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不忍心刻意去隐瞒柳飘絮。
最难消受美人恩嘛!
这夜,有月。
赵洞庭率着飞龙军已是出了荆湖北路地境,在夔州路施州境内荒野中扎营。
飞龙军帐篷上千数,就遍布在荒野中。
众高手们围绕在篝火旁,在赵洞庭的主持下,互相探讨着武学。
此行将面对极境的洛陀,此时互相探讨,谁能因此而有些突破,那都是极好的事情。
赵洞庭承诺在回国以后让众人都可以进藏观摩所有秘籍,是以众高手们也没有谁再刻意保留。
当然,有些压箱底的东西不会说出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在众人热烈讨论时,唯有元袖子和柳飘絮师徒却是在窃窃私语。
大概约莫过去两刻钟时间,柳飘絮忽的起身,向着赵洞庭走过来。
众人的眼神都不禁随她而动,只看到她走向赵洞庭,笑容便是有些古怪起来,然后都很是自然的偏开头去。
赵洞庭好似突然被这大群人给孤立出来了。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柳飘絮,他心中着实有几分苦笑。
待得柳飘絮到近前,他只抬头看着身材颇为修长的柳飘絮,并没有说话。
柳飘絮面皮子极薄,双腮绯红,声音低得连赵洞庭都几乎听不清楚,“皇上能否移步?”
赵洞庭呐呐问道:“有事?”
柳飘絮咬着唇轻轻点头。
赵洞庭放眼看过周围,发现众人都很默契地不看自己这边,又瞧瞧柳飘絮,只得站起身来,“去哪?”
柳飘絮并未答话,只是向着军营外走去。
到军营外,她席地而坐。抬起皓首看向天上明月。
绝美的容颜和皎洁的月光相映生辉。
这刻的她真是美到极致,仿佛随时都可能飘到那月宫中去似的。
赵洞庭摸摸鼻子,又问道:“有事?”
柳飘絮回首,撩了撩耳畔青丝,轻声道:“皇上你先坐下。”
赵洞庭便席地坐下,只离着柳飘絮还有那么两米远。
柳飘絮颇为幽怨地看他,拢起裙摆站起身来,竟是走到赵洞庭身边坐下了。
随即两人无话。
直过数分钟,赵洞庭偏头正要再问柳飘絮。这位绝美道姑竟是忽的将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赵洞庭懵了,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只有几个字在回想,“我……我被强吻了……”
紧接着睁开眼,只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上,有着极为愉悦的笑容。
唇间似乎还留着清香。
赵洞庭怔怔看着柳飘絮
,道:“你……”
柳飘絮虽在笑,俏脸却是通红,低声道:“师父说了,若是你心中有我,在我吻你时,你便会闭上眼睛。你刚刚,闭上了。”
然后她站起了身,在原地转了个圈,“不管皇上你让不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位出尘脱俗的道姑,此时和小女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月光下,她那浅白色的道袍飘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赵洞庭看着她渐行渐远,终是没忍住,喊了声,“柳飘絮……”
绝美道姑回头。
赵洞庭摸了摸鼻子,道:“若是这回朕能够活着回长沙,便宣你进宫为妃。”
绝美道姑脸上笑容更浓,洋溢着满满的满足和幸福。
看来,还是师父说的法子对皇上有用呢!
然后却好似是止不住羞涩,羞答答地向着军中跑去。
赵洞庭笑着看她的背影,也没有去追。双手搭在脑后,躺在地上,喃喃自语道:“这日子,是真幸福啊……”
唯有可惜的是,他现在还没有将大宋打造成全世界最强的帝国。
直过去好半晌,赵洞庭才回到军营内去。
这时元真子、君天放等人还并未散去。只有柳飘絮和元袖子师徒两不见踪影,应是回帐去了。
元真子面前堆着不少银票,正瞧着那些银票傻乐。
赵洞庭有些懵,“诸位前辈这是……”
元真子喜滋滋道:“老道和他们打赌,他们中间大多数都输了……哈哈……”
这位天师,真好似是从来没见过钱似的。
乐无偿没好气道:“天师,您这回可是将我们这个月的俸禄都给赢去了。有机会进城,你可得好酒好肉招待我们。”
“想得倒美。”
元真子闻言猛地把银票全部收到怀里,看向赵洞庭,“要吃,国丈你吃皇上的去。”
赵洞庭看着众人那些微带着古怪的笑容,哭笑不得。
看都看得出来,元真子这没有太多正形的天师,刚刚肯定是在拿他和柳飘絮打赌。
他摇摇头,便也回到了帐篷里去。
其后数日,大军持续北进。
接到圣旨后向着这边追赶过来的大宋江湖高手也是越来越多。
荆湖北路辰州壶头山洗心寺、沅州万毒门等等,虽然不是哪个武鼎宗门都有真武境高手,但他们,都派遣了高手前来。
更有两位江湖中的散修真武境高手到。
赵洞庭在见到他们两人后,得知他们是收到了天的信。
问他们为何响应号召,两位高手都是说刀主的死,是整个大宋江湖的屈辱。为刀主报仇,是所有大宋江湖中人该做的事。
或许他们并不愿意为朝廷效力,不想和朝廷有什么关联。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江湖人。
刀主的死,也并不仅仅局限于是朝廷的损失。
西夏中兴府。
蜀中禁军仍是按兵不动,城内的大夏军也没有敢杀出城来。
虽然他们有着两倍于蜀中禁军的兵力,但也摄于大宋禁军百战百胜的战绩。
在元朝援军、军火未到之前,他们大概是不会有底气和蜀中禁军厮杀的。即便知道赵洞庭正领军赶来,也没有办法。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洛陀在和晨一刀厮杀时也负了内伤,还正在养伤。
海外流求。
冉安国、空竹以及黄之杰率着海军如今终是赶到这里。
他们并没有在流求南岸登陆,而是直接到了流求的中部。
三军将士战船铺天盖地,阵仗可谓颇为吓人。
而在流求海外,此时却也同样停靠着许多战船。
在冉安国等人到后,有艘挂着帅旗的战船向着他们驶来。
最受阿星皇重用的莫里亲自站在船头。
到大宋海军前,莫里和冉安国对视,然后对着冉安国拱手道:“冉元帅。”
冉安国也拱拱手,“还未请教。”
莫里道:“在下流求元帅莫里,奉我国国主之命,特在此等候大宋海军。”
冉安国露出笑容来,“有劳了。”
这日,大宋海军在这流求的港口休整了一夜。
日日在船上粗茶淡饭的将士们终于得以到城内吃了个饱。
而让他们感到万分荣耀的是,当城内的大宋商贩们得知他们到后,竟是主动献上了许多粮食等等之物。
仅仅翌日,大宋海军便和流求海军汇流向着日本的方向而去。
海岸上,有不少大宋商贾送行。
虽然他们和这些大宋海军将士未必认识,但人在异国,总会觉得故乡人最是亲切。
长沙城。
沅英豪的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
在送信的信差将这封信传到皇宫后,苏刘义、陆秀夫、钟健等人匆匆到了宫中军机省衙门汇聚。
在看过称臣文书和信后,众人脸上都是有笑容浮现。
苏刘义道:“还真是让皇上给说准了,这吐蕃果真是有观望称臣之心啊……”
陆秀夫轻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皇上圣明聪慧,又有什么事没有算准?”
钟健看着这两位前辈似有要带偏的意思,连连轻轻咳嗽了两声,问道:“几位大人,那咱们该如何回复沅将军?”
现在赵洞庭已经率军前往西夏,这事,自是不可能再请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