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红了她的眼眶。她步履沉重的往后退了两步,脑中浮现逃避的念头。
苏嫣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心里的苦都蔓延到了嘴里。
江璃月对苏嫣的反应很满意,嘴角隐晦的勾起,面上却一片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小姐……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到最后,江璃月捧着脸呜呜呜的哭出声,抹着眼泪。
苏嫣浑身发冷,她现在是看明白了。
江璃月跟尚清都是一丘之貉,都惦记着东方奕。
她累了,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不想再苦苦支撑。
苏嫣沉默了良久,沉痛的闭上了双目,声音低哑:“等东方奕醒来再说吧……我已经很累了,你们这些破事我不想管!”
苏嫣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江璃月准备离开,她已经决定放手,为什么看到他衣冠不整的躺在别人床上,心还是撕裂般的疼。
她扭头,眼底隐忍的泪水夺目而出,牙根紧咬,身体沉重如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用尽了毕生力气。
咔嚓。s1;
门开,一道挺拔威严的身影走了出来,锐利轻蔑的目光随即落在苏嫣身上。
眸光一凝,越过苏嫣,看向她身后一脸愧疚自责的江璃月,皱着眉道:“小妹,你哭什么?”
江璃月摇头,只顾着哭也不说话。
苏嫣冷哼一声,身子往边上一越,将倒在床上的东方奕暴露出来。
江离的目光瞬间缩起,居高临下的站在苏嫣面前。
“既如此,苏小姐应该懂得分寸。”
他清冷孤傲的声音响起,如长辈一般教训着苏嫣。
“呵呵,原来你们江家的分寸就是插足别人的婚姻,爬上别人丈夫的床?江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东方奕告诉你已经有了家室,你还明知顾问趁机爬了他的床,然后在哭哭啼啼的跑来跟我道歉,这就是你的愧疚,这就是你的羞耻?你不觉得虚伪吗?”
苏嫣迎上江离逼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但凡你真的被逼无奈,不想破坏我的婚姻,你就会忍气吞声默默的把这件事压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故意把事情摆出来给我看,你们不就是想逼走我么,用得着这么手段卑劣吗?”
即使要离开,她也要挺直了脊梁骨走!
“……”江离眸光闪烁,轻蔑的目光缓缓收起,在看苏嫣时多了几分深意。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苏小姐现在倒是让我高看了。”江离阴沉着脸看着她。
江璃月抽泣着,一脸懵懂不知,面对苏嫣的质问,她焦急的解释着,“苏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我……”
那张脸本就生的倾国倾城,如今这么一哭,真是动人心弦。
苏嫣痴痴的笑了,好一个名门闺秀。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璃月,如果东方奕没有对她有情,又怎么会偏偏醉在她房里?
罢了罢了,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东方奕跟我已经没了关系,你们要怎么样不用问我。”苏嫣说完,扭头离开。
自从爱上他,她的生活就充斥着兵荒马乱,她只想捡起厚重的盔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让自己铁石心肠,百毒不侵。
她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客房,一个人走到了甲板上。
刺冷的海风撕扯着她的发,她打了个哆嗦,咬住发白的唇瓣,步履艰难的走到围栏边。
远方的耀日高悬,海与天连成一线,海鸥的叫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和海浪声。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是今后不会再有他。
一股愤怒的火焰在胸腔燃烧,他阴沉暴怒的目光凝聚在江璃月身上。
“交代?”东方奕猛的抬头,在看到自己一身狼狈的时候,他心底就已经敲起了警钟,在一见江璃月一直哭哭啼啼的在边上,东方奕的心沉入了谷底。
“你昨天晚上拉扯着我的衣服,一直叫着苏嫣的名字,我怎么反抗也没用,你撕裂了我的衣服,把我……东方,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呜呜呜……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s1;
“东方,你醒了!你怎么样?”
另一边,在苏嫣走后,东方奕闷哼一声揉着头渐渐苏醒。
“……我……”江璃月顿时哑住了喉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奕,眼底满是受伤。
而江离,此刻也捏紧拳头,现在床边,看着衣衫不整的东方奕。
一夜宿醉,头似炸裂般的疼。
江璃月捂着脸痛哭出来,东方奕面色更加阴沉,咬牙切齿的开口:“我说了,我昨天晚上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做不了!更加不可能碰你!”
苏嫣垂眸,心空荡荡的。
江离看在眼中,心底嘲讽,冷喝一声:“东方奕,你昨夜醉酒睡在我妹妹的房间,已经跟小妹发生了夫妻之间的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该给我江家一个交代!”
江离一把拉过江璃月,英挺的眉眼满是怒火和质问,“东方!你什么意思,我小妹难不成还会用自己的清白诬陷你!你睡在我小妹的房间,对她做了不轨的事情,不想负责就要说她故意陷害你么!”
东方奕拉起衣衫,不急不慢的穿了起来,紧抿的唇线却满是隐忍的怒火和焦灼。
东方奕冷眼扫过江璃月,带着看穿一切的审视。眼底满是讥讽。
“……东,东方。”江璃月垂下头,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不敢说话,一双秋水泓眸,泛着晶莹的泪花。
东方奕脑门上青筋凸起,阴沉可怖。
那就是苏嫣在哪,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
江璃月冲到他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东方奕甩了甩脑袋,在看清自己的状况时,心笃然沉了。
“我昨天醉成一滩烂泥不知我对江小姐做了什么?或者你们又想让我做什么?”
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