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没事。”裴质把他摁回床上, 一脸高深莫测,“有妖气,我去除个妖, 乖,你自己难过会,我不陪你了。”
殷瑜拒绝:“朕跟你一起去除妖。”
带殷瑜去也没用,殷瑜又不懂病毒是什么?裴质伸手点住他眉心,不许他起来,恶狠狠威胁:“再动, 老子现在就睡了你。”
殷瑜:“……”躺平躺好,一动不动!
裴质翻身下床,先在屋里走了一圈,问系统:“在哪个方位?”
系统半天才回答他,声音略带些娇羞:“在我、我身上?”
“你还有身体?”裴质掏耳朵,他听错了吧?
“他攻击我, 现在已经完全附在我身上,控制了我。”000道,“不过我还没有失去自主意识。”
裴质说:“那你问问它, 咱给他送的那两个地雷, 他收到了吗?收到了是不是能交个朋友?”
000停了会, 又开口:“它说太少了, 希望我们每天都给他上供一个地雷。”
“它以为它是谁, 口气大的跟皇帝似的。地雷得来容易吗?都是血汗钱,那都是全国人民对我的喜欢和赞美!”裴质恼了,怒道,“跟它讲价,一个月一颗。”
“它拒绝了,并且朝我发起了攻击。”000哭嚎道,“我天,它向我发射了无数条代码,正在对对我上下其手。”
裴住“咳”了一声,提醒它:“你们系统就别乱用成语了。咱讨好不成,咱炸它,用地雷,把它给我炸个半死。记住哈,留它一条命,给咱办事。”
“好,我来炸它。”
裴质耐心等着,从桌底下掏出一盘点心来,慢吞吞吃着。殷瑜侧过头,嫌弃道:“你还学会藏食了?你还除妖,你自己就是个妖怪,还是个胖妖怪?”就这居然还不是个猪精?
殷瑜咬唇思索,跟猪一样好吃懒做的妖怪还有什么,熊猫精吗?
“反正你就是嫌弃我胖呗。”裴质眼神在他身上瞟了瞟,“你都这样了,还有脸嫌弃我?”
殷瑜被戳中伤心事,学他把被子蒙住脸,继续暗自伤神。
“我炸了它九颗雷,它竟然还丝毫无损。”
“再炸。”
“不行哦,只剩下一颗雷了,读者大大点名送我的哦。”000突然娇羞,“那病毒好强大哦。他还给我发了一串代码,我觉得他喜欢我。”
裴质无奈:“我让你炸他,不是让你谈恋爱,你个系统,跟一个病毒说喜不喜欢,你是活腻歪了吧?”
说着话,裴质脑海里闪过一串代码:2b2b2b2b2b2b2b2b。
“你看,我小名叫00,他给我发‘爱00’。”
裴质:“……”
静默了会,裴质决定放弃自己家这个智障的系统,他问:“我能和那病毒直接对话吗?”
“需要一个火箭炮才能开启。”
“我记得我攒了几颗。”
“已开启语言转换,开启成功。”
裴质脑子里“刺啦”一阵乱响,他试着问:“嘿,那病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答。
000道:“他走了。”
裴质失望不已,他舍不得殷瑜再难过了,可三条路全堵死了。
他回到床上,看见蒙着脑袋的殷瑜,叹气,柔声劝:“陛下,你先别难过,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嫌弃你。乖,不哭了啊。”
被窝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质担忧地掀开被子,发现这厮没有再难过,歪着头,张着嘴,睡得比猪都香!
他恨恨将被子盖上,睡吧睡吧,心大也是福气。
关于殷瑜身世一事,虽然有裴质在朝堂上舌辩群雄,但这本就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夺取皇位,并不能靠殷瑜杀一个人、裴质吵几句嘴就能解决。
经过朝堂辩论后,又有人开始挑唆大臣们去查愉太妃的死因,而且还给出了愉太妃并不是自杀的所谓证据。
裴质愤怒不已,怎么就不能让人过个消停日子?这事若赶到小殷瑜头上,小殷瑜非一个个把大臣们玩死不可。到了大殷瑜手里自然也落不得好,真惹恼了殷瑜,通通拉出去砍了。
按殷瑜的回忆,当年他遇到这件事,就是杀了几个人把事情压下去了。
裴质琢磨,只是杀几个人就能把事情压下去,或许可能性不大。也许殷瑜杀的人里,正好就有主导这场闹剧的幕后之人,所以才能这么快平息此事。
但是他问殷瑜杀的都是谁,是故意挑这么几个人杀的,还是随便杀的几个人,能不能把名单写给他看看?
殷瑜戒备地看着他:“你是谁啊,你是皇后,朕才是皇帝。你没事只管吃喝玩乐就行,整个天下都供你玩,你还要管什么闹心事?”
“我还不是为了你。”裴质在他小腹上揍了一拳,“你我婚后,咱们遇到了多少刺客?你这宫里、朝堂不知藏着多少刀子。不如以这件事为契机,彻底把觊觎你皇位的人都找出来,全部解决掉,以后咱们穿回去,留在这儿的‘你’日子不是能好过点吗?”
