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等着，时间并不长。
顾夜笙载着她去了木屋，一路上她又是哈欠鼻涕连天，打个没完。他扔了衣服过来，若晴唯唯诺诺的穿好，缩在一旁不动弹。
但凡看了他脸色的人，只怕都会感到恐惧吧？若晴歪着头瞄过去一眼，许是顾夜笙眼中积聚的风暴刮走她心中暂存的一丝舒坦。
待下车时，已经起风。若晴看着顾夜笙走在前方一言不发，裹了裹衣服亦步亦趋跟着他，垂着头。
“你就不想说什么吗？”他忽的伸手，转过身来，那只手搭在她头上。头顶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若晴顿时没有了半边脸。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咂了咂嘴，“咱们明明下午还吵过架……”若晴努力的掰开他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是丝毫动不了。
顾夜笙的眼睛里面起了一系列变换，如同满天的彩霞，静澈而又萧瑟。这个时候的他是温柔的，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看着永远也见不到的那个真实的她。
“说你什么好。”他笑，“你看，笑的是你，哭的还是你。你不是温柔贤惠，偶尔也会暴躁；你不是纯真盲善，偶尔也会冷漠。可你就是你，孤孤单单，守着你自己的一方。”
若晴心底被触起一丝涟漪，她赌气般的哑了嗓子冲他吼：“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的眼神变得很柔软，如同棉花糖一般，泛起明亮的水光。
“凭我对你的熟知，还有……”顾夜笙的脸上一点一点有了很陌生的孤寞，“我以前爱过你。”
若晴这一次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他的手，眼中唯有的淡漠被人掀开。“过去的我与现在的你重逢么？”她看着他，一如当年的梧桐树下。
女孩无谓的眼神，与现在的她重叠。顾夜笙觉得有什么从骨头间的缝隙里面渗透，很冷，又浓郁。
“是。”他并没有否认，牵过她的手走进屋去，摁下灯光的开关。漆黑的空间内顿时通亮，刺得她眼睛发疼。
若晴见他走远，脱了外套窝进沙发里面，好似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顾夜笙挽起袖子走出来时，看到她便是如此。
“我放好洗澡水了，去泡泡吧。”他拾起被放到一边的大衣，挂到衣架上，复又走至她面前轻轻说道。
若晴抬头。
他依旧那般修长的细眉，晶亮闪烁的眼眸，淡淡的疏离优雅。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若晴忽然猛地起身，赤着脚一路小跑。顾夜笙眼中闪过什么，从一旁找了拖鞋追了过去。
“许若晴你还在生病，别胡闹。”
迎着他怒斥的声音，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他不禁停下脚步，浓黑的头发偏离到一边。
浴室氤氲的光线下，她的背影靠着嵌着玻璃的门，模糊的变了形。
“若晴，别胡闹。”顾夜笙将鞋子放好，敲了敲门，“别跟我赌气，好么？”
他的语气近乎祈求，若晴听罢，肩膀剧烈的抖动。
“你这个骗子……”她哭泣着开门，泪眼婆娑。
（那什么，前两天没有更新我自我检讨……戳手指。还有，有没有觉得顾夜笙说的话很眼熟？嘿嘿。24号有加更。下更有JQ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