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赫看着吴用摇着扇子,怡然自得:“方兄弟,你多虑了!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会将这性命攸关的事情泄露出去呢?还有,你可知道,这里可是明阳庄园,朝廷,难道不会明阳庄园的薛家一点薄面么?”
方腊恍然大悟,大梦初醒一般:“你的也对啊,看来我是多虑了。不过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还是需要加倍心谨慎才行!”
“那是自然!”吴用道:“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吴某这个教书人能解答的,都会替你们解答。”
吴用的这几句话字字如珠,谈吐清晰,铿锵有力,虽然声音低沉了一些,但能听得一清二楚。等吴用完,方腊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先生能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吴用微微的张了张眼睛:“先来听听,倘若吴某不能解答,我想在场的,也会给出一个答案。”
方腊道:“我虽然是江南人士,来苏州也有一个月有余,但有一件事情,我实在是不明白。在场的可能也有这样的困惑,什么困惑呢?就是我们为什么来苏州城,什么么我们这些江湖门派和朋友都齐聚苏州城?我想问先生,告知我?”
庞赫一听,这问题问的非常有深度,可能在场的一个人也答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回答出来的答案多半是为了凑热闹,武林大会,到现在,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着实让人觉得不能相信。既然如此,那有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还待在苏州城里呢?这个问题,对于吴用可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
吴用继续摇了摇扇子,慢慢的加快了几下,然后停了:“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先下,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来到这苏州城。两个月前,我听闻苏州城将有武林大会,届时,会有不少的英雄好汉到苏州城参加。我虽然只是一个教书的先生,但和大家一样,喜欢结交朋友,平时也会舞剑来表表兴致。所以,就和大家一样,来到这苏州城,可进了城现,这苏州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江湖朋友越聚越多,官府派的兵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因为官兵对于苏州城进出的江湖朋友越来越严格,导致大会一拖再拖,不能正常举行,所以要等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可是这情况等来等去,这散布消息的人,却始终没有见到,这也难免让人心生疑虑。加上现在官府查的越来越严,我们出城也有了一些困难。于是我们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如果大批量的武林人士一起离开,那又将造成朝廷的忌惮。这话是没有错,可惜,可怜了我们,在苏州城做了困兽。”
方腊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我收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计策?”
吴用继续摇了几下扇子:“计策?今请大家来到这里,还不是想请诸位兄弟一起商量,再合计合计!”
方腊转身,对在场的江湖朋友道:“现在,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出来,一起探讨探讨,我们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酒桌上又开始纷纷的讨论起来,庞赫也注意到了宋江表情的细微变化,从胸有成竹的自信,转变到了一丝担忧。这主角安排好的戏份,总会有人想把他抢过来,变成自己的舞台,从开始的风风光光,如同万众瞩目一样的,随着方腊的出现,彻底收敛了,也不敢再出来做出头鸟了,心里或许还在感谢着智多星吴用的出手相助,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台。此时,也就只能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故作镇静的坐着,当做没事的喝着酒。
时局的展,也是越来越出人意料,也越来越让人期待这个局势的走向,从宋江的出现,已然是打乱了原先的部署和计划,再到方腊的搅局,吴用出来得到了暂时的缓和。这一切的一切,明了这几个人的目的都不是一样的,也都为了这次大会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和考量,到底的结果如何,还得靠各自的临场挥。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晁盖面对这失控的局面有些把持不住,像打酱油了。而宋江,正在憋屈的想着如何才能打破这被动的局面。吴用,最多只是一个谋事,并不是一个老大,没有气场也没有魄力,能出谋划策,但掌握不了主动权。剩下的就是方腊,被吴用挡住了一波的攻势,正在伺机而动,争取完全占据主动权。
有人要问,那周侗和庞赫呢,他们本来就不是主事者,如果搅局,一是没准备,二是周侗没有这个野心,三,就和吴用一样,在这帮江湖朋友的眼中,并不是一个能带头的老大。所以,庞赫也就看看,也确实就只能看看,看着事态的展和时局的走向。
酒桌上的讨论越来越激烈,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着和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呢?有的拍案而起,有的据理力争,有的充耳不闻,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争个面红耳赤,从这个情况看来,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停不下来,也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得出一个什么结论。这种情况,就好比乱世中的群雄争霸,谁也不服谁,就等一个一锤定音的人物,来主导这个乱世。宋江着急的看着,迟迟没有动,但又蠢蠢欲动。晁盖的脸上写着四个字为之奈何,给谁看的呢,当然是给吴用看的。吴用看到晁盖脸上的表情,心里也是没有什么底,一个劲的扇着扇子,时而停下来,思考一下。而方腊,则完全不一样,一边很自信的和身边的人商量着,一边看着酒桌上生的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赫面对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心里有些烦躁,很想问师傅,可当看到师傅坦然自若的表情,欲言又止。而薛凌薛少庄主,和庞赫差不多,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也是没有料想到的。
至于事态究竟如何展下去,恐怕只有等下去才能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