亲事,等成品之后再让晟儿和宁二小姐登门来拜访一下他们的二哥”
然而三夫人话未说完,突然长羲打断了她的话。
“小同子,我们回府。”
“啊?”小同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见他家公子隐怒的侧脸后,陪伴长羲长久的他,怎会不知他家公子此时的心情,忙屈身行礼道:“好的公子,小同子这就去收拾一下。”
三夫人眼中得意的夹杂着讽刺嘲弄,但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她笑着再次开口道:“羲儿,三娘给晟儿物色的女子并非只有宁二小姐一人,还有赵家的二小姐,还有常家的三小姐,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回去后你这个做二哥的一定要好好劝你弟弟选一选,都不小该成亲了,而且咱长府也是时候该添人丁喜庆喜庆了,我和你爹也都老了,你们年轻人”
耳边三夫人一直在说,长羲却是不语,静静等着小同子收拾好行李后,抬步跨上了三夫人来时的马车,与三夫人一同进了长府的大门槛。
宁溪那边。
走廊上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李叔急切的声音:“韩医,很抱歉麻烦您亲自跑一趟,我家二小姐刚才突然昏厥,现在都未苏醒,可把老爷和夫人急坏了,赶忙让老奴去寻的您,您是我家老爷的朋友,老爷最信任您了。”
“得宁兄厚待,感激不尽,我们再快些,不能让宁兄等的焦急了。”韩立阳话落脚下步子从走变为了跑,对于宁府的构造,他以前长住,闭着眼睛都能逛完整个府邸,还能够一字不差的说出每间房的名字。
李管家见他开始了跑,吓得忙追上前去,左右贴心护着,怕他摔到。
到了宁溪闺房门口,韩立阳止住了脚步,然而下一秒宁父面色焦急的从屋内大跨步子来到他身旁,语气急迫道:“别停了,这个时候还管他什么规矩,立阳快快给小女看看,突然间昏倒在地,我们这一群不懂医的人,又不敢乱动她!”
“哎哎,好!”韩立阳提着药箱的迈入屋内,宁母见他来,面色紧张担忧之色都已红了眼眶,韩立阳也不再行礼浪费时间,抓紧时间的为宁溪把脉。
宁母憔悴的面容上还夹杂着怒意,咽着声音的怨出声:“立阳啊,你可一定要给溪儿好好看看,若不是老爷训斥了溪儿两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宁父在一旁听后回她:“这是我想训她的吗?你也不看看你生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平日我不在家,你就不能好好教教她女孩子家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还怨我!”宁母听后更是生气,直接仰着头瞪着宁父吼道:“我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女儿!我平常打骂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心软看不下去还百般的宠她,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
“你你你!妇人之道,天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
“你有理,你是孩子的父亲,我还是孩子的母亲呢,今日都是你孩子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家女儿什么不好,一手好的厨艺,针织女红也都会”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孩子都变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还怨我话多,你”
正当两人还要争吵时,韩立阳抬起了头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温笑道:“宁兄,嫂夫人,令爱没事,应该是宁兄训斥了溪儿两句,导致急火攻心,一口气憋在胸口没上来,又因跪的时间长,一时血气上不来,导致的昏厥,不碍事的,缓一缓就好了。”
“立阳,真的没有事吗?”宁母激动浮出表面,韩立阳点了好几下头:“嫂夫人,溪儿没事,真的没事,您就放心吧。”
“你难道还不信任立阳的医术?行了,别哭了,给立阳看了笑话,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溪儿吧,我和立阳好久不见聊一会儿。”宁父语落还没给宁母好脸色的转身直接走了出去,韩立阳见他走后,对着宁母安慰笑道。
“嫂夫人,您就别和宁兄置气了,宁兄疼爱溪儿这府里上下都是知晓的,今日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宁兄心中焦急并不会比您少,但是宁兄刚才说话语气确实过重了,等会立阳一定找宁兄好好说说他的不是,嫂夫人莫要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划算,溪儿的身子不碍事,等会喂她服用两口温水缓一下气便好,那立阳先随着宁兄去了。”
韩立阳话落见宁母对他勉强笑容的点了下头后,他才提起药箱追着宁父离去。
宁府的院子不大,有着好几块被积雪覆盖住的土地,这是宁府的一个特色,别的府邸院子栽种的都是花草树木,唯独宁府的院子种的最多是瓜果蔬菜。
目的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们体会瓜果蔬菜的种之不易,从而从其中学到不能浪费粮食这一道理。
来到书房,撩起暖帘,扑面而来的都是炭炉的温暖,令他被寒气冻的僵硬的身体立即回了暖。
书房内分两个屋子,左边是宁父平常处理公务的屋子,右边是接待客人的屋子。
他抬步跨入了书房,直接转右手边,刚跨过门槛便听到宁父的一声沉重叹息:“唉,立阳快来,陪我说说话,这个家你刚才也都看到了,你嫂子就会无理取闹,没有一个人是听我说话的。”
韩立阳听后憨笑着开口道:“呵呵,宁兄,嫂子那是心急心切,并没有真的想要和宁兄吵,而且刚才宁兄刚才也确实是过分了,养孩子是父母双方的问题,你怎么能把责任都推给嫂子啊,这样嫂子能开心吗?”
话落他走到一旁坐下,将手中的药箱放到地上,抬手就将桌上的小暖炉抱入手中,手中一直拎着药箱都要冻僵掉了。
宁父见他这般冷,起身走至炭炉旁,拿着火钳子捣了捣火势,然后起身走至一旁的架子,从架子上拿过几个小瓶子,取出了泡茶之类的材料放入小铁壶中,又添了水进去,重新走回炭炉旁,将小铁壶放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回到位置坐下。
韩立阳动了动鼻子,面上笑道:“葛根茉莉花茶,茉莉花一勺匙、葛根2钱、黄耆5钱、荷叶1钱、红豆泥也是一勺匙,记得宁兄喜欢在泡好之后给里面方少量饴糖,是一杯暖胃好茶。”
宁父听后大笑两声道:“还是立阳懂我。”语落宁父又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令韩立阳终于是担忧的问出了声:“宁兄,溪儿究竟出什么事了?能让你愤怒的训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