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水开往都的一辆列车节奏欢快的奔驰在钢轨上,谁知火车进入大坎站的道岔上,12号车厢脱轨了,进入车站都是木枕,被车轮全部划断,由于现及时,运行不到1公里停在大坎车站。
炎热的中午,车上旅客纷纷打开窗户把头伸向窗外,紧接着工务段,车务段调度中心,甚至汉水分局开始抢修线路,罗小毓包保的这片,她到通知后跟着张科长,主管线路的苗师傅,还有主管工务的兰局长来到大坎站。
他们到的时候康城工务段已经调集了几百号职工,在领导的指挥下有序的进行撤换枕木,换枕木是最累的活,先要把枕木包围的道碴倒处理掉,直到枕木下面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利用工具抽出木枕,在钢轨上换枕,尤其是上面还停有客车的情况下不能大面积撤换枕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车站及时给餐车补送材料,餐车为给旅客送饭,还有免费的绿豆汤。
罗小毓带着草帽站在太阳下盯着车厢下钢轨上换枕木的职工,空间不够洋镐叉子施展不开,养路工们趴在下面一点一点的清理。
罗小毓很感动,平时不管他们有多少牢骚,一旦遇到这种抢险都会拼了命想尽一切办法让火车早点开出。
罗小毓还看到了有些领导钻进车厢底下和职工们一起奋战,由于6续调来了很多救援的工人,经过六小时的抢修,火车徐徐开出大坎。
车站一片狼藉,工人没有休息,开始恢复线路,找水平,整理道床,清理杂物,只听:“一二!一二!”的号子声响彻云霄,声音盖过树上的蝉鸣,整齐的排镐砸向枕木与道碴的缝隙里,又是不眠不休的六小时,大坎站焕然一新,职工们却汗流浃背,满脸淤泥。
事后分局调查原因并奖罚,责任属于汉水车辆段,主管车辆的局长受处分,下面的段长,科室到现场车辆检修人员,一级比一级罚的重,而康城工务段却受到表扬奖励,可是轮到罗小毓却没有一分奖金。
张科长解释前一阵罗小毓休假扣除了,罗小毓碍着自己是干部的身份没有去评理,这明显就是张科长公报私仇扣掉了,回到家对着镜子一看自己都晒黑了,这下罗小毓更生气了。
她不敢给父亲诉苦,害怕父亲见到张科长要质问一番,倒不是为了那几百块钱的奖励,而是质问张科长这种行为,罗景全肯定会认为自己和张科长平起平坐,女儿不敢问的他敢问,他认为有理走遍天下,罗小毓觉得还是让父亲生活在童话世界里吧。
她对母亲说了这件事,唐湘香说:“张科长这样的做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在知道父女俩都在一个分局上班还这样做,是不把你爸放在眼里,明显是上面有人才有持无恐,要想毁之必先允之~”
罗小毓却惊呼道:“妈,那要多少钱才能满足他呀!不行!他倒了我们也损失不少,这种歼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好。”
更何况她只想给张科长一个教训,却不想让他连饭碗也没有,唐湘香却说:“没有饭碗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我们只是诱惑了一下,你不是说没有所谓的忠诚,只是筹码大小而已。”
罗小毓还是摇头,唐湘香叹气说:“那就忍一阵吧,直到你忍不了再说。”
罗小毓却不想忍,有一天罗小毓打电话给石明达,刘秘书接了电话一听是罗小毓说:“你再打一遍。”
说完放下电话罗小毓又打了一遍。
“怎么啦?别告诉我你不会人际关系?”电话那一头石明达一通教训。
罗小毓拖着无力的声音说:“石叔叔,我是以一个最底层的小干部向你汇报,你的手下出现这样的人,你也有很大的责任,听说你就要转正了,那就让最底层的干部考验你一下吧。”
“没大没小的,你还考验我,你这是变相报仇,算了我让他们给工务段做一笔奖励,名单里有你的名字,关于张科长的事我调查一下,这样该可以了吧?”石明达说。
“分局给我们奖励了2oo元,轮的路局是不是要给5oo元?还有不许给张科长,嘟,嘟,嘟,喂!喂!”罗小毓嫌弃的把电话放下。
这石叔叔是不是更年期?耐性这么差?不行,那天抽空去看看他关心一下,罗小毓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地道,用别人的话说势利,不过像张科长这种人杀一杀也能起一些效果。
进入九月秋检又要开始了,袁炜算的日子回去接了孩子顾园园,心里想着等秋检车到的那天他不去上班,又买了一些山货想的等罗小毓来了送给她,没有想到这次没有派罗小毓去秋检。
罗小毓知道后高兴的要跳起来,一天下班在公司的门口碰到水娃,罗小毓激动的喊着前面的人:“诸葛,诸葛先生?”
水娃回过头一看是罗小毓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谁会这样和他开玩笑?没想到罗小毓走进后笑着说:“诸葛先生,你看这几天有西北风吗?”
水娃一脸黑线,罗小毓就是欺负他话少,接着罗小毓又说:“好久不见,越来越会收拾了,让我猜猜结婚了,不可能,我们都不知道,你敢结婚不叫我?哼!那为什么呢?对了,谈对象!嫂子是不是姓黄?诸葛家的老婆都要姓黄……”
“停!”水娃终于威了,罗小毓大笑指着他说:“哎呦,现在话更少了,只说一个字了。”
罗小毓逗了半天水娃,看着他的脸由黑变红,然后在变黑,最后才回到了正题。
“你到公司来干什么?”罗小毓问。
“洪爷爷病的厉害。”水娃说。
罗小毓吓了一跳,仔细想想洪老爷子今年有八十岁了吧?洪森林可是他最小的孙子。
“唉,你什么时候去清水驿?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把张叔也叫上。”罗小毓说。
趁着张科长不在没有人约束她,罗小毓星期六下午点了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