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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赵洞庭笑着点头。“可……”苏泉荡却还有疑虑,“若我就这般离去,百姓们岂不是仍旧会闹事?”赵洞庭道:“闹就让他们闹吧,反正也翻不了天。过段时间自然就消停了……”“但这会对朝廷的威望有负面影响。”苏泉荡这下完全明白过来。赵洞庭就是想让他抽身而退,然后朝廷把这整件事给硬扛过去。百姓有事,朝廷却默不作声。这对于朝廷颜面,绝对是种打击。赵洞庭眼眸深处划过些许光芒,幽幽对苏泉荡道:“你真不在乎个人的荣誉?”苏泉荡道:“泉荡若是在乎个人荣辱,便不会下决心进攻开封府了。”“好!”赵洞庭道:“既如此……那要是朕将你驱逐出大宋,你可愿意?”苏泉荡一惊,脸色变幻,最终还是道:“泉荡愿意。”赵洞庭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不会真将你驱逐出大宋,待风头过去,你回来便是。朕将易容术传给你,你照样可以在大宋自由生活。”“泉荡多谢皇上!”苏泉荡又对着赵洞庭拱手施礼。赵洞庭轻轻叹息,“你还谢我……是朕亏欠你才是。”以苏泉荡对大宋的功劳,因这件事情就落得被“驱逐”出大宋的下场,赵洞庭是真觉得对他有愧。因为这革除元帅之职,被驱逐出大宋,这都是会记载是史册里面的,连赵洞庭也没法阻止。或许,苏泉荡会永远没有昭雪之日。关于开封府战役,史官只会写苏泉荡阵前抗命,私自调军,绝对不会再写其他东西。因为史书是以很客观的角度记载的。当然,除非是赵洞庭从发力。但有些事情,始终没法说个通透。史书也不会去以苏泉荡的角度记载。赵洞庭接着道:“朕以后会争取为你正名的。”苏泉荡只报以轻笑,“泉荡并不在乎这个。”他早把自己的荣辱置之度外了。赵洞庭道:“那你这便做些准备,然后出发赶往琼州岛吧!待你离开,朕再公布驱逐你出境的事。”“是……”苏泉荡答应,然后和苏刘义拱手向外面退去。“离开之前,进宫来陪朕喝几杯。”赵洞庭又对着苏泉荡说。“好。”苏泉荡眼再度流露出感激之色来。他犯下这么大的错,皇上却还这般亲近他。苏泉荡心很有种“士为知己者死”般的感觉。然而,这辈子苏泉荡都没能再进皇宫和赵洞庭辞行饮酒。是夜。即便是夜色深沉,空气也仍是有着不少干燥的气息。这才刚过夏至,那些青蛙蝉虫便已经不甘寂寞的呱噪起来。赵洞庭独自躺在寝宫卧室的龙床上。龙床很大,整个卧室更大。因没有人在旁边伺候着,便更显得空荡荡的。他没睡着,睁着眼睛发呆。乐婵她们离宫已经一个月有余,他却是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适应她们没陪伴在身边的生活。眼神有丝丝金芒随着烛台的闪烁而不断闪烁着,便好似黄昏时水面上的粼粼波光。也不知道赵洞庭到底在想些什么。忽的,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赵洞庭虽是在出神,但毕竟有真武期的修为,被惊回过神来。反射性偏头向着门口看去。外面有丁点儿声音响起,只太轻了,连他都没有听清。“皇上!”紧接着外面侍奉的乾公公的声音尖锐响起。这声音里竟是带着无比的急促。赵洞庭眸子猛地瞪开了些,问道:“何事?”“哐当!”侍奉他多年的大太监乾公公竟是顾不得宫廷礼仪,直接闯进屋来,然后跪倒在地上哭啼道:“苏府……苏府他遇刺了!”赵洞庭的脸唰的变得惨白。随即竟是有一股浓浓的煞气和杀气自他体内汹涌而出。盖在身上的绣五爪金龙被瞬间灰飞烟灭。“噗!”乾公公都承受不住这股气势,吐出血来,倒飞出去许远。只眼睛猛然变得通红的赵洞庭却恍似眼再无他,通红着眼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刚刚说……苏府遇刺了?”连乾公公自己都顾不得自己,答道:“是、是。”赵洞庭的身影嗖的消失在他面前,到了屋外。萱雪在屋外候着。赵洞庭看到她,脸色仍然是阴沉无比,“谁刺的苏府?有谁遇刺?”素来冷静淡然的萱雪此时脸上竟还有着浓浓的惶惶之色,噗通跪倒在地上,“臣……恳请皇上节哀……”赵洞庭身子不自主地晃了两晃,“是……苏泉荡他遇刺了?”他眼满是期待之色,但其实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刚刚乾公公说的可是苏府遇刺,也即是说,遇刺的只怕不是单独的某个人。萱雪低着头,咬牙切齿道:“苏府上下……无一幸免。”赵洞庭脸上神情猛地怔住,脸色亦是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站着,双手垂在两侧,却连手掌都在不断的颤抖着。这足可见他内心此时是有多大的震荡。悲恸、愤怒等情绪就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此刻即将喷薄而出。让他有种想要大肆发泄自己的冲动。但他硬生生克制住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皇上!”萱雪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又有人跑进来,也是军情处的人,萱雪的麾下。他跑到赵洞庭面前噗通单膝跪倒在萱雪旁边,道:“我们在苏府发现了苏帅的孩子。他藏在柜子里,幸免于难。”“在哪?”赵洞庭匆匆说道。这人道:“这孩子受到惊吓,臣没敢擅自做主带他离开苏府。”“去苏府!”赵洞庭冷冷地说。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萱雪两人面前。萱雪和这人连忙起身追了出去。而这时候赵洞庭已经掠上屋顶,全速施展开自己的逍遥游步伐,离开寝宫大院许远了。宫内不少明哨、暗哨被惊动,都忙不迭追赶。皇宫内起骚乱。等他们发现前面的人竟是是皇上时,自然是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