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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仕气咻咻的看着方继藩。众人一见到他拿着砖头,都愣住了。王金元站在方继藩的身后。朱厚照在对面,刘瑾则在角落。还有一群匠人。这……这人要干啥。刘瑾一看到自己的干爷吓的脸都绿了,立即就明白,自己的干爷人缘不太好,遇到寻仇的了,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大叫道:“大胆。”说着,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一见刘瑾动了手,其他如王金元等人自是不客气,一拥而上,卸下王不仕手里的砖,刘瑾很狠,砖头在手,啪的一下便狠狠砸在王不仕的脑袋。王不仕脑子有点发懵。我……我是来讲道理的啊……来讲道理的啊……果然……果然……他脑袋昏沉沉的,额上有血,却已被人直接按倒在地,他犹如醉了一般,心里在想,果然……果然……方继藩不是好东西啊,他偷工减料,他还……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唆使人殴打朝廷命官……接着,他觉得脑壳疼的厉害,昏厥过去。方继藩瞠目结舌……他忍不住大叫:“打他一个时辰就是了,为啥要敲人家脑袋,敲脑袋会死人的,快,快,送西山医学院,赶紧的。”朱厚照忍不住磨牙:“不怕,不怕,他手里带着凶器,本宫在此,到时若是问起,便说他欲图行刺本宫,他死了也白死,老方,你快说说路的事吧,修了路,本宫的地,就能卖了?”方继藩惊魂未定,心里想,这王不仕倒是奇怪的很,他不想要他的房子了吗?怎么这么激动,突然跑来想用砖来袭击我,我做错了什么,惹他这般怨恨。于是,没心思和朱厚照,琢磨规划的事了。朱厚照却急了:“老方,要讲良心啊,本宫还欠了一屁股债呢。”方继藩叹口气,只好取出炭笔和尺子,直接在大明宫的中轴线上,沿着尺子一笔划出去:“这京师附近,都是一片坦途,要修路,没有太多的障碍,咱们将这路一修,嗯,至少要八车道,要漂漂亮亮,结结实实,一直修到殿下的地里去,殿下再宣布,在那些土地上,建学校、医院、大戏院,这房子,搭建的小一些,别太大了,建三四层小楼吧,一座小楼,几十个屋子,一个屋子,方圆二十丈大小即可,直接毛坯出售,两亩地,一个小楼,三四十个住宅,一个住宅,卖八十两,总不算贵吧,也就是三四亩地的钱,现在这么多匠人,薪水可不少呢,还可让他们付了首付按揭,也就是说,只需攒十几二十两就有自己的住所了,还提供暖气呢。”方继藩随即取了算盘,啪嗒啪嗒:“我来给殿下算算,两亩地,四十个住宅,一个住宅八十两,十个就是八百两,四十个,三千二百两,平均下来,一亩地,轻轻松松,也有一千六百两了,刨开成本,这一亩地,净赚八百两以上。”朱厚照忍不住道:“这样少啊?”方继藩冷笑:“也不想想,殿下当初买下了这郊区多少的土地,你还嫌少,要不要我算算?”“再者说了,等卖了几百亩这样的土地,渐渐的,那儿有了人口,医院和许多的设施都建了,等那儿热闹起来,附近的地价,也就涨了,殿下,眼睛要放长远,不要一下子就给人放血,很疼的,就好似方才刘瑾这孙子一样,明明可以打人一两个时辰,他偏偏要一砖头下去,这下好了,人死了,可惜了啊,若是王侍读死了,那就糟了,想想,他这一死,他欠咱们的西山的银子,谁来还?他若还活着,说不准他又攒了一点银子,还买咱们的房和地呢?殿下,人生不易,要珍惜啊。”朱厚照顿时乐了:“成,至少先卖一点,还债再说。”方继藩这才道:“我得去瞧瞧王侍读。噢,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方继藩一脸遗憾的样子:“五月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场大豪雨,这雨可能要泛滥好些日子,得让匠人们加紧一些日子施工,可别到了豪雨来的时候,耽误太多的工期。”朱厚照一愣:“你怎知道五月会有豪雨?”方继藩也有点懵了,心里说,这是数百年难一遇的大豪雨,京师里的地方志有记载的啊。噢,对了,自己当然不能这样告诉他。方继藩微微笑道:“我岂会不知道,难道殿下忘了,这龙泉观的真人,都叫我师叔。这豪雨将下七天七夜,却要小心了。”朱厚照噢了一声,便再没有什么疑心了。他对任何神秘的事都没有任何兴趣。方继藩此时却想,对啊,这一场豪雨,何不如让那李朝先显显身手呢。