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回到青州后,又继续指挥船队继续往青州搬运人口。毕竟雒阳的百万人口不是短时间内能运完的。
而运完之后,安置他们又要花上不少时间。
至于雒阳皇宫的废墟,赵二派人去搜寻了一番,尤其是废墟中的各个井里,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什么玉玺。
奇怪?玉玺到底去哪了?
遍寻无果之下,赵二只得感叹这玩意看来与自己无缘。
“罢了,反正就是块石头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河内郡。
袁绍自联盟解散后,并没有回他的渤海。不仅没回去,还把身在渤海的逢纪他们也招过来了。
曹操对此不由感到奇怪:“这袁本初是不打算要渤海了?”
陪着接待他的许攸却否认道:“怎么会呢,呵呵,孟德真会说笑!”
曹操来到河内后,却正赶上袁绍在忙,具体在忙啥也不知道,只是让许攸先陪着接待自己。许攸也是自己自幼认识的好友,由他来接待倒也合适。
于是曹操又问许攸:“子远,既然逢元图也过来了,那渤海的海患是解决了?”
渤海郡闹海寇的事,曹操自然也知道。这股海寇据说是原本活跃在青州海岸的。自从赵二入主青州后,大力巩固海防,操练水军。导致这股海寇就转而跑渤海安了家,开始骚扰渤海郡了。
这是袁绍上任渤海太守之前的事,故而袁绍也很难怪到赵二头上,只是信向赵二求助过。赵二表面答应,实际上却仅仅是派了一支船队去渤海巡逻了一圈,然后声称没碰上海寇,只得作罢。
那海寇来去如风,行迹飘忽不定,本来就难以捕捉,故而袁绍也没法怪赵二出工不出力。
袁绍问赵二当初青州海寇怎么解决的,赵二说是依靠6康6太守的力量,先在海上击败对方一次,之后招降匪,才解决的。
这个袁绍就很难效仿了,他也想招降,但是海寇们压根不搭理他。找6康?人家在庐江当太守呢,怎么可能擅离岗位去渤海给你帮忙?
只能忍着。
本来在讨董期间,逢纪说他有办法了,后来一打听,所谓的办法原来就是搞海禁:
距离海岸线十里之内坚壁清野,同时禁止任何人出船下海,无论你是去捕鱼还是去经商,“片板不得下海”。
还别说,这策略一开始还颇有成效。那些海寇见抢不到东西了,纷纷开始停止侵扰,海岸线自此安宁了不少。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些原本生活在海岸的渔民、海商们,便因为没了饭碗,断了财路,开始纷纷作乱起来。
不仅仅自己作乱,甚至还勾结起了海寇,给他们当间谍,提供情报,随时报告渤海边地的驻防调动情况。
有了他们之助,海寇们愈猖獗了,上岸后跨越十里距离去抢掠,而且还专门抢那些不靠海生存的大户。
甚至还有一个逢纪的远房亲戚,专程从南阳过来投奔他的。因为不明情况,去离海较近的一个地方游玩期间,被得到了消息的海寇给绑架了,言明不给够钱,就撕票!
逢纪听到消息后,气得桌子都掀翻了。然而最后只得乖乖给钱。
有人劝他何不假意答应,然后设计捉住匪?却遭到逢纪大骂:“那又不是你亲戚,万一出了事你负责?”
本来他的想法是对的,偏偏他遇到了不讲理的敌人。
他的亲戚被放回来了是没错,只不过少了一只耳朵。
愤怒的逢纪当即下令处死一切可能泄露亲戚行踪的人,同时海禁继续进行到底。
而海寇们也愈猖獗上了。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赵二的意料,因为这事可不是他策划的,他压根没想到逢纪会搞海禁。只听管承向他汇报道:
“大人,一开始那些失业渔民们只是在6上作乱,之后便转而改行当起了海寇。本来小人还觉得挺高兴,因为我的队伍可以因此而扩大了。然而接下来,改行当海寇的渔民们越来越多,小人就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小人还是当年的那种海寇,那大可直接把他们照单全收。然而现在不同了,小人已经洗心革面,不再做那些不义之举了。大人您也说过要让小人随时保持对手下的控制力,不让他们乱来。可是一旦小人的手下数量太多了,很多事情小人再管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若不把这些渔民吸纳进来,那么他们就会自行组成一支新的海寇队伍,那样一来,他们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赵二点了点头,他完全可以理解管承的苦衷。队伍太庞大了,的确就会造成领的控制力下降。上面一道命令传下去,经过几级传递,到了最下面后,其执行力度如何,就真不好说了。
赵二思虑了一番后,便下令道:“保持你能控制手下的最大数量即可,不必再招收新人加入队伍了。至于新的海寇队伍么……哼,如果形成了,你就去跟他们领说一声,不要来我青州搞事。他们在渤海爱怎么折腾就由他们去吧!”
