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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东方翊糟心狂怒的是,这小人也是孕妇,那肚子上赫然扎着好几根针,小人背后还钉着一块黄布,写了暮芸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东方翊冷冷地看着端王,咬牙切齿地问道:“是大嫂做的?”端王怒道:“就是这个毒妇做的。”东方翊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端王妃。端王妃身穿一袭素色衣裙,手静静地放在扶手上,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东方翊,然后再看着暮芸汐,最后,落在了暮琪惜的脸上,缓缓摇头,“不是我做的。”“哟?刚才三番四次问你,是不是你做的,你一句话都不说,如今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承认了?”坐在右侧的暮琪惜阴阳怪气地道,她一袭桃红色的缎裙,说不出的雍容与贵气。若不说,还以为她才是端王正妃。反观端王妃,真的是寒酸与落魄。“你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如今他们都在了,那这事就必须好好说清楚。”端王妃仿佛只等东方翊和暮芸汐过来,她慢慢抬起头,唇瓣轻轻地一勾。她站起来走到东方翊的面前,“老五,这人偶能给我看看吗?”说完,伸出了双手。因为得病她整个人都很瘦弱,伸出的手仿佛鸡爪一般,一点肉都没有。东方翊把人偶放在了她的手中。端王妃拿着反复地看了一下,甚至还用发簪挑开了里头的棉花仔细看。“你装什么?”端王竟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道。“在你的屋子里找到的,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屋中的人做的,跟本王入宫去请罪。听候父皇的发落!”端王妃抿唇一笑,略带讽刺的眼神看着端王,“王爷放心,咱既然都要闹到宫里头去,也不妨一并闹到京兆府里头去,不过在此之前,王爷可否听我说几句呢?”端王眸色冷厉,拽着她的手便要往外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他一边回头对东方翊道,“老五你放心,今日大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慢着,我想听端王妃说说。”暮芸汐站出来拦住他们。端王盯着暮芸汐,眸色冷锐,“没有必要听她说,一切自有父皇决断。”暮芸汐无惧他眼底的冷光,“这件事情关系到我,我有权利去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东方翊伸手握住端王的手腕,迫使他放开端王妃,“没错,既然事关我的王妃,我们自然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暮琪惜站起来,丹凤眼扬起,神情轻蔑,“东方翊,你不是很护着暮芸汐吗?怎么今天有人对她用厌胜之术,你反而帮着元凶?可见往日里也是惺惺作态。”“这端王府还有规矩吗?哪里来的疯狗乱吠?正主儿说话,做妾侍的,有什么资格说话?”东方翊沉下脸。“可见大嫂往日无能,连个小妾都管不住,这小妾还能胡乱闯进主母的屋子,翻到藏身隐秘的诅咒人偶。而大哥,你身为一家之主,不应该凡事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吗?而且本王是京兆府尹,有权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东方翊这话,已经是直指端王与暮琪惜了。暮琪惜大怒,竟扬手想要打他,被阿三和吕轻禾一手拉住,冷冷地道:“动手?问过我们了吗?”暮琪惜怒瞪着两人,“你们放肆。”“你才放肆,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阿三声音比她更高一重。暮琪惜知道在她手底下讨不到好处,悻悻地收回手,哼了一声,便不做声了。倒是端王妃听了东方翊的话,怔了一下,她的心情很复杂,眼眶也有些发热。好久了,已经好久好久,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承担,一人解决,从没有过任何人伸出援手,除了自己娘家人在金钱上的支持之外,这些年,她都是独力支撑过来的。其实,她叫丫鬟请暮芸汐过来,不是为了要暮芸汐帮她,只是要她做个见证。同时,这事迟早会传到暮芸汐的耳中,她希望暮芸汐不要有什么误会。端王妃缓缓地道:“我今日刚打算出门去秦王府,便被人拦下,说侧妃进了我的屋里找我喝茶,在梳妆台后面发现了这个人偶,王爷命我立刻转回府。这人偶之前我从没见过,我也不知道秦王妃的生辰八字,所以,这人偶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懂得厌胜之术。”端王冷笑一声,“在你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不是你是谁?”“要查不难,王爷是否真的要查?”端王妃看着他。“不必调查,此事只需要禀报父皇,听父皇发落便可,父皇自有明断。”端王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心知她心机深沉,且聪明得很,想必是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端王直接拽住她就往外走。东方翊高大的身影往前一站:“既然入宫,便一起入宫。”端王眸色一冷,“老五,本王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事你不要掺和。”“如果这个人偶上,写的不是汐儿的名字和八字,我自然不管,”东方翊冷冷地道,“可你们端王府的内斗,竟牵扯了汐儿,我便非管不可。”“入宫便是给你一个交代,你急什么啊?”端王恼怒地道。东方翊反问:“既然是要给我交代,我跟着入宫有什么不妥?”端王咬牙切齿地道:“因为这是我端王府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东方翊丝毫不让,眸子冷若冰霜,“用诅咒汐儿去做陷害发妻的事情,就不止是你端王府的事情。”“老五,你说话要讲证据,什么叫做陷害发妻?你说清楚,若不拿出证据来,今天就休想走出我端王府的大门。”端王狠戾地看着他。“要证据有何难?”端王妃挣脱他的手,慢慢地走到暮琪惜的身边,盯着她好一会儿看。暮琪惜甚是嚣张冷傲,明艳的脸微微抬起,呸了一声,“毒妇!”“啪——”端王妃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