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姑娘,你什么坏了?”林奇怪问道。
安茹着急地解释道:“水道中的水来自于云家的泉眼,泉水流经每一个风水荷花池,云家有明文家规,不得污染水流,一旦污染,会被……被……”
她还没完,莫明达又是一声大叫,喊道:“那个江湖骗子在哪里,在哪里?我要把他赶出云家,打得他连爹妈都不认得。”
“谁敢动林!”一声更洪亮的声音从廊道尽头传来,把凉亭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谁如此大胆敢在云家大喊大叫?
林和其他人一样向廊道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出现,虽然看起来年纪不了,但步伐甚是矫健,大步流星走到进了流觞亭之中。
“云浩扬,云家二爷?”林声嘀咕。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痴爱翡翠玉石的云二爷,一个脾气火爆、性格倔强的老头子,此时老头子一脸的严肃,像是要收拾谁一样。
云浩扬刚进到流觞亭,没来得及发火,便瞧见了水道里的污秽之物,莫明达吐出的东西。
老头子原本严肃的脸,一下就变了,他几步上前,快速地夺过男佣人的勺子,然后蹲下来,心翼翼地清理水道中的污秽之物。
云浩扬表情非常认真,凉亭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醉酒的莫明达晕乎地打圈圈,找不到方向。
好不容易把污秽之物清理干净,云浩扬老头大大地松了口气,刚松完一口气,脸色马上又变了,似乎压着一股怒火。
他站起来,怒道:“谁,谁吐到水道之中,给我自动站出来!”
刘伟彦师徒似乎知道老头的火爆脾气,装作很迷惑的样子,表示不关我的事,其他人也是如此。
“江湖骗子在哪?在哪……”这个微妙的时刻,莫明达的声音突然又响起。
云浩扬一看就知道莫明达喝醉了,不用猜,肯定是他吐的东西。老头两步走到莫明达跟前,不由分地抓住莫明达的衣领。
老头愤怒喊道:“莫明达,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子要打断你的狗腿!”老头气愤之下,自己是爷爷辈的,却降级成老子了,看来是气糊涂了。
莫明达处于醉酒之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更听不清什么,只见他一瞪眼,嚷嚷道:“你是谁,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打,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敢对云二爷这么话,这酒不是一般的醉,林总算见识了百花酒的厉害,他的同伴们悄悄后退几步,生怕自己被莫明达连累了,成为云二爷集火的目标。
云浩扬气极,咬牙切齿道:“打得我爹都不认识?连大哥都没这么对我过,你出息了,出息了……”
老头左右看看,没看到称手的“武器”,一气之下,就着手中木勺子,砸到了莫明达头上,木勺和头碰撞,发出“碰”的一声脆响。
靠,这老头力气不啊,砸得可真重,林也被云二爷的火爆给惊到了,打就打。
木勺也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这么用力下,竟然没有折断。不过木勺本来就不大,这一砸,只是让莫明达吃痛而已,没有砸晕,估计是醉酒的缘故,也没有躲闪。
云二爷不解气,操起木勺,对着莫明达的脑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揍,一边揍一边喊着:“打得我爹都不认得是吧,看看是谁爹不认得!”
莫明达本来就醉酒,分不清方向,这下彻底被打蒙了,只会本能地蹲下,双手抱头保护自己。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少爷虽然带“表”字的,但怎么也是云家亲戚吧,这么打真的好吗?
安茹不忍直视,躲到林身后,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咔嚓”一声,木勺子突然断了,被云浩扬生生打断,一截飞出,飞到凉亭外面,只留一个木柄在手中。
狠狠了打了一顿,云浩扬才稍稍出了口气,也停下了狠揍的动作,把剩下的半截木柄丢到了凉亭外。
“给我站起来!”云浩扬喊道。
莫明达站了起来,被打了一顿,清醒了不少,他揉揉眼睛,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待看清是云二爷之后,吓得后退两步,再模糊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头上的冷汗混合着头皮流下的血液,在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血印,看起来甚是狼狈和恐怖。
不过林知道,莫明达看起来受伤很重,其实那是表象而已,实际只是皮外伤。人的头骨之硬,仅次于牙齿,区区一个木勺,当然不会造成多重的伤,只是打破头皮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个凄惨的样子,也让其他人心生寒意,云家二爷的火爆脾气果然名不虚传。
“二爷,我知道错了。”莫明达没有任何的辩护,直接跪到了云浩扬面前,可见云浩扬在云家年轻一辈中,是多么的严厉和火爆。
不要做任何的辩护,错就是错,直接承认,还能减少点苦难。
“茹姑娘,这莫明达也太惨了一点吧。”林对身后的安茹轻声道,但其实眼里都是笑意,完全没有同情的意思。
安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道:“林先生有所不知,云二爷是云家的家法执行者,年轻后辈没有不怕的,而且……”
“而且这流觞亭的水道泉水连通各大荷花风水池,构成一个风水格局,云家家法明文规定,严禁破坏,包括向水中丢弃脏东西,一旦被发现,要家法伺候。”安茹解释道。
“家法?”林好奇道:“像莫明达这样吐东西到水里,会执行什么样的家法?”
安茹还没来得及回答,云浩扬又哼道:“给我起来,马上给林道歉!”
莫明达是站起来了,可要向林道歉,就不愿意了,他不情愿地嘀咕道:“他一个江湖郎中,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
“啪”一声,他还没完,云浩扬一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脸上,这干脆利落的动作,林都自愧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