毕竟……古人就好这一口。这绝不是你提几句科学就能改观呢。而李朝先这些日子,可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且不说龙泉观的土地转到了自己的名下,让自己一圆包工头的美梦,就说现在建宅子,几乎每一个楼盘,龙泉观的徒子徒孙们,都会带着罗盘来这楼盘的地址这里,当着无数购房者的面,勘察地势。若没有李朝先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们,这块是个佳地,此地如何如何个好法,人家还真未必肯痛快的掏银子。“好,就他了。”方继藩心里想。这该死的一场大暴雨啊,三百年难一遇,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方继藩觉得耽误自己工期了,哪怕是老天爷,你也不能耽误我方继藩挣钱哪。方继藩匆匆赶到西山院的时候,王不仕却已走了。据说他在半途从昏迷中醒来,听说要送去西山医学院,二话不说就下了马车,然后跑了。这令方继藩很担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次日,王不仕到了翰林院。这文史馆里,大家都来的早,公务还未开始。许多翰林兴致勃勃的凑在一起,议论开了。那新城的房子,牵涉到了许多人的身家性命,能不关注吗?正在许多人都兴致勃勃的说起,现今房价几何时,王不仕却怒了,以往他最喜欢讨论房价的:“现在说这些,有何用?那房子,有问题。”众人一听,脸都绿了:“什么,有什么问题?”“你们不知吗?”王不仕气咻咻的道:“老夫亲眼看过,他们砌房子所用的砖,竟是空的……单此这砖便如此,其他地方,偷工减料,又有多严重呢?只有天知道。诸位啊诸位,那砖头……轻薄无比,这么说吧,两块砖,抵不得人家一块砖,这砖哪怕是砸你的脑袋,砖头成了粉末,也砸不死人,你说……这好笑不好笑。”翰林们惊呆了。“不至于吧,连砖都省,那其他地方,岂不是……岂不是……”“不成,得找方继藩说理去。”一说到说理,王不仕眼圈就红了。“老夫昨日,也想去说理,谁晓得,只叫他一句方继藩,便有人扑来,对老夫那个打呀,他们下手,黑哪,一砖头直接朝脑门上砸,幸亏这砖是偷工减料,否则今日……我等已阴阳相隔,诸公……再见不着我了。”“……”众人一看,果然王不仕额上青紫了一大块,甚是触目惊心。有人打了个寒颤。这么狠?咱们身家性命都给那姓方了,他就这般?见众人脸色惨然。王不仕说到了伤心处,忍不住捂着心口滔滔大哭:“我造什么孽,自和姓方的有了牵扯,这数年来,没过过一日好日子啊,我………我为人子,甚是不肖,卖了祖产,就想着……将来迁居京师,可哪里想到,卖了内城的房子,跌了,咬牙砸锅卖铁,买了新房,又是这般,我要理论,要讲道理,他们这样打人,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我王不仕,尚且还是朝廷命官,是大明清流,尚且如此。若是寻常百姓,遇到此等事,还不知被他们如何碎尸万段,天哪!”他这一哭,更使人焦虑起来。大家纷纷上前,感同身受,竟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情绪,便纷纷道:“王侍读,别哭,别哭,有事情,我们好好解决。”“是啊,是啊,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众人纷纷拍他的肩,低声安慰。王不仕大叫:“这天底下,固有过不去的坎儿,可这天底下,也没有说理的地方啊。”“不成,我也得去看看才是。”一个翰林吓的不轻,他买的房比较多。若是当真质量可怕如此地步,那可就完了。其他人也忍不住担心:“刘侍学,去便去,可不要去找那方继藩,别到时,出了什么事,你去看看就回来。”“要活着啊!”众人七嘴八舌。这刘侍学打了个激灵,又有点不敢去了,于是眼泪流出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当初,怎么就不曾想到,那西山的人,会玩这花样,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这个。”…………那啥,介绍一个最有良知的作者,他叫(我丑到灵魂深处),他开新了,新名《有系统真的了不起》。此君乃作者圈的良心,他的,一定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