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任重远回过神来,小手不见了,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圆圆的塑料盒子。
“任重远,这是祛疤的药膏,等秋雨阿姨的伤口好了之后,你让她每天早晚各擦一次,擦个十来天,疤痕就会消失了。”周园园指着任重远手里的小盒子,轻声吩咐着。
之前来医院的时候,周园园知道陈秋雨额头受了伤,在路上特地让小玉调配了一盒去疤痕的药膏出来。小玉出品,必属精品。周园园知道,有了这盒药膏,陈秋雨肯定不会破相了。
周园园没敢用灵气替陈秋雨治疗伤口,一来是陈秋雨的伤势并不严重,没那个必要,二来是周园园的修士身份,除了自己的家人,周园园并不像被其它人知道。三来是周园园听了陈秋雨和任大海在病房里关于“离婚”的对话,才迟疑住了。陈秋雨和任大海真要离婚的话,她额头上的伤,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陈秋雨的伤口还没长好,药膏现在还用不上。周园园本来想过几天再把药膏拿给陈秋雨的,又怕任重远担心。毕竟,在周园园的目测下,陈秋雨拆掉纱布的时候,头上的伤口肯定会很丑很丑。
“园园,谢谢你。”任重远手里捏着那个小圆盒子,心里满满都是感激。除了“谢谢”两个字,任重远还真想不出别的词。要不是周园园提醒,任重远还真想不起祛疤这一回事。他妈妈长得好看,肯定不会愿意额头上留疤变成丑八怪。
“我走啦!有事打电话给我。”周园园挥了挥手,转过身子离开了。
任重远看着周园园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后,一转身,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那个魁梧身影。
“爸。”任重远喃喃地叫了一声,有些心虚。任重远知道,自己每次见到周园园,总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情绪,刚才他爸······应该没有看到他眼里的不舍吧?
“小远,咱们聊聊?”任大海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儿子,发出了邀请。
这些年来,任大海太忙了,忙的他错过了儿子成长中的许多时光。听到儿子和妻子在吐槽自己的时候,任大海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任重远今年十八了,他们爷俩能坐在那一起好好说话的时间,似乎从来没有过。
“好,咱们坐这儿?还是找个地方?”任重远指了指病房门外的长凳子,问任大海的意思。任重远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说了他想说的话后,他爸还是老样子替老家那些人辩解,他就支持他妈离婚,让任大海一个人去做他的“孝子贤孙”去,他们娘俩,不奉陪了。
“就在这边坐坐吧!”任大海指了指长凳,要不是陈秋雨还在住院,任大海其实很想和儿子去喝一杯。现在,他们只能就近守着点,也省的陈秋雨一会儿有事找不到人。
周将军家,周将军和周志新在书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和赵芸香一起回家的路上,周志新听了赵芸香说的任大海家近来发生的事,不知怎的,周志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周志新自己是从农村出来的。农村人的迷信,周志新知之甚深。家里有人生病发烧了不送医院,反而花钱请神婆“驱邪”,家里有人病重,请神婆过来开坛“做法”,这一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就连小孩子生下来后一直体弱多病,到三四岁时送到寺庙里当几年小和尚,成年后再接回家的这种操作也有。就是没听说还有送个成年的孙子去当和尚替一家人“转运”这种事。
更何况任大海还是个军官。一般来说,是那些神婆神汉和尚道士之类的避之不及的人物。民间的迷信都说当兵的身上自带“正气”,根本不用不着那些迷信的手段。
从陈秋雨受伤这件事上,周志新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周志新把心中的疑问对周将军说了,周将军一句话,让周志新茅塞顿开。
周将军说:“有隐患就要去排除,有疑问就要去求证。事关部队里的中级将领,再小的家事也要当成大事来处理。”
周志新在书房里,当着周将军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随着周志新的一个个指令,下面的人迅速行动了起来。任老娘和任小花被暗中监视了起来,小小的红旗村因此走进了许多有心人的眼里。
陈三江站在“倾心”酒吧的门前,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陈三江知道,只要他迈出了一步,从此以后,玉山派对他来说就成了一个过去。
可不迈出这一步,等待着他的,或许就是死亡。
“倾心”酒吧是散修联盟近两年在世俗界的据点之一。要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陈三江也不会来到这里。
身为玉山派内门弟子的陈三江,在玉山派的地位虽说不高,每个月也能领到两瓶丹药一块灵石的修炼资源。更何况陈三江为人勤奋老实,在玉山派前掌门凌云道长面前,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门派精英。
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任掌门上位后,陈三江的日子就难过了。
他陈三江经历了千辛万苦,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受常人不能受的累,才修炼到了如今的筑基期。他不能死,他要留着命去追寻大道。
陈三江打定主意后,跺了跺脚,伸手推开了“倾心”酒吧的大门。
或许是未到营业时间,酒吧里黑乎乎的,连盏灯都没开。陈三江的眼力,自然是不用光线也能看清楚的。
“客人,不好意思,现在是非营业时间,请晚上七点再过来。”一个柔美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声音出现在门边的,正是“倾心”酒吧的大美女云裳。
看着身材火辣气质清纯的大美女云裳,陈三江的心下暗自警惕。散修联盟什么时候和妖族勾结在一起了?看这美女的模样,分明是只刚化形不久的锦毛鼠。
陈三江心中怀疑,身上的威压不由得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