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玉总算明白了吴秀禾今天中午拦着文梓青是因为什么事了。这个吴秀禾,为了一口吃的,还真是蛮拼的。
马红玉气的直咬牙。
周园园和文梓青请了六十多个客人,吃了一餐家属院有史以来最热闹的燎锅底饭。
那一天,离军区最近的那家民族饭馆的老板,乐的眼睛都笑眯了。一晚上就有一千块钱的营业额,其中六百块是这些当兵的贡献的。
吴秀禾吃的满嘴流油,回到家后还抱着肚子直呼过瘾。
临睡前,吴秀禾还兴高采烈地问自家男人:“宝山,文团长和他家小媳妇是哪里人啊?家里很有钱吗?”
“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钱,我只听说文团长家在京都市。”赵宝山是个老实人,平时也不喜欢到处打听。
“照我看啊~!这文团长不是个官二代也是个富二代。今晚这餐饭吃的真过瘾,真希望他们家能经常请客。”吴秀禾摸了摸饱胀的胃部,说。
“你想的美呢?今晚咱们这么些人,吃一餐最少也要花上六七百块。文团长家再有钱,还能经常请?”赵宝山斜了自家婆娘一眼,笑骂道。
赵宝山还不知道吴秀禾拦住文梓青,要求连家属也一起请上的事。要不然,此时的赵宝山才没心情和老婆说笑。
“哇~!这文团长家怕不是出贪官的?一餐饭六七百,咱们镇上买个带院子的房子也才七百块。嘶~!”吴秀禾一换算,这才觉得肉痛。
“胡说八道什么?睡觉睡觉。”赵宝山没好气地说了一声。赵宝山知道,要是自家婆娘这番话传出去的话,一准要得罪了文团长一大家子。
一晚上,马红玉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夜深了,马红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红玉,怎么了?”李国栋本来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自家婆娘翻身的动作吵醒了。
“没什么。”马红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你怎么还不睡觉?有什么事你可别憋着,伤身体。”李国栋知道自家婆娘遇到什么事都爱琢磨,怕她真有什么事想不开,赶紧问了一句。
“国栋,你说今天我是不是不该去文团长家多嘴啊?我就这么多说了几句话,害的文团长花了这么多钱。”马红玉一闭上眼睛,总觉得文梓青结账时的那一大叠大团结在她眼前飘。
六百多块啊!他们家一年到头,还存不下三百块钱呢!饭店老板今晚数钱的时候,眼睛都快笑没了。
马红玉很内疚,要不是她多嘴去向周园园说什么燎锅底的事,文梓青就不用浪费这六百块钱了。虽然钱不是马红玉的,可马红玉是真的替周园园心痛。
“怎么回事?你去文团长家说什么了?”李国栋听马红玉这么一说,睡意全无。
文梓青的身份,李国栋是北方军区少数几个知情人之一。说实话,李国栋很佩服文梓青,不愧是上过军事学院的,文梓青年纪轻轻的,军事素质硬是比他们这些老兵油子强了许多。
新组建的阻击训练新团,在文梓青的带领下,已经初见成效。几次和五三一团的两军对弈,新团都取得了胜利。更甭提新团里训练的那些项目,李国栋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照这个发展势头,在不久的将来,新团肯定能交出一份更漂亮的成绩单。
文梓青带领的这个新团的成员,并不是新兵蛋子,而是从全国各个军区选拔上来的好苗子,其中有好多连级营级的干部。等一年的训练期满之后,这些人就要回到原来的军区,带领一批阻击高手出来。这件事,做好了就是李国栋这辈子的一件大功劳啊!
李国栋比谁都希望文梓青好,现在的李国栋,和文梓青等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马红玉这么一说,倒是让李国栋有些紧张起来。听说文团长的未婚妻过来探亲了,不会是自家婆娘在人家面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吧?
李国栋越想越不放心,拉亮灯坐起了身。
“我是怕文家弟妹不懂得咱们这儿的习俗,和她提了一下燎锅底的事。没想到文家弟妹不会做饭,今晚让他们家破费了这么多。”马红玉说起这件事,心中还是愧疚不安。
“就这么回事?”李国栋睁大了眼睛。
“是啊!六百块啊!这还不是大事?”马红玉被自家男人语气里的不以为然给刺激到了。
“没事了没事了,红玉你赶紧睡吧!这点钱对文团长来说不是什么事,你不用自责。”李国栋笑着安慰了妻子一句,关了灯。
“啊?文团长家是干什么的呀?这么有钱?”马红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梓青不是个爱显摆的人,他的身份就连孟小虎都不大清楚,更不用说马红玉这些军嫂了。就连李国栋,也是因为和文梓青是搭档,才有机会从朱司令那里知道文梓青的真实身份。
“文团长他是京都世家子弟,他未来丈母娘是全国著名的企业家,每年赚的钱海了去了。”部队里有纪律,李国栋也不能把事情和老婆说的很清楚,只好含糊着说了一句。
“怪不得文家弟妹不会做饭,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马红玉这下才算是放了心。
周园园没想到,因为一餐饭,她和文梓青在家属院里算是彻底出名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一顿饭吃了六百多块钱,还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属院的军嫂之间有了一些不利于文梓青和周园园的流言。
有人说文梓青在工作中谋取私利。
也有人说文梓青家长辈是贪官。
甚至有人说文梓青来北方军区带新团,是因为文家贿赂了他们部队的高层。
·······
在周园园和文梓青不知道的时候,这股流言已经刮出了家属院,刮到了军区领导们的耳中。
这一天,朱振华在司令部接了个电话后,气的差点把手边的茶杯给砸了。
文梓青?又是文梓青!这家伙怎么就没个消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