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为了了解真定县灾民的情况来到了真定城外,看到的却是一片凄惨景象。
灾民们躲在田地里靠少的可怜的一点儿救济过日子。官府的救济没有办法维持所有人活下去,城中的百姓自保都困难,更别说帮助这些灾民了。严重的灾害让田地里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出产,这群饥民靠什么活下去成了问题。
心静沉重的包拯带着包兴回到了驿站,被派出去调查情况的张龙等人也回来复命了。
将各方面的信息综合起来,包拯得出的结论是如今真定县的情况很糟,朝廷的各种救灾措施并没有见效。
情况汇报完了张龙等人都不出声了,看着包拯希望他能拿出个办法来。
包拯见众人的神情也感到很无助,现在包拯只是名头叫的响,顶着个钦差的帽子巡察各地救灾情况,可实际上他对于救灾事物一点儿言权也没有,不能调动一粒粮食,更无力改变救灾的策略。
包拯只是一个用来吓唬贪官的稻草人,那贪官如果胆子大,包拯想要处理他们还要费一番周折。
“都散了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包拯无奈的摆摆手,让众人回去休息了。
大家都离开了,包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静静,静静我要静静。”包拯努力的排空头脑中的各种干扰,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想个有用的办法。
“想我了吗?”静静在包拯的肩头出现,一只手勾住了包拯的脖子,然后将自己变大,顺势坐在包拯的怀里。
“你吓了我一跳。”包拯赶紧伸手揽住了静静的腰,防止静静从自己的腿上掉下去。
“胆小鬼,愁的时候想起我了。”静静抬起头,近距离的看着包拯。
“这样不太好吧,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包拯将头尽量向后仰,以便离静静的脸远一点儿。
“思想不纯洁,当初我小的时候,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的都没见你有什么反应。”静静用勾着包拯的脖子的手将他的头搬了回来,不满意的说道。
“也是啊,当初怎么就没那么多想法呢。好了现在说正事。”包拯坐直了身子,想着以前将静静捧在手里的样子,整个人没有那么紧张了。
“你的事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变不出粮食来。即便是能变出来那灾民也太多了。”包拯的一切想法都在静静的掌握之中。
“大神,你不是在耍我吧,没办法你出来干什么。”包拯再一次陷入了失望之中。
“我不是怕你想不开,出来安慰你一下吗,真是不识好神心。你不愿意我走了。”静静摆正自己的姿势,以便变小时不掉下去。
“等等,不要急吗。我只是随口说说,还是要感谢你的好意吗。”包拯赶紧说好话,在这屋子里独自一个人愁更不是什么好办法。
“解决物资的问题无非就是开源和节流。现在饥民的状况节流是没什么用的,开源就是你要弄清这些粮食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最好再弄清它们都是怎么没的。”连静静这个神仙都在为包拯开动脑筋了。
“要知道是怎么来的,还要知道是怎么没的。”包拯嘴里念叨着静静的这句话,总觉得这话很熟悉。不过你这话也很有道理。“你说的对,皇帝下令开常平仓平抑粮价,这放下来的粮食不在少数,如果我们弄清这些粮食的来去情况,没准能为灾民们找出些粮食来。”包拯高兴的对静静说道。
“还是我聪明吧,就你那黑脑袋遇事光知道着急。”静静有些得意的说。
“对,静静最聪明,有了方向就好办了,来咱们睡觉,明天去查常平仓。”包拯抱着静静站起来向床铺走去。
“停,把我放下来。思想龌龊。”静静挣扎着,连自己有神力都忘了。
“我思想怎么龌龊了,我没想让你当我的枕头。”包拯惊异于静静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理你了。”静静这才缓过神来,忽然间把自己变小,消失了。
有了大概要查的方向包拯才放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包拯带着包兴到县衙来找李营。
“李知县,我想去常平仓看看。”包拯直接了当的对李营说道。
“我可以带你去看,只是这真定县常平仓也已没有粮食了。”李营知道包拯要去看常平仓中粮食的情况,所以将话讲到了前边。
“怎么会这样?”包拯听了李营的话感到很吃惊。他有心理准备说常平仓中粮食不多了,可也没想到李营会告诉他真定县常平仓的粮食没有了。这常平仓属于朝廷的粮食储备,是多年积攒下来以应不时之需的,从京城到州府,以至于县都有常平仓的设置。多年的积蓄这么快就消耗没了?包拯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来人啊,将常平仓的账目给包大人拿过来。这真定县的长平仓本来存粮是不少的。可这灾荒已生一月有余,我们根据皇帝的旨意,不断的向外放粮食平抑粮价。时间一长这仓中的粮食自然是被消耗一空了。”李营命人拿过账簿给包拯看,同时解释道。
“你们有没有向州府通报情况,让他们运粮食到真定县来救灾。”包拯拿过账簿,看着上面粮食的收支情况,根据上面的数据这常平仓确实是没有粮食了。可没有粮食也不能干挨着。所以包拯问李营有没有向上级求救。
“这里的情况我已上报了知府大人。可包大人你要知道。这次灾害范围广时间长,连州府的常平仓也都空了,各地自保都很难,根本没有余力再救济其他的州县了。如果包大人要是有办法最好是直接向主管救灾的平阳郡王求救,没准郡王看在您是钦差的面子上给真定县调拨点儿粮食过来了。那样真定百姓定会对包大人感激不尽。”李营一副无奈的表情。
“等等,让我想想。”包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不够转了。这州府的粮食都没了。李营等人不去要粮食却让包拯去找平阳郡守王要。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儿不太对劲,这要粮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包拯去啊。况且那平阳郡王是当今圣上的侄子,名叫赵允升,他爹赵元佐同皇帝是亲兄弟。这样的人同包拯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我还是先到常平仓去看看吧。”包拯明智的选择了不接李营的话,自己想干什么先干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