殷瑜捂着肚子哀嚎:“你把朕的太子打掉了。”
裴质觉得他那里不行之后,简直变得不可理喻,踹了他一脚,自己走了。他一走,殷瑜立刻坐起来,敛了不正经的神色,把闫青城叫了进来,交代他去办一件事。
闫青城大惊:“陛下,哪有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
“泼吧。”有些人藏着的刀,不主动送上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掏出来给你一刀呢。
殷瑜看着窗外的玉兰花树冷笑,裴质担心二十出头的他,独自生活的艰难。他不怕这个,但是皇后提醒了他,若是这次穿回来,能把宫里、朝堂上心怀不轨的人,全部清理干净。那么等皇后再嫁给他,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但这事太脏,裴质不必沾手。
这边被殷瑜给气出来的裴质,溜达到了愉太妃的宫里。这里现在已经摘了匾,荒废了几年,里面也是杂草丛生。
裴质仍去找他翻墙头的那棵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正找呢,突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慌乱中,他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好在当时天色已趋昏暗,几个人在门前说话,倒是没有发现他。
“把人送到这里,安全吗?”
“安全,这宫殿是皇帝他养母住的,早就荒废了,平时连个猫啊狗啊的都不往里跑。这俩孩子先在这里藏两天,等过几日乱起来,再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
“来,我把你俩抱过去。事发匆忙,未来得及给你们带吃的,里面有井,渴了自己打水喝。进去后也要躲起来,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许出来,除非有人喊咱们的暗号,那就是来给你们送干粮的人。”
裴质听一个稚嫩的声音答了个“知道了”。
“大公子,二公子,属下再重复一下暗号,暗号是‘韭菜包子疙瘩汤’,记住了吗?”
“嗯。”
裴质听到两声落地的声音,估计小家伙们被扔过去了。外面的人还在讨论,说是留一个人先在这儿守一夜,以防万一,其余人都走了。
这人便一直围着宫殿转悠,裴质没法进去。想了想,主动走出来,那人看见是孤零零一个宫人,便起了歹意,拔出匕首就要刺过来。
“自己人!”裴质急喊。
那人虽没有立刻相信,但到底没刺下去,停住手戒备地打量裴质。他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就着了裴质的道。裴质用催眠术控制住他,让他跪趴在地上,踩着他的背翻上了墙。
裴质在墙头松口气,对下面的人说:“保持住,等我出来。”
他翻墙下去,也不管那两个小的,直奔愉太妃的寝宫,翻找愉太妃的记事册子。他记得愉太妃的记事册子上,写着愉太妃因为悲痛而起了自杀的念头。他只要拿了这册子,就能拿出去证明殷瑜没有杀害愉太妃。
虽然册子里面记录了愉太妃确实是因为殷瑜没有尊奉她为皇太后而悲痛自杀,但册子里也写了愉太妃虐待小殷瑜的种种事宜。
这册子既能证明殷瑜没有杀害愉太妃,也能证明愉太妃不是殷瑜的亲生母亲,如此,愉太妃与人有私的过往,也不会连累到殷瑜了。
他进了寝宫,直接扑到梳妆台,借着怀里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翻找出册子。他本想回去直接交给殷瑜,但鬼使神差的打开册子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愣住了。
他是翻得最上面一个册子的最后几页,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殷瑜一直在逼迫、虐待愉太妃,因为愉太妃找寻高僧,杀害了最疼爱他的人——裴质。
“怎么可能?”裴质低声嘟囔。他已经成功从愉太妃生前穿回去了,现在穿过来,愉太妃又已经死了,怎么上面写着,他被愉太妃给害死了?
难道他还会穿回去,被愉太妃给杀死?
他继续往下看,愉太妃杀死他之后,殷瑜记恨在心,登基称帝却不承认她养母的身份,且还撺掇大臣翻出她与人有私情的事,说她德行有污,不配登上皇太后的尊位,只给了她愉太妃的名分。这也便罢了,还三番四次找人羞辱她,杀害了她最爱的人。她伤心难过,病倒在床,殷瑜却不让御医为她医治,她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只好吞了一块金子,自己结果了自己。
也就是说,哪怕最后不是殷瑜下的手,但愉太妃的死也是殷瑜导致的。
就算愉太妃不是殷瑜的亲生母亲,甚至也不算是养母,但愉太妃好歹也是殷瑜的长辈,殷瑜这种做法说出去,肯定要被人指责,从此一辈子带着洗脱不掉的污点。
裴质无法忍受别人指责他爱的人,哪怕伸伸手指点一点都不行。
再往前翻,册子上记录的愉太妃虐待小殷瑜的部分也没有了,只有满篇愉太妃的怨恨,怨恨先帝不宠爱她,不给她换个皇子,怨恨小殷瑜有天生的缺陷,又不与她亲近,甚至怨恨她的亲人,竟然都站到了小殷瑜这边来。
裴质看的连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