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在场的许多人不认识阎宁,但听阎宁刚才的话,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年仅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是这家茶庄的三当家。
没有人敢小瞧阎宁,不为别的,就因为阎宁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表现得如此气定神闲,连周安民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狂!
不是一般的狂!
阎宁越是淡定,周安民就越是愤怒,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在两天前还被他归为不入流、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家伙,可谁知道这小子的实力如此深厚,就连自己的老爹亲自出手,也没能奈何得了他,还被阎宁给反杀了!
周安民可不知道,阎宁过去失踪的两天,连带着他老爹的师父也一起收拾了,若不是柳占魁逃得快,恐怕也得死在阎宁的手下!
想到这里,周安民就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转身对站在梯子上的肥胖手下喊道:“拆下牌匾,给我砸了他!”
“我看看谁敢砸!”
阎宁怒吼一声,直接把那个胖子吓得浑身一颤,从梯子上跌落下来,摔得嗷嗷直叫,立马被人抬走送去医院了。
周安民立马抓住机会,大喊道:“好好大家看看,这就是斧虎帮的三当家,一个黄毛小儿,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我建州要是再能容他,今后周某人还怎么维护大家的生命财产安全?!”
电视台的摄影机巧妙地捕捉到了这个画面,周安民在心中得意,他知道此时一定有许多市民在电视机前观看这一幕,他刚才的一番言辞,一定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阎宁,任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莽夫,如何能与我们相比?任你一身力量,此时还不是得乖乖夹着尾巴受我欺负?!
反抗啊,反抗啊!你一反抗,立马就会有人把你射成马蜂窝!
周安民见阎宁没有反应,决定亲自出手,只见他快步走到茶庄大门,爬上梯子,一手摘下牌匾,狠狠地砸在地上!
嘭
只听一声巨响,那挂在茶庄上多年未曾被拆下的牌匾此时被周安民砸得稀巴烂。
与此同时,黄龙等人再也忍无可忍,率领着斧虎帮的马仔一同冲了出来,把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就差将愤怒二字写在脸上了:“谁敢动茶庄,我们便与茶庄共存亡!”
“三爷!我们来了!”
“三爷!我们誓与茶庄共存亡!”
“对!想毁了茶庄,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周安民望着茶庄的众人,气得脸色发白,还不忘抓住机会,对着镜头喊道:“大家快看,这群暴民!分明就是恐怖分子,要是继续让他们这样猖狂下去,恐怕明日他们就敢坐进市政厅,干涉我们的法纪!”
不得不说,周安民在操纵人心上,确实很有一手,这样的家伙称之为乱世奸雄也不为过。
但在绝对的实力和背景面前,再厉害的奸雄也只能沦为狗熊。
阎宁闲庭信步,缓缓地穿过人群,朝周安民靠近,他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势,竟然逼得周围的特警们不敢靠近阎宁半步,更别提阻拦他靠近周安民。
“你你要干什么?”周安民深知阎宁有多恐怖,顿时乱了阵脚,硬朗的后背冷汗直冒。
这小子不会要狗急了跳墙吧?
以阎宁的手段,他要是想杀周安民,就算旁边有一辆坦克车也挡不住!
却见阎宁来到周安民面前,轻松一笑:“周先生,请你记住,我们茶庄的牌匾你是砸的,今日之内,我相信会有新的牌匾送到,到时候,就劳烦周先生帮忙出力,赏脸给我们茶庄挂上去了。”
“什、什么?”
周安民一头雾水。
“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无论周先生给我们茶庄安上什么罪名,我们都不会有丝毫怨言,只是希望周先生要对自己的言辞负责,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安民听了,冷笑不已:“阎宁,你还有什么资本,尽管使出来,在大家的面前,你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阎宁问道:“对了,敢问周先生给我们茶庄定下了什么罪名?”
“罪名?”周安民怒极反笑,“你们纠党结社,自然是一群潜在的恐怖分子!”
“好恐怖分子是吧?”阎宁说道,“我倒也想给周先生一个罪名。”
“笑话!区区山村莽夫,要给我堂堂周某人的脑袋上安罪名?!”
“嗯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罪,也就是一个叛国罪而已。”阎宁微笑道。
叛国?
周围的电视台记者们顿时坐不住了,这阎宁看起来也不是傻子吧,怎么这种话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
在这种场合,电视机前还不知有多少老百姓看着呢,此话一出,岂不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周安民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本事,什么身份,能给我周某人安上一个叛国罪?”
“过去我阎宁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身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说你是叛国,你就是叛国,来人呐,把周安民给我拿下!”
在场没人搭理阎宁,所有人都把阎宁当傻子一样看待。
周安民更是哈哈大笑:“阎宁啊阎宁,你该不会是脑子秀逗了吧?”
站在茶庄外的马仔们也担心地看着阎宁,他们还不知道阎宁马上要成为少将的事情。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拥挤的人群立马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只见一队清一色的军牌车开了进来,从车上走下来不少威风凛凛、真枪实弹的军人,瞬间将周安民带来的人手控制住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彭军走下了车,严肃地说道:“谁敢说我们国家少将脑子秀逗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此时此刻,场中一片寂静。
认识阎宁的人不多,但认识彭军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而彭军可是堂堂司令员,司令员说阎宁是少将,还有人敢否认不成?
阎宁见到彭军,顿时眯着眼睛说道:“彭叔叔,不好意思,正巧碰到有不开眼的家伙来闹事,这次恐怕无法好好招待中枢来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