本来把新海寇的领招安过来也是个办法,不过那人可就不一定好控制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一个十分重视的族弟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在于,海寇数量激增后,可抢的目标却不如原先那么多了。青州不让抢,渤海因为海禁的原因没有商船可抢了。至于幽州……那地方本来就不算富裕。
狼多肉少之下,狼会饿死。
嗯……看来有必要提前谋划下,尽快把渤海拿下来了!
就在逢纪为越镇压越猖獗的海寇问题而头疼时,袁绍的一纸调令救了他的急:“先不用管渤海的事了,立刻来我身边报道!”
逢纪来河内了,而曹操却是越疑惑了,这袁本初到底打算要做什么?
几天后,袁绍终于肯见曹操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大儿子袁谭,外甥高干,以及袁绍麾下的众文武。他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一来为曹操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没有及时接见曹操而赔罪。
曹操当然不介意这种小事,在互相客套一番后,他便主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本初,渤海那边海寇未平,本初不回渤海主持大局,却滞留在河内……为何?”
袁绍却没有回答他,只说酒宴之上不谈公事。不过他话并没有说死,说公事可以稍后再谈。于是曹操只能先忍下来,陪着他们推盅换盏,心里却实在开心不起来。
宴席散后,曹操再次找到袁绍,他这次终于不再回避了。
面对曹操的疑问,袁绍叹了口气,摇头道:“渤海之事不过顽癣之疾,相比起整个大汉来,就不算什么了!”
曹操不由心中燃起了希望,试探问道:“这么说……本初你还打算继续西进,讨伐那董贼?”
不想袁绍却否认道:“董贼肯定是要除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曹操这就奇怪了,难道这天下间,还有比诛除董卓更重要的事?
袁绍看他疑惑,便解释道:“孟德啊!你看,我大汉自冲、质之时起,宦官外戚轮*流执政。造成朝廷黑暗,天下不宁。这之中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说到政治,这个曹操可在行,他早在多年前就研究过这个问题,于是答道:
“自然是因为天子登基时普遍年幼,而晏驾时又鲜有子嗣。国无雄主,故而才被权臣所钻了空子。”
袁绍微微一笑,问道:“而现在长安里那位,亦是年幼,故而才轻易被董卓所控制。至于被那孙坚所藏匿起来的弘农王,更是不堪。所以我试想,如果现在的天子,是一位年富力强,而且能力卓越被众人所认可的人。你说会怎样?”
曹操一皱眉:“所以本初的意思是……”
“孟德啊,你看幽州牧刘虞,如何?”
这话可把曹操吓了一跳,指着袁绍道:“你……本初你难道是要另立新君?这简直……简直……”他本想说简直就是谋逆之举,但是碍于对方面子,没有直说出来。
袁绍便苦劝道:“孟德,我这也是为了大汉朝廷啊!你想想,现如今那天子在董贼手里。诏书皆由董贼授意。咱们之前起兵讨董,他便屡屡下诏让咱们退兵。咱们有什么办法?一次两次可以斥之为伪诏,次数多了,这天下,还有人会再把诏书当回事吗?”
曹操不由反驳道:“那也是董贼的错!”
“是董贼的错。但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让问题恶化下去,总要做点什么。之前我宣称不承认陈留王的帝位,但是我总得承认一个呀,不能说不认陈留王,就谁的命令都不听了!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拥立了幽州牧为帝。那么就可以在这个真正的皇帝的诏命下,起兵讨董。到那时,谁还敢不尊盟主号令,敢临阵退缩,那就是抗旨不尊!”
曹操不由沉默了,这个理由竟也说得通。
他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这擅立天子之事多了,以后谁都会开始想着效仿。到那时天子的权威不存,天下可就彻底乱掉了:“吾等所以举兵而远近莫不响应者,以义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袁绍听前面几句时还不觉得什么,听最后一句时有些急了:“怎么,你还要再次西去讨董?就凭你这几千流民,那不是去送死么!”
他也不希望自己这位小就这么死了,两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于是袁绍只得不再谈这个,转移了话题。
说着说着,袁绍便问曹操曰:“若事不辑,则方面何所可据?”
操曰:“足下意以为何如?”
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操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