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
新宅放出的量不多。自然,就有人打旧宅的主意。只是……一夕之间,那些牙行里的旧宅,没了踪迹。起初,人们还以为,这只是西山建业的手段。毕竟……大家被西山建业糊弄的怕了。可当真有人看到无数的人,围在售楼处,拿出了真金白银。更可怕的却是……一个边缘地段的土地,竟是生生的涨到了三万七千两。那鬼地方,此前还是一万八千两都没有人要的啊。就这么个破地方,居然也敢涨价?许多人疯了。靠近皇城的宅邸,直接挂牌,二手的宅邸,居然直破五万两。翰林院里。不少人脑子开始犯晕。王不仕气定神闲的低头着墨。有翰林风风火火的跑了来:“王学士,王学士,你当初买的几百亩宅子,是哪里?”“城南大戏堂以南三里,汝南路。”王不仕抬头,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翰林一脸发懵。其他的翰林俱都骇然的朝王不仕看过来。“当初,您是花了……”“老夫一万五千两银子买来的,因为买的多,有些优惠,别人是一万七千五百两,老夫有些薄面,所以一万五千两,购置了三百五十亩,本是想要多购置一些的,可细细想来……银子哪里里挣的够的呀,人呀……要知足,老夫有的是银子,这银子对老夫而言,不过是浮云,只要足够,就是了,再多,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所谓无欲则刚嘛,几个月,赚千把来万两银子,再多,反而就失去了乐趣。”“……”有人一口老血喷出来:“下官……下官……前些日子,卖了一处宅子,还是天津路呢,这么好的地段,两万七千两就卖了,只怕现在……五万两都有人抢着要。”新城的格局,是根据两京十三省的行政来确立的,比如皇城的南边,就是天津路和保定路以及通州路,北面,自有大同路之类。所以,几乎以宫城为圆心,在舆图里,哪一个地方靠近北京城,在新城的规划道路之中,也照样紧挨着宫城。又有翰林打了个寒颤:“前些日子,本就想要购置一处宅子,首付都准备好了,听了那……那武大师这狗东西的话……结果……结果……天哪……可让我怎么活……王学士,王学士,这……这……你看,这新城的宅子,明日还会涨吗?”“还早着呢。”王不仕淡淡的道:“未来的趋势,只会涨不会跌:“诸公还没有看明白吗?何为京师,俱天下四海之财,统御四极者,方为京师也,这天下诸洲,会少了富贵之人吗?只要这些人不少,想想看,这些人,是否会来京中购置土地?再有,这些年来,大量的白银涌入,大量的东西生产出来,钱庄放出的银票,越来越多,黄金洲,竟还发现了大量的银矿矿脉,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那么,未来银价,会几何呢?天下有的是土地,可京师周边的土地,却是卖一块,少一块。没了就是没了,三五万两,算是什么?诸公还是没有弄清楚,何为国富论,国富则国强,国强则天下定,天下定,则百姓安,百姓要安居乐业,就有了农作和生产,生产的财富越多,这便是货值,货值对应的乃是货币,大量的货币出现在市面上,这些货币,最终会流入哪里?就说百姓吧,百姓只需三餐,就可吃饱,他再富足,可以吃四餐、四餐、十餐吗?百姓有衣穿,就能暖和,可再富足,除四季八件套之外,需穿百件千件衣吗?说到底,人能吃饱穿暖,此后,所要的,就是更高的东西了,可以是子弟读,可以是就医,可以是住着宽敞,可以是娱乐,可当下,全天下,除了在京师,除了在新城,谁才可以满足这些呢?”王不仕淡淡道:“未来的宅邸,可能价值十万,可以价值百万,当然……这里的价值,说的并非当下银子能兑换的价值,而是……银价日贱之后的面额,总而言之,除非天数有变,又或在出现新可以替代宅邸,成为百姓们用以大额的投入余财的东西出来之前,这宅邸的价格,就没有降低的可能。”“好啦,言尽于此,老夫方才说的是长远的事,就眼前而言,只怕未来,这宅邸,每隔一些日子,就会轻微上扬,诸公……好自为之吧。”“……”虽是忠言逆耳。可事实就在眼前。一人几乎要昏厥过去,另一人醒悟了过来,大叫道:“武先生误我啊。”“哪里是武先生,此人就是个骗子,害我卖了宅邸,老夫这把老骨头,怕是一辈子都买不回来了。”王不仕低下头,一群不甘心的翰林口里骂骂咧咧,似乎要告假,找那姓武的算账去。王不仕却依旧提笔,淡淡的做着自己本职的工作。