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户区的地面永远是烂乎乎的,这里到处都是污水和粪便,散发着阵阵恶臭,贵族姐如果到了这里,一定会晕过去,只有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才会感觉不到。
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他已经一一夜没回家了。
巴里的家离教堂并不远,自从跟了胡克老大以后,他们就搬过了过来,这里离镇子更近一些,至于棚屋原来的主人,已经被他们赶走了。
在路上巴里还买了几条黑面包和一只烤鸡。他现在兜里还有一些铜索尔,这次收的例钱都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而胡克并没有收走。
“该死!”
巴里一脚踩到了一坨排泄物上,他厌恶地将鞋底在地上使劲擦了一擦,这肯定不是狗屎,棚户区里连鸡都不会有。
“不,求求你们,这是教会发给我们一家的口粮。”
一阵喧闹引起了巴里的注意,一个老女人正在撕扯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正拽着半块黑面包。
“巴里!帮帮我,我家里还有孩子。”老女人看到了巴里,向他大声求救。
巴里掉头就走,他不想管着闲事,他认识这个老女人,她家的棚户靠教堂更近一些,但估计很快就保不住了,她那个强壮的儿子,已经五没回来了。
“仁慈的主啊!请帮帮我。”面包还是被抢走了,老女人只能坐在烂泥地里伤心地哭泣。
巴里站住了,被圣光照耀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消退,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
“站住!把面包还给她,然后滚!”巴里拦在两个男人的面前,死死盯着他们的眼睛。
“子,别管闲事!”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道,虽然巴里看起来挺强壮的,可他们有两个人。
“我是跟胡克老大的,不想死,就丢下面包,滚!”巴里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我杀过人!我见过血!我不用怕他们,他们要怕我。面对两个和他差不多的对手,巴里这样给自己打气。
两个男人退宿了,可能是因为不值得为一块面包和巴克打一架,可能是因为巴克猩红的眼珠,也可能是因为胡克老大的威名。
理也不理老女人的千恩万谢,巴里径直朝家走,周围人敬畏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爸爸!”
刚进棚屋,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扑进了他怀里,这是巴里的大儿子,现在是唯一的孩子。
“艾文,我的男子汉,你在家里有没有保护你妈妈。”巴里一把抱起了男孩,笑着问道。
“现在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大家都知道,爸爸现在跟了胡克老大。”男孩骄傲地道。
“都出去一了,怎么才回来,你。。。。。。你买了烤鸡?”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接过巴里手中袋子,里面香喷喷地烤鸡,让她咽了一口口水。
“烤鸡!我要吃。”家伙挣脱了巴里的怀抱,扑向了妈妈手中的袋子。
“你怎么有钱买烤鸡的?”女人撕下一个鸡翅膀递给欢呼雀跃的儿子,赶紧扎紧了口袋,向自己的丈夫追问道。
“给胡克老大干了漂亮活,老大奖赏的。”巴里闷声闷气地道。
“妈妈,我还要!”一个鸡翅显然不能让家伙满足。
“不行,你已经吃过了,忘记妈妈和你的话吗?爸爸吃剩的才是你的。”女人拒绝了自己的儿子,她很明白只有丈夫吃饱了有力气,家里才不会断粮。
“哦。”艾文虽然还很想吃,但妈妈的话还是要听的。
“给艾文吃吧,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像他这么大,五就能吃一只****里不忍地道。
“那是以前做领民的时候,现在我们是自由民,家里全靠你了。”女人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她不同意。
“没关系,我这还有些钱,是胡克老大赏得。你收好了。”巴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妻子。
“这么多钱?!好,好,拿去吃吧!巴里,你们干什么了?胡克老大给你发这么多钱?”女人把手中的烤鸡递给眼巴巴的儿子,喜滋滋地接过丈夫的钱袋,又有些狐疑的问道。
“我。。。我干了个漂亮活,被老大赏识了,他要提拔我。莎拉,相信我,我肯定要让你们搬到镇子里住。”巴里坚定地道,他决心要混到胡克老大的位置。
“嗯,我相信你。”女人靠入了丈夫的怀中,两人默默地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对了,伊娜来找过你,她想问问你,维特怎么没回来?你知道,维特去那了吗?”
