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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年站姿不变,语气淡淡的说,“报纸上不是已经刊登的很清楚了。”秦博云闻言,手里的第二个茶杯还是没能幸免,“我又老眼昏花!我现在是在问你!”“不想娶。”秦淮年没有躲,闷声砸在了他肩膀上。随即弹落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跟前面那一只碎落在一起。秦博云平时在军区待的久,性格比较严厉,训斥手底下的兵也习惯了,火气说来就来,这会儿看到他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自然虎目圆瞪。“爸,您先消消气!”秦奕年见状,掐断手里的烟大步上前,试图替自己的弟弟遮挡,“淮年,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你莽撞了!”秦博云见同样穿军装的大儿子进来,扬起的手垂下,胸膛起伏了几下后,重新坐回了红木椅上,火气却丝毫未减,高声训斥,“不想娶,那你一开始想什么了?当初两家联姻的时候,你不是自己同意的,这眼瞅着婚礼都要举行了,你说取消就取消,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吗!”秦淮年自知无法辩解,只沉默应对。走在最后面的秦思年懒懒出声,“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听到他声音响起,秦博云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陡然看到他挺拔的身影,神情里有一丝意外,毕竟自从他当年惊爆偷偷结婚的消息后,倒真的说到做到,始终都没再踏入秦家一步,就连除夕夜里都没回来过!“你还知道回家?”秦思年并排站在二哥秦淮年身旁,同样双手背后的笔挺站姿,“二哥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心脏不好,让我回来给你看看!”“有你们这样的不孝子,我心脏能好到哪里去!”秦博云依旧板着脸。“婚礼都已经取消了,多说也无益!”秦思年云淡风轻的表示。秦博云的矛头顿时指向了他,“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在这里替你二哥说情,你比他能好到哪里去?四年前一声不响就在外面偷偷结了婚,连通知都不通知家里一声,你和你二哥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当老子的在喘气啊!”秦思年默了两秒,扯唇说,“我离婚了。”“你说什么?”秦博云震惊。“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秦思年嗓音低沉,眸光有些晦暗,似乎是真的不想再提及一次。“离婚?你——”秦博云“噌”的一下再次站起来,直接越过写字桌大步走到他面前,简直怒不可遏,“偷偷结婚也就算了,竟然又偷偷离了婚,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人生大事你就是这样儿戏的吗!”秦博云似乎真的被气着了,都已经懒得再动手,身体有些摇晃的扶住桌沿。秦奕年见状,不由再次上前搀扶,“爸,您别气坏了身体!”“还有你,都死了老婆这么多年,难道想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吗?”秦博云拂开大儿子的手,没好气的扬声。被祸殃鱼池的秦奕年:“……”要说这辈子最让秦博云骄傲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三个儿子,分别从军从商,即便小儿子没有按照他安排的从政,在冰城提起来也是很有名气的专家医生,但私生活却都一个个让他操碎了心,常常天不遂人愿!老大死了老婆,老二取消了婚礼,老三又离异……这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秦家犯了什么太岁!秦博云扶着写字桌走回椅子,气不打一处来的直接挥手,“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三兄弟从书房里出来,下了楼梯后,秦奕年便抬脚踢了踢旁边的秦淮年,“老二,没事吧?”“没事。”秦淮年摇头。走在最后面双手插兜的秦思年闻言,懒洋洋的挑眉,“杯子都碎了两个,还没事呢?”秦淮年抬手一推鼻梁上的眼镜,腹黑的说,“爸每次扔东西都往肩膀上一扔一个准,进书房前,我管下人要了两块棉花!”秦奕年:“……”秦思年:“……”走出别墅,三兄弟的身影都挺立在阳光里,每个人手里都夹着根烟,远远望过去,还以为是哪个电视剧正在拍摄的画面。秦奕年似乎比他们兄弟两个的烟瘾都要更大一些,这么会儿功夫,手里的烟就已经燃到半截,吞云吐雾的皱眉问,“老二,婚礼取消的事情,影响应该不小吧?看得出来,爸挺生气的,应该不亚于咱们秦少当年偷偷结婚时的程度,你打算怎么办?”“这还不容易?”秦淮年神色淡淡。秦思年闻言,眉尾微挑,“怎么个容易法?”秦淮年弹了弹手里的烟灰,镜片后狭长的眼眸里都是腹黑的精光,“山人自有妙计!”待俯身凑近听完秦淮年在耳边说完的话,秦思年冲着自己二哥竖起个大拇指。隔天,私立医院。走廊白色的墙壁上都是从窗外透进来玫瑰色的光晕,秦思年穿着白大褂走在其,不时有病人或者推着药车的护士走过,都会颔首叫他声。回到办公室,他俯身坐在了椅子上,滑轮在地面上发出声音。秦思年从白大褂的胸袋里拽出笔,在摊开的病例上奋笔疾书,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手机,手的动作微顿,最终盖上了笔帽。指腹摩挲在手机屏幕上,“小金鱼”三个字赫然在上面。打电话说什么?难道再次向她提出挽留么,在乡下的时候秦思年不是没有提过,已经被她拒绝过了,而且她并不是头脑发热的想要出国,而是为了池东去的!秦思年用力收拢住手指,像是想要将手机捏碎一般。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护士气喘吁吁的说,“秦医生,你没走太好了!”“怎么了?”秦思年拧眉。护士忙解释说,“妇产科那边有个孕妇,刚刚在病房里突然破了羊水,现在被送到了手术室,可孕妇有先天性心脏病,好像因为紧张孩子犯了病,现在情况很棘手,妇产科那边让咱们心外科过去一名医生!”