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伴随着汽水,西瓜匆匆的过去了,初秋马路旁的梧桐树叶开始变黄
九月的一天,唐湘香向车间申请的母子宿舍分了下来,这意味不用租房子了,也意味着马上要离开‘胡家大院’了。
院子里几个小女孩儿在说着话。
“小诲,我们家也要搬啦!”王小丫神秘的和罗小诲咬着耳朵。
“等我们搬到新房你到我家来玩儿,我请你吃糖。”
罗小诲眼睛一亮,点头答应道:“你有好看的糖纸要留给我哦。”
“小毓,你们有空还回胡家大院玩啊。”胡二女情绪低落。
“好的,反正离得近,我会经常带大妹妹来玩儿的。”罗小毓还惦记着田埂上的花椒树呢。
这个年代,调料太少,炒的菜淡的没味儿,还没油水,人们就使劲的吃主食。
有一次,他看见父亲吃了三大洋瓷碗的米饭,终于让她想起前世父亲说他吃了三大‘平碗’米饭的事来。
‘平碗’是父亲老家话,意思就是很大的碗。
她又想起后来条件优越了,父母亲一顿只吃韩式小碗一碗米饭,说什么看见肉腻的不想吃。
反而每天都要上一盘腌菜或泡菜。
唉,时间把一切改变的面目全非。
一天下午,罗景全和唐湘香请了半天假,在房主夫妇的帮助下,把全部家当搬到架子车上,笨重的家具累的罗景全脱去外衣。
而罗小毓却被父亲放到架子车的床架子里,小小的人儿刚好塞进夹缝里。
看着前方肩上套着绳,双手吃力地拉着车的父亲,母亲同样使劲的在后面推着。
就这样他们的车驶进主干道,阳光洒在诸红色家具上使它变的鲜艳了,秋天是凋零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
母子宿舍就在工厂对面的家属区内,四层两单元的楼房,每层有四户人,每户要住两家人,共八户人。
罗小毓的家在一单元二楼上楼梯右边就是,进了门有5~6平米公用部分,左右两个门罗小毓家在左门,进入左门只有一间房子,没有卫生间,有一个狭长的阳台。
这个时候它不是阳台而是厨房。
没有胡家大院宽敞,但这是单位分的房子,房租少用水方便,对孩子来说,上厕所也方便。
十几平米的房子,家具摆的像地摊似的一个挨一个,再支张小床都没有地方。
罗景全只好把大案板整理出来,晚上把它靠在床边让罗小毓睡,白天再支到厨房里当菜板用。
没几天罗小毓和这周围的小豆丁混熟了,有一单元的王艳红,二单元的赵萍赵丽俩姐妹,还有杨鑫,何卫东。
罗小毓用她两世的‘渊博知识’让这样小伙伴们臣服,都围着她转,她也不推迟,一副老大的样子。
这天晚饭后,罗景全抱着小女孩儿在楼下转,罗小毓带着大妹妹和六七个小豆丁捉迷藏
“你们都去藏,我数到100就去找你们。”罗小毓指挥大家道,就是因为她会从一数到一百,不知被多少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二,三,四”罗小毓背过身开始数数,顺便逗着“啊,啊”乱叫的小妹妹。
背后的小豆丁们立刻四处散去,有往楼道跑的,有往煤棚里钻的,更有人往垃圾箱里躲。
“七十八,七十九,一百。”罗小毓直接跨越到一百,反正他们也不懂,罗景全看着直摇头。
一会功夫小豆丁像俘虏是似的找了出来,这种游戏,前世罗小毓玩的多了,找他们那就是小菜一碟。
当从垃圾箱找到何卫东时,他手里捏着一卷纸兴奋的对罗小毓喊道:“罗小毓,你看这是什么?”
罗小毓接过来展开一看,我的乖乖,是三张‘大团结’,这可是大钞啊,相当于父亲的一月工资。
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老版人民币了,她很想收藏了,可是想到谁家要是丢了这么多钱,肯定着急死了。
她忙把钱交到父亲手里说:
“爸爸,这是从垃圾堆捡来的钱?”
罗景全接过钱面色凝重,看了看身后的家属楼,又看了看垃圾箱。抱着小女儿去联系一单元的大人们
何卫东从一单元的垃圾箱捡到的,这个单元的垃圾都是从一个垃圾道掉下来的,所以目标锁定了一单元,几个大人挨家挨户的查问,终于找到了失主。
原来那家的大人把钱藏到床底下的鞋里,孩子们在家上蹿下跳玩时,小一点的孩子翻了出来。
他不知是什么又恶作剧的塞进了空酱油瓶子里,黑糊糊的瓶子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今天孩子们又把瓶子扔下了垃圾道听响声了。
瓶子打碎,钱暴露在外边,让何卫东捡到。
失主非常感谢罗景全,特意买了一斤水果糖表示感谢,而罗景全却让罗小毓把糖分给大家。
罗小毓把糖分给小朋友后又给他们讲了拾金不昧的故事,惹的小豆子们拉着罗小诲的手说。
“你姐姐好厉害呀!”
“她见过**吗?”弄的罗小毓一脸黑线。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出了这个大院到了红楼却被打到十八层地狱了。
事情是这样的,胡家大院的王跃进一家在罗小毓一家搬走后没多久也搬了家。
王跃进是现役军人,少将级别,驻陈昌铁路地区军代表,之前租房是因为地区唯一的干部楼没有空房,这次有人调回省城把房子滕了出来。
搬进去没几天,王小丫就用父亲办公室的电话给罗景全上班的陈昌电机车段检修车间打了电话。
罗景全一听有电话吓了一跳,当时就想是妻子,女儿有什么事,甚至老家的父母怎么了。
因为几乎没有人给他打电话,家里有事也是提前说,更何况地方电话就打不到铁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