女人的话让巴里的身体一僵,伊娜是维特的老婆,他们也有一个孩子,四岁,女孩。
“维特没回来吗?昨,干完活他就先走了。估计,拿到钱就去喝了个烂醉,还不知道睡在那个猪圈里呢。”看到老婆抬头地望着自己,巴里连忙道。
“伊娜真可怜,摊上这么一个不顾家的男人,还是我的巴里最好。”莎拉把头埋进巴里的怀中,骄傲地着。
“哟,还亲热上了。巴里,有活干了!走吧,胡克老大还在等你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让两人迅速地分开。
巴里抬头一看,是霍根,巴里老大的心腹手下。
“我去干活了,你们在家注意点安全。”巴里吩咐一句,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巴里见霍根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直直地盯着自己,他似乎想用阴狠的目光将自己慑服。
巴里本能地想要退缩,可以一想到自己现在也是见过血的,又冷酷地盯了回去。
两人对视了几秒,霍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向后了退了出去,低声笑道:“不一样了啊。”
“哼!”巴里擦着霍根的肩膀,撞了出去,他也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贫民区的一处低矮的屋子里,巴里见到了自己的老大和一些面目狰狞的壮汉,他们都是胡克的心腹打手。
“巴里,让你干的活,干完了吗?”看到巴里和霍根走了进来,身形瘦削的胡克,笑眯眯地问道。
“干完了!”巴里硬邦邦地着。
被这些目露凶光的亡命徒盯着,让巴里的头皮有些发麻,他不断的对自己,我是见过血的,我现在和他们一样。
“好,好,巴里,以后你就是自己人了。”看到巴里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胡克大笑着道。
“今叫大家来,是因为几个老残废扫了我们的面子,必须给他们点颜色,要不然那条街上的肥羊还不个个要造反?”胡克环视了一下四周,怪笑着道。
“头,几个老东西,需要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吗?我一个人就做了他们。”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光头大汉不屑地道。
“巴里,你怎么看?”胡克没理会光头的话,反而转头向巴里问道。
被胡克突然着么一问,让巴里吓了一跳,他刚刚还在暗暗庆幸,老大没问例钱的事情。
“老大,哦,头,那些老头手上硬的很,他们中有一个独臂的老家伙,一个人就打翻了我们五个!我觉得不能硬拼。”想起那些老残废漠然的眼神,就让巴里抑制不住地感到恐惧。
“废物就是废物,胆子这么,怎么出来混?”一个手中把玩匕首的家伙,阴狠地道。
“巴里得是对的,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老残废手上的人命,比你们认识的人还要多。”
胡克的维护,让巴里难看的脸色好了许多。
“老大,你别唬人了,就凭那十来个老残废,手上还能有人命?”一个打手惊疑不定的道。
“我找老哈尔都打听清楚了,这些人都是老佣兵,个个都不是善茬。”
胡克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静了下来。
“怎么?害怕了?”看到手下怂了,胡克讥笑道。
“头,我们不是害怕,几个残废的佣兵好收拾,可等他们佣兵团回来了,我们就有大麻烦,不得,地盘也要丢。太不划算。”一个男人连忙打着圆场,一听是佣兵,他们是真的怂了。
“放心,这些老家伙都是被佣兵团遣散的孤魂野鬼,没有后台。而且,他们能买下两个铺子,遣散费至少00个金索尔。巴罗尔老爷了,这次他不抽成,所有的钱都给兄弟们分!这可是大买卖!”
“头,要不,再召集点人手?我们好准备点滚油,最好搞两把弓弩,到了晚上再干这一票?”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光头壮汉犹犹豫豫地建议道。
打佣兵养老钱的主意,和夜刃豹嘴里拔牙没什么区别,就算是残废的夜刃豹,那也是要命的。虽然金索尔是个好东西,那也有命花啊。
“怕个屁!巴罗尔老爷和治安官打过招呼了,我们就按上次那样干,就是大家少分点。”看到手下的熊样,胡克心里骂着废物,嘴里却安慰着。
“那行,还是头神通广大!”一个半躺着的打手蹭地一下跳了起来。
“走,走,走,干活去。”
“巴罗尔老爷也真是,兄弟几个就办了,找什么治安官,白白少分钱!”
巴里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跟着胡克一同走了出去,他虽然还一头雾水,心里却是火热的,入伙了就是不一样,前面也就是多敲几个铜索尔,现在直接就是分金索尔,这真是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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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约翰在吧台后面仔细地擦着杯子,哪怕这时候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但他依然很满足,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独腿,也不知道纳尔森子在那边干的怎么样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一个左胳膊装着铁钩的壮硕老头灌了一口酒后,向约翰问道。
“我们战熊这么强!能出什么事?肯定好好的,就是太远了点,估计再等三个月才能来人。”老约翰道。
“你们,我们是不是被维克多大人遣散了?就丢在这不闻不问?”另一个老佣兵狐疑地问道。
“000金索尔的遣散费?你的脸有那么大吗?”老约翰冷冷地道。
“我这不是有点想莉莉娅那个丫头了吗?诶,你们下次再见到丫头,我们是不是要喊她夫人了?”老佣兵讪讪地道。
“我看悬,上次约克家族的那个女骑士,看大人的眼神,就像恨不得把大人吃到肚子里一样。”另一个老头接口道。
“不一定,维克多大人有点傻,不定就看上莉莉娅呢?”另一个独臂佣兵很不地道的吐槽了两个人。
“滚!大人那里傻呢?”
“不傻?给我们000个金索尔?你脸有那么大?”
“生意不错么?”一个阴狠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搅和了进来了。
“胡克!”老约翰森冷地道。
胡克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十几个奇形怪状地家伙跟着他鱼贯而入。
“怎么?开门不做生意?我们可是来照顾约翰老板生意的。”胡克阴笑道。
“来喝酒,就先付钱,来找茬的话。。。。怎么?医药费多的没处花呢?”装着铁钩的老佣兵站了起来,冷笑道。
“我可是穷光蛋,钱只够请兄弟们喝酒的,巴里,去喝一杯,我请。”胡克笑眯眯地道。
不是来做大买卖吗?怎么要我去喝酒?巴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听从老大的意思向前走了一步。
“噗”巴里刚走前一步,胸口一痛,他低头一看,明晃晃地匕首从他的后背穿了过来,血如泉涌。
“胡克老大,你。。。。”巴里艰难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背后的胡克。
“杀人了!杀人了!旅馆老板杀人了!”胡克一把推倒了巴里,尖声叫喊了起来。
巴里脸部着地,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是来带我做大买卖吗?为什么要杀我?带着浓浓地疑惑,他的意识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食人者必被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