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园园被那个男人暴打后,没有机会进医院,有几次躺在床上差点一命归西。
邻居一位老阿婆是个善心人,见周园园的日子过得实在糟心,很同情她。周园园被暴打昏迷时,都是阿婆拿了自家的草药,替周园园或敷或内服,几次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阿婆只有一个人住,听说年轻时也有过两个儿子,可惜都没带大。周园园身子利索后,常常会去隔壁帮阿婆缝缝补补洗洗刷刷什么的。阿婆见周园园是个懂得感恩的,有空时教了周园园几个偏方,认识了一些草药。
周园园为了报答老阿婆,上山干活的时候,会顺便帮阿婆采些草药回来。
可以说,阿婆教会了周园园很多东西。要不是阿婆死了,周园园还能忍受家暴在那个家里生活下去。
赵芸香不知道园园看的懂那些医书,生怕女儿把老爹的宝贝医书拿来当玩具,一不小心给扯坏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芸香哄着园园去村子里找小伙伴玩,奈何园园就是不肯,天天拿着本书“唰唰唰”地翻。赵芸香只好请了村里和园园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到家里玩。小草就是和园园玩的最好的一个。
王碧云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使劲地搓着一件土蓝色的褂子。她的心里充满了郁闷。要不是赵芸香这个该死的,不肯给她介绍那个城里来的小伙子,她怎么会过着这样的生活?早就嫁进城里享福去了。
赵芸香这个人,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不愿意撒手。要不是有赵芸香勾着,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吧?毕竟,他还说过自己长得美丽呢!
想起那个芝兰玉树的身影,王碧云不禁心潮荡漾,脸上也带着一丝红晕。那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出身很好,大城市来的,家世肯定很好,说不定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呢!嫁给他,算是掉进蜜罐里去了。只有赵芸香那个傻不拉叽的,才会选择周志新,放弃那样的金龟婿。
接下来的几分钟,王碧云没有再说话,只是快速地洗着手里的衣服,把棒槌敲地山响。赵芸香和古大娘几个也没有理会她,顾自闲谈着。一时间,王碧云好像被隔绝在几个女人之外。
王碧云匆匆忙忙洗好衣服,也没和大家打声招呼,端起盆子就往自家走。王碧云怕古大娘等会去找她婆婆,她得先回家把事情圆过来。
王碧云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小媳妇刺她的时候,赵芸香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帮她说话,显然是生气了。
不过王碧云不担心,赵芸香这个人,最好哄了。过两天她说些好话,挤两滴眼泪,赵芸香肯定会原谅她的。
文玉伦站在赵庆山家的房檐下,十米开外,就是几个女人洗衣服的台阶。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话语不停地钻进文玉伦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出了神。
芸香······她这些年过的不好吗?她婆婆不喜欢她?那个芸香喜欢的男人,怎么没有照顾好她呢?
文玉伦身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男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没有表情的木偶,仿佛这个天地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放在心上。
“呃?文大哥,你来了?”王碧云刚走几步,看见屋檐下伫立的那个身影,不由得一阵欣喜。
刚刚还想着他,他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俩······还真有缘分是吧?
文玉伦看了一眼这个一脸热切的女人,皱起了眉头。他很确信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婶子,她怎么知道他姓什么?
“文大哥,我是碧云啊!当年经常和芸香一起玩,我还帮你送过信呢!”王碧云见文玉伦没有认出自己,急忙凑上去自我介绍了一番。她就不信,文玉伦真的不认识她了,毕竟,当年文玉伦求她送信的时候,还说过她是位“美丽的大妹子”。
听了王碧云的话,文玉伦心里似有千万头草你马奔腾而过。当年的事,说起来真是文玉伦二十几年来为数不多的糗事,没有之一。
文玉伦的老爹和赵庆山是好朋友,在青山市工作。两家儿女到了适婚年龄,文老爹想为自己家的小儿子文玉伦求娶赵芸香。
赵庆山这边还没回话,这件事就被文玉伦知道了。
文玉伦气的几天吃不下饭,心里直嘀咕:难道在文老爹的眼里,他文玉伦只配的上村姑?
文老爹在青山市职务不低,加上文玉伦自己本身长的俊逸不凡,又在市文化馆工作。文玉伦写的一手字在青山市算是排的上号的。从中学到现在,文玉伦习惯了众多姑娘们爱慕的眼光。
文玉伦为文老爹“乱点鸳鸯谱”的事在家里抗争了一番,在文家老妈的支持下,文老爹才放下了和赵家结亲的心思。
过不了多久,机缘巧合下,文玉伦认识了赵芸香。赵芸香的美丽和聪慧让文玉伦一见倾心,赵芸香勤劳贤惠的特质让文玉伦后悔不迭。
文玉伦开始追求赵芸香,奈何赵芸香对他一点回应也没有。过不了多久,赵芸香和周家村的周志新订了亲。
文玉伦很想不通,论家世,论品貌,他都远远在周志新身上。赵芸香只要嫁给他,就可以去青山市做个城里人,吃上商品粮,不是好过在周家村做农民吗?
文玉伦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弄不懂的事非要想方设法的去弄懂。要不然他就睡不好也吃不香。
为了后半辈子的健康着想,文玉伦写了一封信,让王碧云带给赵芸香。有求与人的时候,文玉伦只好嘴巴甜一点,违心地称呼王碧云为“这位美丽的大妹子”。
可惜,赵芸香根本没看文玉伦的信,而是让老爹赵庆山把信退给了文老爹。
不用说,因为那件事,文玉伦被文老爹抓住了小辫子,一乖乖了这么些年。
这些事,都是文玉伦心中最深的疼痛。现在被王碧云提醒起,文玉伦心中超级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