心里却在叹息,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东西,是永远都会涨的,任何东西,都有极限,那姓武的,其实道理未必是错的,所谓月有阴晴圆缺,只不过……暂时不可能出现剧烈的波动罢了,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趋势都可能向好,而王不仕已经懒得更深入的去分析这些了。…………“老爷,老爷……”张家管事,兴冲冲的冲进了府里。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陪着张王氏吃这粥。张鹤龄心情不错,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粥里,舀出一颗红枣,放进张王氏的粥里,赔笑道:“夫人,这红枣,乃是大补之物啊,为夫放了六颗,这一颗,也给你。还是喝粥痛快,这大鱼大肉,油水太重了,伤身,唯有这粥,补中益气、健脾养胃,实乃不可多得的佳品,不只如此,它还有和五脏、通血脉、聪耳明目、止烦、止渴、止泻的神奇功效,实乃圣品,夫人,你吃。”张王氏绷着脸,吃了红枣,这两兄弟的脾气,是改不了的,没法子,也只好将就。张鹤龄又笑吟吟的道:“夫人我见你近来,消瘦了。”张王氏不禁道:“日日吃粥,怎么不瘦。”张鹤龄一脸尴尬:“这个……要不,明日,夫人回娘家,走走亲?”张延龄忍不住道:“我也想跟回娘家,娘家有肉吃。”“住口!”张鹤龄怒喝张延龄:“不知羞耻的东西!”张延龄忙低头,吃粥。“老爷,老爷……”管事的已冲了进来。这管事的一看到粥,顿时反胃,不过,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张鹤龄忍不住喝道:“滚远一些,本老爷在吃粥,你莫闻掉了本老爷的粥香,平日,我可是给你支了薪水的,怎么,还想沾我的香气?”管事:“……”张王氏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管事的方才眉开眼笑:“恭喜老爷,恭喜老爷……涨了,涨了,老爷前些日子,不是买了许多的宅邸吗?老爷真是有福气啊,房价涨了,暴增啊。”张鹤龄:“……”“老爷,不知老爷买了是哪里的地?”张鹤龄:“………”张延龄更是将嘴张的比鸡蛋大,口里的粥水自嘴角流出来。张王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地契……老爷,前几日,你不是带了一沓地契回来?我若是记得不错,似是淮南路的,买价是一万六千五百两,有七十亩,是不是?来,去取地契来,我看看。”“……”管事的却是激动的流着口水:“老爷,发迹了,发迹了啊,老爷啊,现在那地方,至少已至三万五千两了,足足翻了一倍,不只如此,照这趋势,这个价,想抢还抢不到呢,更偏一些的地方,新开了盘,现在已聚了上万人抢房了,那真是人山人海,三万八千两银子一亩,居然一炷香,就抢空了,这抢宅邸的,至今还不肯散去,就等明日………继续开盘,有人连干粮和马桶都带去了,还裹了被子,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也没将人吓走,一群人中,有人受了风寒,也是让大夫,在售楼处那儿,一面排队,一面让大夫看诊的。”张延龄突的拍了一下心口,发出哀嚎:“天哪……祖宗啊,我们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爹……爹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张鹤龄打了个冷颤,一把捂住张延龄的嘴,接着大叫道:“天哪,我们是对不起祖宗啊,早知如此,当初该多买数十亩才好……”张王氏已是大喜过望:“你们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已是老祖宗保佑了,世上,哪里有这样好挣的银子……”突的,张王氏脸猛地冷了下来:“不对,来……取地契来!”张鹤龄打了个哆嗦。他似乎已明白,要遮盖不下去了。张鹤龄猛地……跪了下去:“贤妻,你且听我解释……”……………………又一章送到,更新开始恢复了,那啥,求点月票好不,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给张月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