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小猪很有活力,并不像是别的猪,吃了就睡。它在屋里蹦哒来蹦哒去,一会哼哼地朝着床喊着要吃东西, 一会咬了各种小物件跟裴质炫耀, 仿佛发现了稀世宝藏,小眼睛都放着光。
裴质本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后来禁不住小猪一直冲他撒娇,先是坐在床上陪着小猪玩, 后来干脆绑了根绳子, 带着小猪在御花园溜达。
这只猪大概知道自己是太子了, 一进御花园, 就开始折腾花木,又咬又压,玩一片倒一片。玩的开心了,还回去咬裴质的衣角,非要将裴质拉过去,欣赏它的战果。
众宫人敢怒不敢言,甚至还要拍手叫好!
“主子,楚昭仪的兄长楚门庭求见。”非宝禀告完,又小声提醒裴质,“楚昭仪最近身体不大好,听说已经好几日未曾下床了。”
裴质咂嘴,听说这位是个宠弟狂魔,估计一会见面定然要为楚昭仪说几句话了。
据说楚昭仪刚进宫时,因为太过跋扈,被殷瑜斥责,关了禁闭,楚门庭便日日在宫门口站着,滴水不沾。众人担忧他因此病了,从而无法出征,便齐齐上折子请殷瑜饶了楚昭仪。
“请吧。”裴质无所谓道。
楚门庭就在不远处侯着,宫人一叫,他便大跨步往这边走。他腿长人也精神,不消几步,就把宫人远远甩在后面,宫人小跑着也追不上他。
“见过皇后娘娘。”楚门庭跪地行礼。
裴质抱着小猪,应了一声,让他起身。楚门庭跪地时脸上还有怒气,等起身抬头看了眼裴质,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诧异神色,愣神看了他许久。
“咳。”宫人出声提醒。臣子直视主子不合规矩。
楚门庭垂下头,又不甘心地抬头,狠狠看了裴质一眼。裴质被看的莫名其妙,楚昭仪病了,楚门庭为何对皇后怨气这么大?
“楚大人找本宫是为了楚昭仪?”
“是。”楚门庭低头拱手,“娘娘,楚昭仪从小习武,虽说只练得花拳绣腿,可身体一向康健,这些天却病的厉害,而且病的奇怪,连御医都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病。娘娘,臣听闻您医术高明,臣斗胆,想给楚昭仪求个恩典,请您亲自给楚昭仪诊断病情。”
现在的楚昭仪,只是个没有灵魂的替身罢了。除非系统恢复,否则裴质也没法子。
“晚些,本宫去瞧瞧他。”
“多谢娘娘。”楚门庭又大着胆子抬头,看着裴质的目光藏了许多情绪,喉结滚动,半响才又开口,“娘娘是裴家二公子?”
裴质狐疑点头。这厮似乎想说什么。
“敢问,我们见过吗?”
难道楚门庭看出来郝多金是他了?不可能啊,除了陛下有男主角光环,其他人都会被系统干扰,不可能看得出来郝多金和皇后是一个人。
“没有。”裴质很肯定地告诉他。
楚门庭自嘲地笑笑:“是啊,怎么会见过?不敢多打扰娘娘,臣告退。”
裴质摆摆手,面上无所谓,心里直打鼓。他捏住小猪爪子玩,用眼角的余光偷看楚门庭是否已走远,一瞟,却发现楚门庭刚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娘娘,臣的小名叫宏竹。”
“啊?”裴质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跟他说小名干什么?
见他一脸困惑,楚门庭脸上的失望很明显,他还是笑了笑,走了。
裴质举起来小猪,举着它的爪子晃啊晃:“宏竹,红猪,太子殿下,他的小名怎么起的像是你。”
太子不满地哼哼两声,一脚踹在裴质鼻子上。
暮色刚落,天地间昏昏黄黄。殷瑜得知裴质今日下了床,还在御花园溜达了半日。难得大方一次,让宫人准备了一桌丰盛席面给裴质。
殷瑜裴质两人挨着坐,小猪独占对面,宫人给它准备了一个大碗,比它整个身子还大。它丝毫不惧,欢快地摇着尾巴,从堆尖吃到见底。
“真是和你一样可爱。”殷瑜慈爱地看着小猪。
裴质使劲摇头,他才没有那么能吃。
“陛下,一会臣得出去一趟。”裴质没了系统,只能以皇后的身份去看望楚昭仪了,所以还是要跟殷瑜打好招呼。
殷瑜非要跟着他去。两人让宫人远远跟着,亲自打着灯笼,抱着小猪,慢吞吞地往楚昭仪的宫殿走。路上,殷瑜问:“是不是去了普渡寺之后,你的法术就失灵了?”
