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吃完桔子糕便应了南云亦的决斗,却没过多久,半天时间不到,突然从外面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大公子和少将军决斗被打伤了!快快快!”
“快找太医来!”
声音落下,屋内本来静坐在桌旁的酆小玖突然情绪激动的狂奔到门边,拍着房门对外大喊:“墨长怎么了!你们快放我出去!我是墨长的妻子!我要见墨长!你们胆敢这样关着我,等我以后出去了一定饶不过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墨长!我要见我的夫君!放我出去!”
猛烈的拍门声令走过门前的两个小厮停下了脚,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埋头私语。
“这要如何是好?要不,我们就当做没听到?”
“别傻了,这里面关着的是谁你不知道吗?她可是不好惹的。”
“那我们怎么办?”
“这样好了,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拿钥匙的人来开门。”
“哦哦,好。”
酆小玖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声,冷笑一声,再次奋力的拍门,扯嗓大喊:“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夫君!我要见墨长!我要见老夫人!你们这样关着我,我夫君现在受着伤,谁来照顾他!你们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我我....我就不活了!!”
此话一出,门外的小厮直接被吓得双腿发软,俯着身子对门里面恭顺道:“夫人,已经去拿钥匙了,您别急,大公子没事.......”
话未说完酆小玖怒吼过去:“没事是你说的吗!你是亲眼见了还是怎么!我的夫君我不担心难道要你去担心!别废话!快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自残!到时候我就说是你逼的我!”
门外小厮听了这话,脸色刷然一白,忙扭头朝走廊的尽头看去,可哪里还是没有人出现,刚才说要去拿钥匙的那人还没回来。
他心急的搓着手左右看着,身后一直响起着酆小玖的怒吼哭声,让他更心急如焚,最后他看了房间一眼匆匆的说了句:“夫人稍等”后,抬步快速跑走了。
酆小玖听到跑远的脚步声,愤怒的踹了门一脚,暗骂一声:“等你个头!”
在那小厮走后,酆小玖无力一声叹息,无奈只能转脚重新走回了屋内桌旁坐下,抬头看着天花板,手指在桌上烦躁的敲着。
低声自喃:“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肯定不会重,南云亦是个将军,在用剑上必定会把握的很好,所以....我必须现在逃出去,不然的话,以后就会再有这样能让我逃跑的机会了......”
“等他伤好,他肯定会察觉到我给他做的桔子糕有问题,不行.....我不能这样干坐着,必须离开这里!”
酆小玖喃完手掌往桌上一拍,刚要站起身,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锁链哗啦的声音,酆小玖讶异了一下,随后她看到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黑影动了动,对房内的酆小玖畏首道:“夫人,您可以出去了。”
酆小玖微愣一下,下一秒她狂奔到门口,看着小厮颤微发抖的身体,她突然伸手拍了拍小厮的肩膀,还没有说话,小厮被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是小的回来晚了,是小的的错,小的认错,请夫人饶过小的,不要敢小的离开府里!”
酆小玖俯头看着他,眸底划过好久不见的轻松笑意:“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沈奇。”
“哦?名字不错,我有个弟弟和你的字同音,好的,我记住你了,想要我原谅你的话,就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吧。”
“多谢夫人。”
酆小玖再看他一眼后,转脚快速离开了这里,躲着人来到了一间下人房,随手拿过一件小厮的衣服换上,眼睛左右看了看后,翻过窗户朝墨家的后门快速走去。
老夫人曾经告诉她,在墨家的后门有一个很隐蔽的墙缝,里面放着一把梯子,是她平常逃出去的方法。
来到了萧索的被遗弃的屋子,她果真在墙缝中找到了老夫人说的梯子,再次在心中感激了老夫人。
看了梯子一眼,她搬起梯子到这个被遗弃的院落墙边,将梯子抵在墙上,脚上去踩了踩发现没问题后,这才开始往上攀爬。
就在她刚翻到墙壁上,突然院落的外面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快!仔细找!夫人一定还在府内!”
酆小玖听后冷嘁了一声,然后就在墙壁上坐着,抬手用力的将梯子往上一点一点的挪动,却没想到在她将梯子往外面放时,手臂一个颤抖,梯子径直摔砸了下去,发出一声动静极大的巨响。
酆小玖:“.......”
“这边有动静!快!”
酆小玖黑脸暗骂一声,看了看地面与自己的距离,足足有她三四个高呢!
身后方庭院中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酆小玖看着下面的地面,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最后她咬了咬牙,眼睛一闭不顾一切额跳了下去。
“咔!”的一下,酆小玖落地吃痛的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翻滚着。
不行!不能停!
待稍缓了一下疼痛后,她扶着墙壁站起来,急喘了两下后,一瘸一拐的快速顺着小巷挤入繁华热闹的街市。
画面跳转。
雅儿看着手中的运簿,正要继续往下读时,突然毕初珩开口打断了她:“故事之后再读吧,小玖已经撑不下去了,橘子,你想怎么做?救还是不救?”
橘沉默。
他看着安静的躺在地上的酆小玖,眉宇纠结。
毕初珩继续道:“你要知道,正是因为你之前帮助了小玖,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若你再次帮助,后面会发生什么,刚才你也都听到了,所以我就不多说了,这个故事虽然还没有读完,但它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你是想让让小玖现在回来,还是在人间再经历一次痛苦,取决于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雅儿在毕初珩的话语间将手中的运簿往后一直翻着,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忽然白色的纸张上浮现出了两行字来,彼岸花开,忆忘忆生,牵扯牵扯,弃人弃魅。
雅儿忽然面色大变,惊道:“你们快看!”
