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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如果此事罗刹影卫干预,外祖父一定会知道,但是外祖父没有命人知会他,这意味着外祖父真不知道。外祖父是罗刹影卫的主帅,罗刹影卫所有的行动都不该能瞒过他的,除非,是九千岁亲自交代保密。裕王还想反驳一二,但是看到九千岁那张严峻冷凝的脸,生生地把不甘放回肚子里。裕王跌跌撞撞地出了去,这本是极好的机会,没想到会栽一个大跟头。回府之后,裕王立马命人过来查问,竟然得知此事是罗刹影卫的安将军介入,他便马上命人请外祖父聂远过来。裕王从没防着罗刹影卫。他行动了三次,第一次暮芸汐救治老六的时候,而那一次,老大也想杀了暮芸汐,所以他不动声色,暗中推波助澜。第二次就是派人对付老七和暮芸汐。而这一次,已经周全了所有的局面,连失败都预算好了,顶多是汪墨一人揽下所有罪名,至于暮泰山那边,把柄在手,他是不敢胡说半句的。可千算万算,没想到是在罗刹影卫这边出了差错。聂远来到裕王府,裕王与婉儿在房里头迎接了他。“罗刹影卫介入了此事?不可能,若有行动,我岂能不知?是不是消息打听错了?”得知了事情之后,聂远简直不敢相信,他曾是九千岁的武将,后来成了罗刹影卫的一把手。年近六十却不肯退休,自然是为了更好的为聂家谋取福利。“不,确实是罗刹影卫,是安将军亲自带人去的。”裕王沉声道。聂远还是不信,“这不可能,安将军的职责是保护太子妃,这是九千岁亲自吩咐的,且安将军每天的任务,都会报给老夫,若有其他任务,也由老夫亲自安排。”裕王不由得长叹道:“外公,九千岁怕是对您早起了怀疑之心。”“什么?”聂远神色一僵,他掩饰得极好,即便这次刺杀燕王和暮芸汐,阻碍安将军,他都是额外派人,没有用罗刹影卫。“大将军,只怕是的。”婉儿轻声道。“他若知道,为何不动声色?”聂远心头不由得一阵慌乱,这太可怕了。“外公,只怕这会儿也有人暗中监察着您,您来我这里,九千岁也肯定会知道。”裕王忽然脸色惨白。他不想这么快暴露出去,只有暗中办事,才不引人注意,裕王习惯了阴人,也习惯了坐收渔利。就像这一次,若能把白糖拿捏在手中,用以要挟老五,至少可让老五听话做几件事情,毁他新任太子的名声。聂远慢慢地稳住,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可是,如今九千岁把我调到南疆军营去,我难有作为。”裕王一时惆怅。“先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过了风头再说,到了关键时刻,就和那边的灵药师联系。”聂远到底是大将,潜伏了许久,如今逐渐露出了獠牙。“汪墨那边,他们拿不到什么证据,今晚我便杀了,至于暮泰山,为了安全起见,过段时间再除掉。”裕王想起九千岁的态度,不禁心头发惊,道:“皇爷爷早已经不管朝中之事,您说此番他为老五出面,是不是有重新干预朝政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这几年虽然表面看着是不管事,但他养着罗刹影卫,关注着外头的一举一动。”聂远叹息道。裕王不禁忧心忡忡,父皇日理万机,有时候要糊弄他一下,不是难事。可九千岁赋闲养性,人手充足,若盯上一个人,绝对有足够的精力去死磕。裕王心底生出一丝冷狠。“他怎么还不死?”“你你的意思?”聂远倏然抬头看着他。“外公。您说有可能么?”这念头本是忽然升起的,但看着外公竟有同样的意思,裕王胆子大了起来。“先稍安勿躁。”聂远沉思了一下,“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若还有其他办法,不必要冒这个险。否则,一旦坏事,你母妃连同整个裕王府,乃至我聂家都要栽进去。”裕王一听,连忙压下这念头,“是,一切便听外公的。”秦王府,热闹已经渐渐地散去。在一众人的维护之下,东方翊得以保持不醉之地。但是其他人则很悲剧,例如李老表,一连吐了三四次,张奔走路一直撞墙壁,就连酒中君子司徒染,也得两人扶着上马车。东方翊带着几分醉意在门口一一送别,看着醉醺醺的宾客尽兴而归,他心里头也是美滋滋的。他早早便问准了御医,御医说太子妃伤口愈合得很好,今晚若小心行事,问题不大。春宵春宵,终于来了!在徐骁摇晃的搀扶之下,东方翊眉眼带笑地回到了紫月阁。然而,进去的那一瞬间,东方翊整个人都崩塌了。紫月阁里头,桌椅全部被掀翻,柜子里头的衣裳,全部丢在地上,满室狼藉。隔壁的仨娃哭得嗷嗷响,应该也是被这里的动静吓坏了,听到奶娘在使劲哄,但显然不凑效。阿三捂眼出,阿蓉提裙奔,福嬷嬷和娄嬷嬷两人忙收拾。见东方翊来到,福嬷嬷叹了口气,“王爷来了。”东方翊满心的震惊问道:“王妃呢?”这乱局,若不是暮芸汐喝了酒,还有谁敢拆房子?福嬷嬷哎了一声,捶着后背悲催地道:“大家伙敬酒,王妃喝白水,谁知道却被端王妃看穿了,愣是给她倒了一杯,这喝了一杯,又有一杯,压都压不住啊。”“人呢?”东方翊走了一圈,愣是没发现暮芸汐,遂出来问道。娄嬷嬷指着床底,满脸无奈地道:“在里头呢,死活不出来,说是在里头做啷子研究。”东方翊蹲下来,往里头看去。果然见暮芸汐躺在床底下,脑袋往里头,双脚八叉在外。东方翊哭笑不得,趴下来伸手去拽,殊不知,暮芸汐一脚就直接招呼他的脸。吃了酒的人,力道都没轻没重,这一脚愣是没把东方翊的眼泪给踹出来。“暮芸汐,你给我出来!”东方翊脸都红肿了,也顾不得自己再被踹,双手一同去拉,可算把人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