厉害!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裴质为了不暴露,一般都在床上躺着养病,殷瑜也没去过其他的宫殿,怎么就瞧出来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裴质点头。系统关机了,可不就跟法术失灵一样嘛。
“陛下,你打算怎么处置无心方丈他们?”
“无心是得道高僧,普渡寺又是圣寺,朕不可能随便把他们杀了。朕先把他们都抓了,作出要重惩的样子来,让他们打心底怕了,后悔了。过几日再将人放了。他们劫后余生,必然会夹起尾巴做人。朕从中挑个老实的过来,帮你恢复法力。日后,朕再找机会一一将他们处理了。”这样,既能处理了这些人,又不会招致民怨,最关键的是,能骗个人给裴质医治就更好了。
殷瑜于接着说:“就算他们都不肯帮你,你也别担心。出家人还是慈悲心肠的多。我们南巡到了苏杭,那里的等月师父菩萨心肠……”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将宫人都打发走,两人都进了正殿。
“陛下,等会瞧见什么,你都别太吃惊。”他是无法成为“楚昭仪”的,不知道等会殷瑜看见“楚昭仪”和他坐在一起说话,会不会又怀疑人生。
“朕不会吃惊。若是太恐怖,朕没准就又失忆,把它给忘了。”殷瑜故意这般说,帮裴质放松。
“我该往你身上做个记号,如果陛下忘了我,我就凭记号帮你想起来。”
殷瑜手抚上胸,神色严肃:“你已经在这里留了记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摸过来,朕都能把你认出来。”
裴质凑近,迅速亲了他一口。
床上传来咳嗽声,他二人走进,“楚昭仪”便挣扎着起身,要给他二人请安,被裴质给拦住了。
“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瞧瞧你。”裴质道,“你是怎么个不舒服?”
“楚昭仪”一一说了。
他在说话时,殷瑜一直盯着他瞧,看看他,再瞄几眼裴质。
“陛下?”裴质小声唤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殷瑜说道:“他虽病重,可身上还有跋扈的楚昭仪的影子。你在当楚昭仪时,跋扈可学的不像,最多就是有些顽劣罢了。”
“陛下观察细致入微,臣佩服。”裴质笑道,“臣现在开始给楚昭仪治病,陛下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出来臣是怎么治病的?”
“好,朕瞧瞧。”
裴质笑着将“楚昭仪”的手拿出来,他低头一瞧,“楚昭仪”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珠串,正是当日在美食街楚门庭想要送给他的那一串,也与裴质他们给的一模一样。
他伸手点了点那珠串,并没有什么感觉。遂彻底放下心来,给“楚昭仪”把脉。
此刻的“楚昭仪”,低垂着头,盯着自己身上的锦被。若裴质问话,才会抬头回上一两句。
殷瑜看裴质认真的模样,分外好看,他心里实在痒痒,权当“楚昭仪”不在,凑到裴质耳边,耍赖道:“大神医,朕想知道,若朕亲你,你是否还能专心诊病?”
说着,张嘴就要咬他耳朵。
裴质躲了:“不许闹。”
殷瑜不听,偏要闹,撅了嘴要去亲裴质。
“系统重启成功!”
“么么么么……”殷瑜怕裴质躲,猛然亲过去,不想竟然扑了个空,顺着力道,差点没亲到墙壁上。
他拧眉看着床上,他的裴质不见了,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
而原本生了病有气无力的楚昭仪,却伸手狠狠地拧住了他耳朵:“陛下就不能让我干点正事,脑子里时时刻刻都装着那些东西。我在还好说,若有一日我不在了,看你亲谁去!”
“你怎么会不在?朕天天把你拴裤腰带上。”殷瑜学着话本里的俏皮话,逗裴质笑。
裴质听不得这话,笑得抱肚子。
殷瑜上下打量裴质,这厮已经穿上楚昭仪的衣裳,完全取代了方才的人,成为了他熟悉的楚昭仪。
亲眼所见,这厮变身的法术还是很可以的。
俏皮话说着说着,两人顺势滚作一团。殷瑜耐着性子,将裴质先从头到脚,伺候的舒舒服服,这才准备开始下手吃。
手从裴质腰间穿过,将人翻个身。他在裴质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笑道:“你说你法术这么厉害,除了能变朕的妃子,你还能变什么?”
不能变了。裴质故意道:“不告诉你。”
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只顾着享乐,都没瞧见裴质情动后,手腕上的珠串依次亮起。
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一颗也亮了。
整个珠串在裴质的手腕上,发出暗紫色的光芒。
殷瑜一边抱怨裴质不肯变身,不知道给二人增加些情趣,一边急吼吼准备开始进入正题。
他双手摁在裴质的屁股上,刚要掰开,突然身下一空,裴质不见了!
屋里仅剩的一个大活人,也不见了!
他的面前,现在只有一只粉红色的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