三人将头转向她,只见雅儿将运簿转向几人这边,指着上边的字道:“这里这里,你们看!”
三人看着她手指的地方,那里空白一片。
秦小嬗不解的问道:“雅儿姐,你让我们看什么呢?”
雅儿又指了指手中的运簿道:“这里啊,有两行字,写的是.....咦,怎么没有了?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有字啊.......”
雅儿的话令毕初珩和橘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
“雅儿,写了什么?”毕初珩出声问道。
“写了.....”雅儿正要回答,突然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讶异了一声:“咦,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明明有字的,到底怎么了,想不起来......”
毕初珩抬手招过她手中的运簿,翻到了最后一页,又往前翻了翻,可运簿上就是没有雅儿说的那些奇怪字体。
毕初珩抬眼看向橘道:“你觉得呢?”
橘当下回了他一句:“不救了。”
然而他的话落下,突然凭空响起了一个媚笑的女声:“不救了?那可是不行的哦~”
话音落,双方几乎是同时朝躺在地面上的酆小玖奔去,毕初珩四人快女子一步挡在了那发出声音的空气面前。
身影浮现,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艳女子,女子邪魅的凤眼从橘和毕初珩脸上转过,笑吟吟道:“既然故事没有完,你们怎可人心就让它这样结局?”
毕初珩慢悠悠将头从运簿上抬起看着她道:“给你机会离开这里,不然......”
话未说完,女子忽然勾唇媚笑:“不然怎么样?”
雅儿冷声回她:“墨悠然,你若是嫌在魔界待着无聊,我鬼界倒是很欢迎你的。”
墨悠然婉转笑声,对着雅儿抛了个媚眼道:“雅儿,你就这么喜欢我?”
雅儿面色一黑,就要怼回去时,橘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墨悠然道:“你来做什么?”
墨悠然在看到橘的那瞬,脸上的嬉笑没有,她认真的看着他道:“来救酆小玖。”
“不需要。”橘淡淡的回她三个字,墨悠然听后冷嘁了一声:“需要与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墨长。”
墨悠然说完,只见长久茶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墨长和花剑桥率先冲了进来,当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酆小玖时,两人面色大变,赶忙冲来。
橘和毕初珩相视一眼,两人一个人朝酆小玖去,一个朝墨悠然去,却在这时,毕初珩手中的运簿突然自己开始了倒翻,将所有的张页重归了最初的选择题。
毕初珩愣了一下,下一秒他面色一变将头转向墨悠然:“墨长是谁?”
然而墨悠然还未出口回他,那从门外已经跑到酆小玖身旁的墨长浑身散发着强大魔气的回他:“毕初珩,我们还会见面的。”
话落,毕初珩和橘均是大惊,只见那些围绕在墨长身侧的魔气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样全数涌入酆小玖的身体中,酆小玖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开始有了。
墨悠然见状大笑出声:“毕初珩,你的这道选择题,是墨长的!哈哈哈哈!故事继续,后会有期!”
她话说完,转身离开了长久茶楼。
而在她离开后,那抱着酆小玖的墨长身体忽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倒在了酆小玖身旁,而这时花剑桥等人才从呆滞中重新醒来,当即唤来小厮将两人背入房中找来郎中给来那个人医治。
橘四人站在长久茶楼的大堂中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沉下了脸。
毕初珩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玖的历劫对象会是魔族的大公子,墨长。”
雅儿面色凝重道:“运簿是不会说假的,这下.....麻烦了......”
秦小嬗看看毕初珩再看看雅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选择了沉默。
橘看着房内面色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酆小玖,他突然转身,盯看着毕初珩。
毕初珩唇角一抽,缓缓收起了手中的运簿后,下一秒拔腿就跑,可尽管跑的再快,身后方嗦嗦啦啦的铁链声却怎么也甩不掉。
“毕初珩,你编故事的能力真不怎么样!”
“啊!橘子,我错了错了,我已开始压根就不知道小玖这次历劫的对象会是墨长啊!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瞎给小玖写运簿了!”
“哦?承认是瞎写的了?”
“我!.......啊!”
雅儿和秦小嬗看着那两个已经追打在一起的人,相视一眼,都是无奈叹息摇头。
“对了,雅儿姐,你刚才不是将运簿给看完了吗?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在小玖姐逃出墨家后,又发生了什么?”
雅儿听后叹了一声,再看人间酆小玖一眼后,她抬脚和秦小嬗一边走入出现的鬼门中一边回她:“在小玖逃出了墨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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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小玖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花城,必须离开这里,才能完全掏出墨长的手心。
在此之前,她要先回张家一趟,因为她要找到央钧,她记得当时自己被关起来的时候,有对水儿说过让她去找央钧,也不知道水儿找没找到。
她刚想完,正要走出巷子时,突然从巷口快速跑过两个穿着墨家下人衣裳的小厮,她看一眼当即压下头转脚往巷子深处走。
在经过一个小院子时,她眼睛一转看到了搭在竹竿上正在晾晒的女子衣服,停脚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脚进入了这一户人家家里。
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进去后忙将门给带上。
眼睛快速扫过院子里的一切,发现在院中有一个正在烧着火的灶火台,上面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锅。
这时门帘被人掀起,从屋中走出来一个头上绑着一条蓝色绸缎的妇人,妇人三十岁左右,模样清秀,给人一种干练干净的感觉。
女子右手中拿着勺子,左手中拿着一个米碗,是刚淘好的湿米。
女子放下勺子,正要掀开锅盖时,突然余光看到了她,顿时危险的眯起了眸子,要放在锅盖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自己刚才放下的勺子上,警惕的看着她,声音冰冷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